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毛驤到訪
直到日上三竿,劉牧才從睡夢中醒來,輕輕地揉著自己要炸裂的腦袋。
簡單地洗漱完,劉牧走到院子中間,伸了個懶腰,今天的陽光真好,希望今天沒有什么糟心的事情。
劉三和張順有說有笑地從外面走了過來,好像一點(diǎn)都不受昨晚喝酒的影響。果然人不可貌相,沒想到文質(zhì)彬彬的張順酒量竟然這么大。
“恩師,你醒了?!睆堩樚ь^看見了打著哈欠的劉牧,走到身前,拱手行禮。
劉牧點(diǎn)點(diǎn)頭,便問道:“我讓你們問的事情弄得怎么樣了?”
“全莊子上一共有十三戶打算跟著我們搬到京城去?!睆堩樚统鲎约褐谱鞯囊粋€花名冊遞給了劉牧。
劉牧翻看了一下花名冊,愿意前往京城的莊戶們都是在學(xué)堂上學(xué)的孩子們的家庭,村上那些跟了劉家?guī)纵叺睦先藗兌歼x擇了留下來,這樣也好,最起碼自己走得這段時間,爹在家還有人照應(yīng)著。
“好,愿意去的讓他們準(zhǔn)備準(zhǔn)備。”劉牧合上了花名冊,還給了張順。
“少爺,少爺。那個毛驤帶了一隊(duì)人馬來到了莊子上,說是要來見你?!睏畲罄商嶂频?,一臉警惕地跑到了劉牧面前。
見我?劉牧在心底默默的罵了一句臟話。
毛驤對劉牧一直禮遇有加,按理說,劉牧也應(yīng)該對毛驤很有好感。但因?yàn)槊J是錦衣衛(wèi),劉牧心底里總是不自覺地排斥這個人。
“走吧,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少爺我也不能做一個縮頭烏龜啊,走,去瞅瞅?!眲⒛琳苏约旱囊路筇げ阶叱隽思议T。
毛驤帶著七八個校尉筆直地站在劉府門前,看到劉牧從府里出來,毛驤趕緊迎了上去,拱手道:“恩公,我們又見面了。”
“豈敢豈敢,沒想到毛將軍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那幾日招待不周,還望將軍見諒。”劉牧語氣溫和,但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劉牧對毛驤并不是怎么待見。
“恩公,毛某當(dāng)日奉旨追蹤中都失竊案,身不由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還望恩公見諒?!泵J也是一臉詫異,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劉牧。
“明白明白,你們錦衣衛(wèi)各個都是大忙人,都有要命在身。”
錦衣衛(wèi)?劉牧的這個新名詞,讓毛驤更加疑惑了,“恩公,想必是誤會了,在下乃親軍都尉府指揮使,并不是什么錦衣衛(wèi)的人?!?p> “你別想騙我,你看看你腰間別的繡春刀,還說自己不是錦衣衛(wèi)。”
雖然被劉牧罵了一個狗血臨頭,但毛驤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被罵,他解下自己腰間的佩刀,“恩公,這只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唐刀融合了一些蒙古刀的特點(diǎn),至于你口中所說的繡春刀,我實(shí)在不知啊。還有您說我是錦衣衛(wèi)的人,我在皇帝身邊這么多年,從未聽說過有錦衣衛(wèi)這一個衛(wèi)所啊?!?p> 現(xiàn)在輪到劉牧一臉懵了,難道自己記錯了,明朝難道沒有大明鼎鼎的錦衣衛(wèi),這不可能啊。
劉牧只知道大明朝有錦衣衛(wèi),卻不知道錦衣衛(wèi)設(shè)立于洪武十五年,距離現(xiàn)在還有十一年。
“好吧,先不管你是哪里的人了,你來這里干嘛?”劉牧趕緊岔開話題,掩飾自己的尷尬。
“奧?!泵J竟然差點(diǎn)忘了自己有要事要辦,“我奉陛下之命,前來護(hù)送劉公子返京?!?p> 護(hù)送,說得真好聽,這明明就是押送嗎?
