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啟動,引擎聲陣陣,但呂愿安耳邊卻只剩下了北辰溯的呼吸聲。他靠這么近是要鬧哪樣?呂愿安心臟砰砰地跳著,若不是她閉著嘴,她那顆不安分的心房很有可能跳了出來!
完了,完了,喘不上來氣了,怎么辦?
為了解救自己,呂愿安只好硬著頭皮問了一句:“你……在干嘛?。俊?p> 北辰溯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將她裹進了懷里,好讓她身上所熟悉安心的藥香時時他在鼻尖縈繞。
當年,他看不見,只能通過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藥香確定她在哪里。
在他失明的黑暗生活里,她是他唯一的光,心靈唯一的寄居地,可是突然有一天,熟悉藥香不見了,他尋遍她與他生活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出門去尋,但是連半分屬于她的味道都沒尋到。
她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徹底在他生命中消失!那一刻,他整個世界都塌了。
幸的第二天,紗布拆除,他的眼睛重獲光明,他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失去她的痛苦卻一直在他胸口縈繞,猶如惡鬼纏身,每當午夜夢回,他便再次陷入無底的深淵,心,被鎖鏈朝著四面八方撕扯著。
還好,她現(xiàn)在又回到了他的身邊,他能感到他那顆支離破碎的心正在慢慢愈合。
然而多年未見,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卻讓呂愿安驚慌失措。她記得上一次他們這般近距離的接觸還是在五年前的分別......
“北辰溯!你放開我!”
呂愿安開始在北辰溯懷中掙扎,身高體重靈力等一系列因素決定了呂愿安的力氣不如北辰溯。
覺察到懷中的瓷娃娃在不安分地躁動,北辰溯眉頭一皺,雖內(nèi)心千萬個不愿,但還是放開她了,因為她的語氣告訴他,她是真的不愿意。
“為什么不讓抱?”
北辰溯幽怨地看了一眼呂愿安,深邃的眼眸里帶著些許委屈。
見他如此,呂愿安像是中了魔一般認為,她剛剛不應(yīng)該大聲吼他。
“那個……我……”呂愿安的眼睛極速地眨著轉(zhuǎn)著,突然她靈光一現(xiàn):“我包還沒摘,它頂著我后背,難受!”
說完,呂愿安當著北辰溯的面,從背后將黑色的雙肩背包拽出扔到一邊,動作行云流水。做完這一切后,呂愿安又盯著北辰溯眨了眨眼睛。
她動作如此迅速,北辰溯不會認為她是為了早些讓他抱吧?!
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
因為下一刻,北辰溯直接將她撲倒并禁錮在懷里,小小的后車座愣是被二人躺出了床的既視感。
啊嘞,這家伙不會認為自己要娶一個抱枕吧?。?!
車子開了大概有十多分鐘,司機將二人放在了一家名叫“農(nóng)家宴”的酒店前。北辰溯很自然地牽起呂愿安的手,將她帶進提前預(yù)定好的包間。
“你都提前安排好了,剛剛為什么還問我想吃什么?。俊弊诒背剿莸膶γ?,呂愿安問道。
這家酒店裝潢很接地氣,坐在其中,仿佛置身于東北農(nóng)家小院寬敞明亮,卻又豐富多彩,最奪人眼球的莫過于那一幅幅相接起來的壁畫,一副一景,卻在講述一個故事——豐收。
“兩手準備,如果你有想去的,我自然會陪你去?!?p> “哦。”
說話間隙,北辰溯接過司機送過來的藥匙,并叫他提前下班了。
“你每天開車上班?”北辰溯問道。
“嗯?!眳卧赴颤c點頭。
又一個說哈間隙,服務(wù)員將二人點的菜品依次送上來。因為二人都要開車,所以飲品只要了果汁。
“你為什么選擇這家店啊?”吃飯期間二人一句兩句的聊著,雖然時而無話可說,安靜異常,但奇怪的是,二人從不覺得尷尬。
“你說過,喜歡家常菜,因為里面有媽媽的味道。九年了,我也不知道你口味變沒變,只記得這句話。”
“媽媽的味道是一輩子都不會厭煩的!”呂愿安夾了一大口青菜放進嘴里。
對于母親,二人的態(tài)度是相通的,因為他們的媽媽都是在他們未記事時就離開了他們。
“喜歡就好。”北辰溯會心一笑。
二人的第一次約會,就在這樣簡單溫馨的氛圍中進行著,對于當年的事,二人十分有默契地選擇閉口不談。
女生愛美,呂愿安也不例外,晚餐委屈胃已經(jīng)成為她的習(xí)慣,但是今天晚上她卻胃口大開,吃了足足兩大碗白米飯。
“啊,不行了,我快撐死了,一會兒你別送我了,我要走著回醫(yī)院!”呂愿安揉著鼓鼓的小腹說道。
一頓飯將二人之間的陌生感徹底驅(qū)逐,他們似乎又回到了九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