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棣早早地就到了劉家莊,逮著劉牧,興沖沖地問道:“本王聽說昨日誠意伯回京了,就住在劉家莊上,快帶本王去看看?!?p> 劉牧嘴里塞著一塊兒點心,差點噴了朱棣一臉,“著什么急嗎?誠意伯就住在莊子上又跑不了,對了,我有件事情要讓你幫我去做。”
“說吧,什么事情?”朱棣很愿意幫劉牧辦事,因為每次劉牧安排給他的事情都很有意思。
劉牧拿了幾張白紙拍在朱棣的胸前,“你去幫我教個人,就教一教他大食數(shù)字和一些常用的函數(shù)符號?!?p> “又有插班生啊?!敝扉τ行┎磺樵傅剡种欤@段時間他一直在替劉牧給新入學的孩子們啟蒙,天天講一些基礎的東西已經(jīng)快要把他給講吐了。
劉牧拍拍朱棣的肩膀,一臉壞笑地說道:“你不去的話,我可就不教你格物學了。”
這招果然管用,朱棣盡管有很多不情愿,但還是問道:“在哪呢?本王這就去教?!?p> 劉牧指了指書房的位置,朱棣便拿著紙快步走了過去。
進了書房,朱棣便朗聲說道:“讓本王看看,到底是誰想要跟本王學習大食數(shù)字啊?!?p> 書桌前以為身穿褐色長袍的老者緩緩站起身,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草民劉伯溫見過燕王殿下,沒想到劉公子給我請的老師竟然是殿下啊?!?p> 朝思暮想的劉伯溫現(xiàn)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朱棣反倒有些不能接受,壓著內(nèi)心的激動,先跑出書房,對著庭院里一臉壞笑的劉牧,學著他罵人的樣子,“劉牧,你大爺?shù)?,你竟然敢欺騙本王。”
……
不到十天,劉伯溫已經(jīng)熟練地掌握了大食數(shù)字,并開始幫劉牧分擔一些課程了。
這樣一來,整個學堂就已經(jīng)有四個老師了,上午的國學課由劉璉和張輔成負責,下午的算學課則是由劉伯溫和劉牧負責,偶爾朱棣還能給學生們上上課,劉牧一下子便覺得輕松了不少。
人類永遠有一個通病,有事做得時候嫌忙不過來,沒事的時候就開始不停地找事情去做。
劉牧讓人在學堂外面扎了一圈的圍墻,又建了一個鐵柵欄門,他還想找人做了一個門匾,上面寫著“劉家莊學堂”。
這個想法剛剛說出來,劉牧就遭到了眾人充滿鄙夷的斜視的目光。
“你們?yōu)楹芜@樣看著我啊?!眲⒛琳驹趧⒉疁兀瑥堓o成和劉璉面前,有些不解地問道。
劉伯溫捋著發(fā)白的胡須,不禁搖著頭說道:“為何要起名叫劉家莊學堂呢?這未免過于小氣了吧?!?p> 小氣?劉牧在心底里狠狠地罵了劉伯溫一頓,劉伯溫啊,合著你不姓劉啊。
“那依先生,這學堂改叫什么呢?”劉牧心里明白,自己或許可能壓根就沒有起名的天賦吧,要不然自己的烏龜也不會叫滅霸和擎天柱。
劉伯溫沉思了一會兒,邊緩緩地說道:“學堂之名太過小氣,不妨改稱書院,又因此處在湯山腳下,不妨就叫做湯山書院吧?!?p> 張輔成和劉璉聽了劉伯溫的建議,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只有劉牧還是很納悶,這書院和學堂又有什么區(qū)別,湯山也是地名,劉家莊也是地名,這兩者之間又有什么差別呢。但眾人都表示同意了,劉牧也就欣然接受了。
“在弄兩幅對聯(lián)掛在兩旁?!眲⒛量刹粫鍪裁磳β?lián),只好在自己的腦海中不停地搜索各種校訓,想了半天,劉牧終于想到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合適的,“就寫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吧?!?p> 劉牧只是背過這句話,并不知道它就是后世舉世聞名的東林書院的門前對聯(lián)。要是知道這個,打死劉牧也不會將這幅對聯(lián)寫在自家書院的門前。
劉伯溫對劉牧隨口說出的這一副門前對聯(lián)很是欣賞,不僅朗朗上口,而且寓意深遠,都說劉牧不通詩文,不知儒學,我看未必啊,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如此一個深藏不漏的人。
“既然如此,倘若劉公子不嫌棄的話,那就讓老朽寫著牌匾如何?!笔芰藙⒛梁艽蟮亩髑?,劉伯溫一直想找一個機會報答一下。
這太好了,劉牧心里清楚,自己那狗爬一樣的字,自然拿不出手,要不然還不得把學生都逼得退學啊?,F(xiàn)在劉伯溫主動請纓了,劉牧就索性將這件事情交給他了。
湯山書院算是步入了正軌,上午的課被劉伯溫分成了經(jīng)義課和歷史課,他是這方面的行家,就連明朝的科舉制度,據(jù)說都是他制定的,所以劉牧并沒有阻攔,任憑他自由發(fā)揮。
下午的課,劉牧又在算學的基礎上,開了格物學和地理學。除了朱棣外,朱棡也開始偷著來湯山學院上課了,當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劉牧開設的地理課上。
劉牧想著給孩子們放松放松,便抽了一下午的時間,組織了一場足球賽。
朱棣和朱棡各領一隊,在書院前的空地上開始了大明朝的第一場現(xiàn)代足球比賽。
劉牧和楊大郎自覺地充當起了裁判的角色,劉伯溫父子則是在一旁的空地上,喝著茶,欣賞著學生們自由奔跑的樣子,不停地感嘆著年輕真好。
莊子上的莊戶們也來了,將這一塊空地圍了個水泄不通,站在一旁不停地為自家的孩子加油打氣。
球場上散發(fā)著的雄性荷爾蒙不斷地刺激著劉璉,他暗暗地摩拳擦掌,也想跑到球場上踢一腳。但奈何自己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是斷然不可能跟著一群孩子在球場上爭球的。
足球,果然是一項神奇的運動,不管在哪個時代,總會吸引到不同年齡段的人。
最終的結果是朱棡率領得隊伍以一球小勝,朱棣脫下臟兮兮的衣服,扔在地上,發(fā)泄著自己的懊惱。
朱棡拿著衣服擦著臉上的汗水,走到朱棣身后,拍了拍他的屁股,“勝敗乃兵家常事嗎?我是哥哥,贏你也在情理之中啊。”
朱棣這么要強的性格,自然不會這么輕而易舉地服輸,緊攥著拳頭,說道:“三哥,等下次我一定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