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甜甜蜜蜜的日子
媽的好蘇！
江訣頂不住了，江訣要被甜死了，江訣要被甜甜的糖噎死了。
不過多時，江訣終于冷靜下來了。倒不是她過于悲觀，而是此時此刻所有的一切好像都不合適。
江訣淺淺笑了一聲：[對不起。]
何瀾的期待落了空，卻還是不甘心：那你和我說說，我和你的那位白月光有什么差距，我可以改。
江訣喉嚨仿佛被死死堵住，悲愴至極。對不起學(xué)長，太晚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余地了。
江訣：[你比不上他。]起碼我能遠遠地看著他，起碼我能和他打個招呼，看到他陽光的笑臉。
何瀾急促地問：“為什么？”
江訣：[因為餅干很好吃。]而且后來的紅糖水也很甜。
何瀾低下頭小聲問：什么意思。
江訣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讓聲音顫抖：[就是沒有道理，就是比不上的意思。]
何瀾我喜歡你，因為烏鴉像寫字臺。沒有理由。
何瀾緘默了很久，久到屈和杰回來了，提著很多很多吃的，其中就有餅干。
何瀾一言不發(fā)地拆開一包餅干，咸咸的，好像還很苦。
何瀾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餅干不好吃。”
屈和杰搶過那一袋餅干，往自己嘴里扔了好幾塊：“不好吃別吃，我買的都是我自己喜歡吃的?！?p> “餅干好吃嗎？”
屈和杰本想再翻個白眼懟上他兩句，卻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何瀾臉上的落寞：“也沒有吧，每個人口味不同罷了，你喜歡的我可能還不喜歡呢。哥你咋了？”
何瀾擠出一個笑臉，但又想到什么一般笑意瞬間僵在臉上：“和杰，你和我說說你和洛璇是怎么在一起的吧？會不會她也溫和地讓你不要勉強自己笑？”
“什么勉強？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干什么要勉強自己?。咳松谑兰皶r行樂啊?！鼻徒芎孟裼肋h也抓不住重點，可偏偏總是歪打正著，“至于我和璇璇嘛其實是我比較遲鈍。”
何瀾：當然是你遲鈍？不然怎樣？洛璇能遲鈍嗎？洛璇遲鈍的話你現(xiàn)在妥妥的單身狗！哼！
屈和杰：“是因為后來有個人轟轟烈烈的追求她，我氣得半死才意識到我真的很喜歡她?！?p> 何瀾：洛璇真慘。
屈和杰：“我們暑假的時候每天都一起出去玩，那時候我就特別堅信我們能一直走下去?！?p> 何瀾：是的呦，這都是你的男主光環(huán)，不然你以為洛璇會理你？
屈和杰：“我們一起聽歌的時候，璇璇會朝我溫和地笑，對了她的頭發(fā)很長經(jīng)常隨風(fēng)飄起一綹，我很愛幫她把頭發(fā)撩到耳后，因為她的側(cè)臉很漂亮?！?p> 何瀾：……
屈和杰：“你怎么不說話？你不是說能教我怎么哄女孩子嗎？”
何瀾笑著拍了拍屈和杰的肩膀：“女孩子最是口是心非，她無端發(fā)脾氣的時候可能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處，只是想要你讓讓她而已。拜托你在今后的人生中都好好記住這一點，好讓我少費點兒功夫?！?p> 屈和杰看著何瀾把包甩到肩膀上大搖大擺地往門外走，最后丟下一句“洛璇真的是好姑娘，不要放手，謝謝招待，再見”就消失在了轉(zhuǎn)角處。
許久后屈和杰才反應(yīng)過來手忙腳亂地撥通了洛璇的電話。
何瀾乘上了回學(xué)校的車，一路上也沒有和江訣說一句話，江訣也只冷漠地提示了劇情推動情況以及運氣值獲得情況，多余的話一個字也沒提。
何瀾的狀態(tài)不太好，木然地在車水馬龍之間闖了一個紅燈，眼看著一輛車從何瀾的身側(cè)擦過，又有一輛車直直朝他開來。
江訣：[何瀾！你醒醒！]
語氣里急切、擔憂、緊張、害怕。
何瀾停了下來，直直朝他開過來的車也將將停在離他一米的地方。
何瀾閉上了眼睛，近乎歇斯底里：我知道我這樣胡攪蠻纏的行為惡心到爆，但我還是覺得你對我的關(guān)心不是假的，我只想問一個問題，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江訣緊緊繃住自己不要心軟，梗在心里的欲望卻驀然升騰。已經(jīng)錯過一次了，怎么忍心再讓自己錯過？朝思暮想的繾綣時光就在眼前了，哪怕自私一點像屈和杰說的那樣“及時行樂”也沒什么不對的。
江訣聲音很低，清亮的聲音輕飄飄的：[喜歡的。]
何瀾立在原地動彈不得，原本等待的是一個讓自己死心的刀，卻等來了一顆甜甜的糖。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的像過山車，啊不對，是跳樓機。
江訣：[跳你妹！還不趕緊滾到人行道上去，自殘行為好玩嗎？]
何瀾突然咧開了一個特別傻的笑容，蹦跳著跑到了人行道上：畫風(fēng)終于扳回來了，我的老大終于回來了。
江訣此刻很想學(xué)著屈和杰那個頗有技術(shù)性質(zhì)的白眼，一邊翻還一邊嘆著氣搖頭最好還帶著嘲諷的笑的那種：[你的？]
何瀾重重點了點頭，持續(xù)傻笑，還夸張地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嗯！我的！”
路過的一對老頭老太太用眼角斜了何瀾一眼，盡可能不留痕跡地繞路走了。
江訣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很大聲也很放肆，笑得停不下來。何瀾仿佛被感染了一般也笑了起來，從鼻息里發(fā)出的笑聲慢慢變成了帶有濃重鼻音的抽泣。
江訣哭不出，但她能十足十地感受到何瀾此刻的心情。她不知道何瀾喜歡她是多是少，但她知道在這一刻里，無論是江訣還是何瀾，都是既高興又難過。
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聲比起勉強自己的笑意真的是好上不知道多少呢，這樣想來究竟在高興什么難過什么好像就不那么重要了。
江訣很大聲地重復(fù)了自己的話：[真的是喜歡的！沒有開玩笑或者耍任何人的意思，就是喜歡你。]
江訣：[我之前在顧慮我們不同處于一個世界的關(guān)系，在思前想后覺得沒有未來，在害怕在膽怯。]
江訣：[但屈和杰說的“及時行樂”卻是一點都沒有錯的，我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被自己所創(chuàng)造的人物啟發(fā)到。]
何瀾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再重重吐出：江訣，我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