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手被臉頰吸引,子棟側著身子往女孩的方向蹭了蹭,手掌裹住半邊臉頰,溫熱與溫熱相遇,產(chǎn)生了一種神奇的東西,那,似乎叫做愛情…
很神奇的現(xiàn)象,溫熱的手掌竟也能感受到同樣的溫熱,如此相同的熱度卻又不盡相同。子棟的手掌貼在熟睡的樂清的臉頰上,這種感覺曾經(jīng)的他很熟悉,可…
一瞬間,子棟就像觸電一樣,驚嚇的抽回“不軌”的手掌,不是樂清有動靜,而是他的內(nèi)心在譴責著他多余的愛戀,可是…那可是他最最深愛的人吶!
漆黑破舊的小屋,一張老舊的雙人床,床上躺著一男一女。不足二十平方的破舊房間在這座城市是如此的不堪,而那張僅僅能躺下兩人份的雙人床卻在子棟的眼里顯得那樣無邊無際。
在很長時間以前,也許是去年、也許是前年,偶然間發(fā)現(xiàn)她所在的城市下雨了,子棟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心里的的那個她有沒有帶傘,如果不小心被淋到有沒有用熱水泡腳去去寒氣?
其實,子棟不知道的是,對于樂清來說,淋一萬次雨所遭受的寒氣也抵不過他那一次的不辭而別??上А訔澴x不到樂清的苦澀,樂清也不解子棟的不甘。于是乎,愛情被扯成一條長長的線條,兩端拴著子棟與樂清,誰也沒忘記誰,誰也靠近不了誰,這,對于愛情來說可能就是最大的悲哀吧!
屋子里很黑,子棟卻能看清樂清的臉,紅撲撲的很安靜,看起來有點楚楚可憐。其實子棟分不清那是楚楚可憐還是楚楚動人…
雞鳴聲遠遠地透過數(shù)堵墻傳到子棟耳邊,子棟微微驚詫,居然這么快天就亮了。毫無睡意的子棟索性起床燒壺水,以便樂清待會兒洗漱。是啊,天氣涼的這么快,前不久還墊著涼席睡覺,不知不覺早上洗漱都得加點熱水了。
起床的一瞬間,那個角度的樂清別具一番風味,就好似一種魔力,子棟撐起的身子再次俯下,慢慢地,慢慢地靠近睡夢依舊的樂清。子棟屁股越撅越高,越撅越高…隨著屁股的高度、心跳也更加快速。
這種臉紅心跳的感覺已經(jīng)三年沒有過了,這一刻,荷爾蒙瘋狂爆發(fā),男孩的臉越發(fā)貼近女孩,那種熾熱的溫度讓人內(nèi)心格外躁動,就好像在寒冷的冬天貼近一塊燒紅的碳,明明溫度偏高卻恰如其分的沒有讓人感到不適。
“嗯?”
子棟皺了一下眉頭,手掌貼在樂清的額頭試了一下。
“嘶~好燙!”
樂清發(fā)燒了,那熱度并不是荷爾蒙的爆發(fā)…
一萬次的淋雨最終在三年后產(chǎn)生了結果,樂清高燒,子棟好似回到了很長很長時間以前,偶然間看到她在的城市下雨了。然而,她在的城市沒有下雨,她卻著涼了,只不過剛剛好她就在他咫尺之間。也許這是緣分的魔力,又或者是愛情的力量,他們彼此需要,又恰好看到。
子棟在煮姜湯的時候糾結要不要再去買點感冒藥,其實這兩個選項對于樂清來說都不是很友好,而這個時候屋子里的樂清醒了。女孩第一個動作是皺眉,因為她的頭很痛,半臥起來探尋了一周沒有找到水的前提下,驚嘆自己為什么住在陌生的地方。
“咳!咳!”樂清發(fā)出幾聲干咳。
屋外子棟聽到屋子里的動靜知道樂清醒了,急忙推開屋子的門。子棟倒沒有嚇到樂清,反而是推門是老舊的活頁發(fā)出的聲音把樂清嚇了一跳。
“你…醒了…”
樂清轉過頭,詫異的愣了一下后釋然。醉酒后的樂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子棟突然出現(xiàn),解釋了他的所有,并十分渴望與樂清重新開始,他們緊緊相擁,閉上眼睛鼻間是對方的味道,并不獨特卻足矣讓人心安…
那種味道能讓樂清瞬間識別出味道的主人,夢里是這種味道,醒來還是…看到子棟的那一眼,心臟驟然停滯了一秒,那一瞬間樂清悸動了。
“我好想你!”樂清抱住子棟,聲音幾乎是顫抖的,夢里聞過的味道就在鼻尖縈繞著,也許那些是真實發(fā)生的,所以夢里夢外都有他的味道,而且不止是味道…
子棟被撲面而來的熟悉氣息所包裹,懷里的少女很燙,熱度剛好能灼熱他的心臟。子棟有些不知所措,兩只手虛做了一個攏住的動作,可遲遲沒有收緊雙臂,他有一只手里還拿著一個暖壺上的木塞子。
“咕嘟咕嘟~”
水開的聲音急促且沉悶敲醒了呆滯的子棟,子棟想要抽身離開,可樂清抱的很緊,有那么一瞬間,子棟的心悸動了。他的雙手慢慢的收緊,一只手搭在樂清的后背,一只手放在樂清腦后,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腦袋,輕聲說:“水開了,等下再抱…”
樂清好像一個叛逆的孩子,不但沒有松手,反而抱的更緊了。
“你抱的這么緊不怕把那啥擠壞了么?”子棟沒頭沒腦的冒出來這么一句,說完就后悔了,可后悔也沒用了。
“嘶…”
子棟深吸了一口氣,表達著自己的痛感。幾年前,有著近乎相同的畫面,當時樂清足足咬住子棟的肩膀一分鐘。而這次,樂清使勁咬了一口后就再也使不上勁了。
不知熱感是什么時候感受到的,好像是樂清松口的那一瞬間,眼淚也就這么順著樂清的臉頰侵入子棟的衣服,打濕了子棟的皮膚。
可能剛剛的那句話同樣也讓樂清想起了幾年前幾乎相同的場景,所以她后繼乏力,眼淚奪眶而出。
子棟輕輕擦掉樂清的眼淚,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敢愛敢恨的姑娘,忍不住有些心疼。是啊,若不是愛到了極致又怎會讓一個愛恨果斷的姑娘幾次三番放下所有呢?
其實單憑這一點,樂清也足夠讓子棟呵護一生了。
樂清抬頭看著子棟,連細微的抬頭紋都冒出來了。子棟一只手在樂清的額頭摸了幾下,好似誓要將抬頭紋抹平…
接著,少年微微側首,略干的嘴唇印在了少女雙唇…
第七只小矮人
即是相愛,哪怕是相互折磨,又為何不此生相磨呢? 也許,我們趁著年輕把眼淚都流干,以后也只剩下白頭偕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