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早就睡覺了,看樣子問題并不嚴(yán)重。
宋東讓李傲軒去開的門,結(jié)果宋東自己還沒說上話,就被一拳打沒了。
李傲軒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呆滯的表情,沾滿泥土的破衣服中露出些許金燦燦的東西。
雖然是被一拳打沒了影,但毫無聲響,安安靜靜,只是人沒了而已。
李傲軒除了奇怪就是佩服。
定睛一看,門倒是開了,但卻沒人。
李傲軒頓覺不妙的時候,鐵匠的聲音就像定心丸一樣傳了出來:
“我懶得起床了,你自己進(jìn)來,有啥事快點兒說。”
“你那宋師傅就是找打,還經(jīng)常找打,這次大大咧咧來,真不把你的安危放眼里?!?p> 李傲軒幫忙推脫道:“王師傅,是我讓他跟我來的,想當(dāng)年分一下錢……”
床上的鐵匠躺著,翹著二郎腿,雙手枕頭,然后側(cè)頭過來說道:“賣了多少錢?應(yīng)該不少吧?”
李傲軒越來越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還真是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雖然有疑惑,但卻疑惑啥都不知道,讓李傲軒很是頭疼:“很多很多,七千多金幣!”
鐵匠微笑道:“這么多啊!看來醫(yī)館沒有坑你,應(yīng)該是去了方掌柜的醫(yī)館了吧?”
“對的,宋師傅說,別家吃不下,有的藥是修仙者用的,別人也不認(rèn)識?!?p> 鐵匠打趣道:“上一次你不說某某某醫(yī)館給了你很多藥譜么?你不說上面的很齊全了么?”
李傲軒自然不甘示弱,但也忘了之前的疑惑:“遇到你們之前,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修行者??!”
“哦?那倒是我們的錯咯?想少給錢?”
李傲軒瞬間尷尬起來:“我做不了主,要說出力,我最少,就采了點藥,幫著跑了一趟。大頭您這,宋師傅次之,我最后?!?p> 鐵匠這才坐了起來:“正有此意,你要知道,我這一天到晚也掙不了啥銀子,你這一趟,就是幾千金幣咯!”
李傲軒沒有發(fā)話,而是直接拿出所有的錢,放到了鐵匠面前。
一塊大金印,兩塊小的,還有一塊更小的,另外再加一袋子金幣。
床都被壓出了一個小凹槽。
按照李傲軒自己的估算,自己能拿到那一袋子金幣就成了,其他的鐵匠自己說了算。
“這樣,我拿大的,你宋師傅拿倆小的,你拿剩下的。”
李傲軒本想說自己拿零散金幣就行了,但是誰不希望錢多呢?拿了不就多了500金幣了?
“謝過王師傅,那我還在這打鐵不?”
鐵匠裝著要起身打人的模樣:“你這小子,想些什么呢?其他的不用管,一直跟著我就是?!?p> 李傲軒向后站了站,鐵匠只是瞅了一下:“有用?你看看你那宋師傅,我吹口氣都能教他做人。”
“回去吧,早點睡,我都需要睡覺,你就別在這礙眼了。對了,沒錢可以跟我借,我現(xiàn)在就很有錢了,五千金幣吶!”
鐵匠拿著金印向著李傲軒晃了晃,然后倒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李傲軒出門剛好想要關(guān)門,結(jié)果門自己給關(guān)上了。
回到宅子的李傲軒一點也沒有心急,因為太清醒了,另外竟然還不怕被偷搶。
干脆直接將金印和金幣放在枕頭下之后,躺了下來,籌劃著除了鍛煉之外的事情。
馬上就要到掃墓的日子了,得給爺弄一個像樣點的房子。
宅子太冷清了,需要裝些東西,也需要裝扮一下。
打探一下媚兒姐和宋師傅的生辰,到時給送點像樣的禮物。
陳叔對自己很好,想辦法給他酒館弄點新桌子,至于高級香薰之類就算了,怕讓客人多心。
鐵匠也給定做一套衣服……
李傲軒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也不是那么激動嘛!
