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里,姬瑤苦笑:“然后,便傳出了我頑劣不堪,驕縱成性,性子狠厲之類的傳言?!?p> 陸之安眼神一動,卻沒讓對面的人發(fā)現(xiàn)。
“如夢身子本就柔弱,見著我那一下當場就嚇出了淚,在那個年紀,不像現(xiàn)在這般沉穩(wěn)也并不奇怪,或許,也因為那一下子嚇著了她,她也沒有在外邊兒幫我解釋?!?p> 陸之安空著的兩只手又忍不住在桌下動作了。
“后來,在那些宴會上也時常見到她被康寧郡主和其余皇室子弟的欺負,我便時常去幫她,有一次......”
有一次,在她又一次被某個不知名的宗室弟子欺辱之時,衛(wèi)柳又一次將鞭子抽在了他身上,她卻又給嚇哭了,衛(wèi)柳實在是受不了了,便與她說:“你這性子太過軟糯了些,你可知道,許多欺負你的人,見你委屈,反倒會讓她心中更為爽利,便忍不住想要欺負的更恨,因此,你越是軟弱,那么,就會有更多的人欺負你,你就會越慘。如此,你可懂了?”
她似懂非懂的點頭,之后,在衛(wèi)柳的帶頭下,也越來越立的住了,從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變成了一個大方溫婉,貴女之中的楷模標桿。
“......漸漸地,我們二人便交心了,卻沒想到,她越來越好,卻不知從何時起本姑娘的名聲卻越來越壞......”
嘆了口氣,狀似惋惜。
陸之安:......你的表情可以再真誠一些,真的,至少不要用滿是趣味的眼睛一直盯著窗上的那只歡快的雀兒。
不過心中也松了一口氣,至少這位并沒有刻意的與自己歪纏,隱瞞自己知道的某些真相。
她所說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很有問題了,幾乎已經(jīng)算是在明示她的名聲是從接觸到那位郡主才開始壞起來的。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么,她在這起案子中又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呢?
正在二人相對無言,各自思量的時候,有人稟報,說是京兆府有人報案。
陸之安看了一眼正盯著自己十分入神且絲毫不加掩飾的某人,饒是他這么個喜怒不形于色、情緒起伏不大、十分沉穩(wěn)的官場老手,心中也有些微微不自在。
正了正衣冠,讓人進來。
那腳步沉穩(wěn)的走進來的官吏身穿七品官服,分明是自己的副手。
陸之安眉頭一皺,意識到這次可能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何人報案,惹得你親自前來?”
那副手看了一眼姬瑤,讓她一陣莫名,才道:“大人,是尚書令家少夫人身邊的婢女前來報案,說是......說是......”
他抬頭看了一眼在衛(wèi)之安對面坐著的人,又很快收回視線:“說是衛(wèi)家大姑娘殺害了他們家小姐......”
衛(wèi)少夫人身邊的婢女說衛(wèi)大姑娘殺了她的小姐——那不就是說衛(wèi)柳殺了這衛(wèi)少夫人?
這個人,就不能將之情擼直了再說話?
衛(wèi)之安恨鐵不成鋼地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副手,又看向衛(wèi)柳,卻見對面的人也是一副十分莫名的樣子,腦中思緒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