“既然這樣,那就有勞毛將軍了,進(jìn)院里來喝兩杯茶?!眲⒛列睦锖薏坏眠@個毛驤趕緊走,但還是礙于禮節(jié),客套一番。
“那也好,正好兄弟們都有些口渴了,有勞恩公了?!?p> 靠,劉牧現(xiàn)在有一股啞巴吃黃連的感覺。毛驤這人怎么這么實(shí)在,本少爺明明就是客套了一番嗎?
看著毛驤和手下的兄弟們整整齊齊地跨過劉家的門檻,劉牧有種想死的感覺。
毛驤來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坐下,他手下的檢校們分列在他的兩旁,劉三給各位檢校們都倒了一杯熱茶。
毛驤以為劉牧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喝了一口茶,隨手接下腰間的佩刀,放在石桌上。
“多謝恩公款待,其實(shí)今日前來,毛驤還有個小小的請求。”
劉牧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毛驤臉皮是真厚,讓你進(jìn)家門就已經(jīng)不錯了,還跟我提請求。
“能讓毛將軍都犯難的事情,那肯定是什么大事,在下恐怕力不能及吧?!?p> “不不不,這件事情,只有公子能辦到。”毛驤已經(jīng)從石桌上站起來了,一臉期待地看著劉牧。
“愿聞其詳?!?p> “那日在貴府上,我見公子招數(shù)雖然奇特,但很適合于實(shí)戰(zhàn),但奈何當(dāng)日,毛驤身負(fù)重傷,不能跟恩公切磋一二。今日,不妨趁此機(jī)會,指點(diǎn)在下一番?!泵J拱手抱拳,單膝下跪,態(tài)度非常誠懇,這人竟是一個武癡。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不僅白喝我們家的茶,現(xiàn)在還想偷學(xué)我的散打,你咋不上天呢?
看見毛驤這武癡的樣子,劉牧知道,今日自己不把散打傳授給他,恐怕,他還會一直纏著自己吧。長痛不如短痛啊。
正當(dāng)劉牧下定決心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身影擋在了自己的面前,“毛將軍既然想學(xué),不用少爺出手,我楊大郎也跟隨少爺學(xué)了一些,可以跟毛將軍切磋一二?!?p> 大郎阿大郎,你真得是我的貼心小棉襖啊,劉牧感動的一塌糊涂。但還是拍了拍楊大郎寬廣的肩膀,“你在這里瞎摻和什么,毛將軍找我切磋,又不是找你?!?p> 劉牧是皇帝選中的人,毛驤就算再大膽,也不敢讓劉牧有個閃失。但楊大郎就不一樣了,他只不過是劉牧身邊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奴仆,保不齊毛驤會怎么對付他。
劉牧揉揉手腕,揉揉腳腕,活動活動肩膀,還又做了幾個準(zhǔn)備活動,而一旁的毛驤只是簡簡單單地做了幾個簡單的深呼吸。
五回合,十回合,到了二十回合,兩個人還沒有分出勝負(fù)。圍觀的眾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空地上有來有回的兩個人。
楊大郎一臉驚恐地看著劉牧,少爺在自己手下可走不過二十回合,難道是少爺在隱藏實(shí)力,還是這個毛驤就是一個紙老虎。
直到五十回合結(jié)束,毛驤故意賣了一個破綻,被劉牧一腳踹在了地上。
指揮使輸了,檢校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少爺竟然贏了皇帝的貼身侍衛(wèi),楊大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劉牧心里面確一清二楚,這場切磋一直都在毛驤的掌控之內(nèi),倘若他使盡全力,自己在他的手下不會走過三個回合,之所以打了五十個回合,是因?yàn)槊J想看到劉牧的所有招數(shù)。
這個毛驤,讓劉牧越來越反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