李傲軒第二天是被吵醒的,天還沒亮,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嘰嘰喳喳。
一會兒說景色美,一會兒說宅子樸素到位,一會兒又說這兒肯定住了個隱士高人。
李傲軒皺巴著眉,努力眨著眼開了門:“誰家娃??!帶走,吵人睡覺了!”
沒想李傲軒還沒真切看到人,小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哇!好巧!竟然是李哥?你住這兒?看不出來嘛!我正巧路過,話多了點,勿怪勿怪!”
李傲軒定睛一看,原來是方掌柜的孫兒。
瞧見李傲軒虛瞇著眼的模樣,好像是生怕看不出他來,隨即又趕緊說道:“是我呀!方虎,方掌柜的孫兒!”
李傲軒不由得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一來覺得有詐,關(guān)乎錢,二來覺得會煩,關(guān)乎吵。
“李哥?”
李傲軒往旁邊一看,還有一個男子,戴著帽子,不大看得清臉。
李傲軒轉(zhuǎn)身欲關(guān)門,現(xiàn)如今雖然沒去酒館幫忙了,也不需要早起去鍛煉,鐵匠自然會來找自己。
所以,得睡覺??!雖然來者是客,但先裝暈再睡一覺再說。
“哎?李哥李哥,我們想去茅草山看看還有藥沒,但是找不到路,要不你帶帶我?有分成!”
李傲軒復(fù)而轉(zhuǎn)身:“沒啦,都沒啦!”
方虎笑嘻嘻說道:“沒有也沒事,要不這樣,你帶我去看一看也行,還從來沒去過呢!”
李傲軒終于繃不住了:“方虎小弟,你精神很好??!”
旁邊男子突然抖了抖,應(yīng)該是也沒繃住。
“哈哈哈,李哥!精神不好怎么行,我阿爺開醫(yī)館的,我自然健康,年紀(jì)小,活躍一點也不奇怪嘛!”
“再說了,李哥,不是我說你,一天之計在于晨,你這還想睡懶覺???你知道我啥時候起的嗎?我可是跟著管家一路走來的,走來的哎!”
李傲軒真是無語了,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銅壺滴漏里面捧了一把水,啪的一聲拍在臉上。
雖然有濃濃的銅臭味,但好在很清涼,然后強(qiáng)行讓自己清醒一些,再這樣鬧下去,自己還睡個屁的覺?。?p> 說來也奇怪,強(qiáng)行清醒的時候,總感覺全身血液都在動的感覺,雖然暖洋洋的,卻不會增加困意,反而讓自己變得清明而平和。
“方小弟,有啥事你明說,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欺負(fù)我還沒睡醒嗎?”
方虎這才有些語塞,李傲軒也大致知道了這同齡人的習(xí)性,你越是示弱,他越是滔滔不絕,你越是一針見血,他就啞巴了。
怪不得方掌柜只需要一句話,他連嘴都不還。
李傲軒伸手示意了一下,小家伙也不客氣:“管家,您先回去吧,沒啥事的,我在這玩一會兒,待會兒我會自己回去的,或者天黑之前我沒回來,你也可以來接接我?!?p> 帽子管家點點頭,連反駁都沒有,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不走不行,因為這小家伙是真的煩,幸好自己一直裝深沉,從不愛說話,但并不代表著就愛聽這娃一直嘰嘰喳喳。
但也不能真的離開,他心可沒那么大。
方虎一點不客氣就走了過來,也學(xué)著李傲軒往滴漏里面碰水,一次沒上臉就一直捧,反正也沒做出個像樣的動作來,但是滴漏的水已經(jīng)沒啥了!
這可是遠(yuǎn)近幾家人公用的銅壺滴漏,不得有閃失,李傲軒讓方虎進(jìn)屋,自己給滴漏的蓄水加點水。
方虎進(jìn)去時還抱怨道:“臭死了,難道是因為銅臭而提神?又或者是因為這徹骨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