“公公,這,奴婢不太知道啊”,董嬤嬤不自然的笑了笑,兩只手在袖子里團成了一團,眼睛也稍稍的瞇了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正常。
大監(jiān)雖說一般都在宮里,可是這公主府里的人都是他根據(jù)著皇帝的要求一個一個親自選的,在里面安插幾個眼線對于他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他之所以會選一個像董嬤嬤這樣自負的人,不過是因為慕容政希望看看曳笙的本事和手腕,能不能在嫁過去之后壓住那一府的人。
“董嬤嬤怎么會不知道呢,說。到底是誰的問題”,大監(jiān)臉色一變,聲音呵斥,那種身為宮中總管的氣勢瞬間就顯現(xiàn)了出來,多年上位者的歷練也讓他瞬間就變得極為狠辣。
這個時候,即使是個傻子也都已經(jīng)知道大監(jiān),亦或者是皇上打算拿董嬤嬤開刀了:“公公,奴婢是做了很多錯事,可是奴婢自從來了公主府,雖說是跋扈了些,但是這府里的事情奴婢都是事事親為,將其打理的井井有條從未辜負公公和皇上的期望啊”。
董嬤嬤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兩只胳膊貼著地,身子伏在地上,頭磕在冰涼的青石板上,聲音悲戚。
大監(jiān)冷笑了一聲,將手里的浮塵甩了甩,漫不經(jīng)心的走下了臺階,緩緩的彎下了身子,看著地上跪成了一團的董嬤嬤,聲音不帶絲毫的溫度,冷若冰霜:“你可以在手底下的下人們跟前囂張跋扈一點,理所應當,可是,你卻還想要給公主一個下馬威,你這樣做,怕是忘了到底哪個是奴才,哪個是主子了是吧。還有”,大監(jiān)轉過了頭,看向曳笙,眼中的寒意少了幾分:“公主,不知道您的院子,喚做何名呢”?
曳笙聽了這話,不禁微微一愣,一方面是因為她真的并未記過自己的院名,而另一方面,則是她沒有想到,為何大監(jiān)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而跪在臺階下面的董嬤嬤,卻是身子猛的一顫,面色驚恐而今早和她交好的那幾個老嬤嬤,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嚴肅而又恐懼。
“大監(jiān),我著實是沒有記過我住的院子的名字,不過我依稀記得,應該是在進了后院,向著西面走,大監(jiān)為何突然問了這個事情”?曳笙一臉的疑惑。
“這個宅子,建了也是有年頭了,因為時日緊張,所以就翻修了一下,便成了公主府,因為這件事情陛下是交給老奴的,所以這所宅子的大致構局,老奴也算是十分的清楚了,可是公主府中唯一的一間坐北朝南,寬遠豁達的主院,是往北走啊”,大監(jiān)對著曳笙點了點頭又轉了回去:“董嬤嬤,可是公主說她住的院子是在西面,那這北面的院子是誰住的啊,有人來報,好像是你董嬤嬤居于其中呢”。
聽了這話,不少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霸占主子宅院,是要被砍頭的,那些平日里被她欺壓過得奴才,全部都在心里暗暗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