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伶然和桃夭夭跟著軍隊班師回京的時候,伶然還是懵的,自己不過在軍營里住了幾天就理所當然的要跟著隋懌回家了,她明明什么忙都沒有幫上,都是桃夭夭做的,而且隋懌問都沒問一句就直接帶著她們回去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夭夭安排的。
夭夭那么好,她一點都不敢把她和幻靈迷境里看到的那個女魔頭聯(lián)系在一起,但是昨晚……她的的確確看到了桃夭夭額間的桃花印,在她晚上回來的時候。
桃夭夭坐在伶然的對面,看著伶然皺著的眉頭實在是想不明白伶然怎么了,可以跟著隋懌回京城她應該是很開心才對啊。
可是從桃夭夭醒來到現(xiàn)在,伶然一句話都沒和自己說。
“伶然?你怎么了?”
桃夭夭撐著下巴問伶然。
伶然聽到桃夭夭的聲音,身體猛的一顫,被嚇了一大跳。
看見伶然的反應,桃夭夭起了疑心,看來伶然像是知道了什么。
“昨晚你沒睡???”
桃夭夭的聲音再度響起,伶然轉(zhuǎn)頭看向了桃夭夭,發(fā)現(xiàn)桃夭夭此時的臉色十分淡漠。
“夭夭……”
“瞧你這臉色多差,睡會吧,到了我叫你?!?p> 桃夭夭打斷了伶然,現(xiàn)在還不是讓伶然知道事實的時候,怎么樣都至少要等到伶然如愿嫁給隋懌之后,那樣就算自己離開了,也好歹有人能照顧她。
桃夭夭臉上又重新掛滿了笑容,妖艷而不失純真。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說不定是看錯了,夭夭怎么可能會是女魔頭呢?
伶然告訴自己。
之后便真的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桃夭夭想了一下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明明在自己出去見梧桐之前還好好的,結果今天一覺醒來就變成這個樣子,那肯定就是在她回到軍營后發(fā)生了什么讓伶然產(chǎn)生了懷疑了。
早在之前,桃夭夭就潛進伶然的記憶里看過了她在幻靈迷境的經(jīng)歷,當看到那個一身紅色衣裙,額間還有桃花印的自己的時候,桃夭夭就知道伶然偶爾看著自己愣神是為什么了。
“莫公子?!?p> 桃夭夭從馬車里探出頭,對馬車旁邊的莫長風說,“昨晚你見我時,我可有什么不一樣?”
莫長風偏頭看了桃夭夭一眼,隨機就轉(zhuǎn)過去了頭。
回答說:“額間有緋色桃花印。”
果然,這樣的話桃夭夭就知道為什么伶然情緒不對了。
桃夭夭把頭縮了回去,沒看到莫長風又往這里深深的看了一眼。
昨晚見到桃花印的時候,莫長風恍惚間以為她還是凡歌,他還是渝洋。
可惜,早已物是人非了。
桃夭夭又潛進了伶然的記憶,然后刪除了昨晚的記憶。
這樣,一切也便安心了。
對于修改別人記憶這種事桃夭夭很少做,除非萬不得已,因為這本身就是一種禁術,對于施術人的反噬作用是很大的。
禁術之所以是禁術,還是有原因的。
當伶然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記得桃夭夭額間桃花印的事情了。至于她在幻靈迷境的記憶桃夭夭并沒有改動,她遲早要知道真相的,提前有個心理準備挺好的。
“夭夭,我感覺我好像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伶然和桃夭夭并排坐著,把頭靠在桃夭夭的肩膀上。桃夭夭疲憊的瞇著眼睛。
“忘什么忘,你一天天的忘記的事情多了去了。有這時間還不如想想怎么跟你家隋懌打好關系。”
三言兩語的桃夭夭就把伶然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隋懌身上。
“你說隋懌怎么就那么簡單的要把我們帶回去了?你快說,你做什么了?”
伶然晃著桃夭夭的胳膊問,但是晃了兩下伶然就發(fā)現(xiàn)桃夭夭好像很累,沒什么力氣都樣子。心立刻就提起來了。
“夭夭,你臉色怎么那么差?難不成真的受傷了?”
桃夭夭睜開眼睛瞥了伶然一眼,眼神里是滿滿的嫌棄。
“我那么厲害,怎么會受傷呢?”
“那你怎么看起來那么有氣無力的?”
“睡的太少了,讓我靠會兒。”
說著就把伶然的肩膀往她這邊攬了攬,接著就成了她靠在伶然的肩膀上了。
伶然也難得的老老實實的讓桃夭夭靠著。
夭夭為自己做的太多了,小時候,像媽媽一樣照顧自己,后來像姐姐,再后來就是朋友,難得的好朋友,只要是自己的要求和愿望她都會一邊嫌棄著,一邊幫她實現(xiàn)。
伶然真的從來沒有見過桃夭夭有過這么疲憊的神色。
其實就算反噬,也不會讓桃夭夭那么不堪,但是桃夭夭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習慣了照顧著伶然,陪著她,對她好,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啊,就好像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很多時候桃夭夭都弄不清,伶然對她而言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存在,一開始是拿她來報恩來著,可是后來就沒那么簡單了。
因為想太多,有太多的顧慮,所有桃夭夭才會感覺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