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服了你們,大白天的來逛秦淮畫舫!”
“那你倒是別來呀,不知是誰一聽羅公子要來畫舫尋妻,跑得比誰都快,這人難道還要我再說。”
一見便掐架的兩人,當(dāng)然是緞帶劍客黃自敬與老道士邵元康啰,這才剛走到秦淮河碼頭,就又開始互相拆臺。
“羅公子不用在意,這兩人也就嘴巴上較勁,其實并沒往心里去。”
與高大青年羅順同行的顧嗣益,為他解釋那老少組合的日常,真不知兩人是如何住到一個屋檐下的。
現(xiàn)在就連帶路的責(zé)任都忘的一干二凈。
“不知顧先生為何也同行?”
對哦!幾人大白天的逛畫舫就已經(jīng)夠奇葩了,你這私塾酸儒怎么也跟著來湊熱鬧……
啊呸!說錯,幾人不是逛畫舫,而是來尋人……
“顧先生也是男人嘛,一個人呆久了,總歸還是想來尋點刺激,你們說是吧!”
走在前面的楊景,既回答了羅順的話,也對著其余人露出一個大家都懂的眼神。
“哈哈!對,一個人憋久了確實容易出現(xiàn)問題?!?p> “理解,理解!”
剛還在拆臺的兩人秒懂附和道。黃自敬就不說了,邵元康這么大把年紀(jì)了,竟然還跟著起哄,為老不尊。
“理解你們個頭哦!小楊你也跟著學(xué)壞了,我再重申一遍,那是去看望朋友。”顧嗣益守著底線,堅決不與幾人同流合污。
“什么朋友會在畫舫,紅顏知己?還是知心妹妹?”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解釋,大家都懂!”
“對對,理解,理解……”
幾人一唱一和,瞬間將顧嗣益的解釋越描越黑。
“……”
“哈哈哈!你們幾個還挺有趣?!?p> 在某人無語的時候,高大青年羅順卻開懷大笑,頓時又讓某人的臉黑了幾分,這些人真是夠了,現(xiàn)在他連再解釋的心思都無,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被幾人帶溝里去。
“有什么趣,在你這樣的狗大戶眼里也就只知道有趣。”
仇富心理似乎都有點,但黃自敬卻特別明顯,即使因為性情緣故對他有些好感,但該有的心理依然不會少。
“額……”本就不算熟,現(xiàn)在就更尷尬了。
“羅公子不用理會他,這種人因為出生貧寒,對天下的富人都有種變態(tài)敵視,各種看不慣,說白了就是仇富!”邵元康。
“其實他無甚惡意,只是過過嘴癮罷了!”顧嗣益跟著解釋一句。
“額……那個,我們現(xiàn)在怎么走?”走在前方的楊景指著河邊上的畫舫問道。
此時幾人已走出碼頭,來到本該在夜晚營業(yè)的秦淮河旁,大小畫舫,樓船停靠在岸邊,雕梁畫棟,在陽光的照耀下依然絢麗。
可惜此時不是晚上,故各大畫舫都關(guān)門歇業(yè),就連侍女歌姬都少有露面,想必都還在船內(nèi)補(bǔ)眠呢!
“對哦!這么多畫舫我們該去哪艘?”
沒個明確目標(biāo),幾人總不會一艘艘的挨個排查過去吧……
“哦,對不住了各位,剛看見一朋友,我先過去打招呼?!?p> 原本四處張望的楊景,看見康家姐妹的畫舫也在此處,想著昨天不辭而別,雖然事出突然,但現(xiàn)在既然已無事,還是過報平安。
畢竟人家對他有恩,沒有那本《一陽正氣訣》,昨日在禁區(qū),還不定能逃過刀疤男的追擊,哪還有現(xiàn)在的愜意。
“是看見老相好了吧!我們明白,理解,理解,誰不是呢!”
“我理解你們個鬼哦!”
楊景現(xiàn)在總算明白剛才顧嗣益的郁悶,但話又說回來,好像這里也不只他一人有目標(biāo)。
除了還未明確畫舫的羅順外,無論是劍客黃自敬,還是成熟的書生顧嗣益,就連老當(dāng)益壯道士邵元康,都看向各自關(guān)心的畫舫。
而且還不是同一個。
哦,不對!
老道士看中的畫舫居然與楊景相同,不過他沒有動身,所以某人并不知情。
“那我們就先從那間開始吧!”
高大公子羅順指著畫舫群邊緣的一處兩層蒸汽船,就算是繁華熱鬧的晚上那地恐也不受歡迎,更不用說白天,更顯冷清。
于是幾人就此分開,各自忙活著各自的事。生活便是這樣,有交集,也有分別。
但在他們剛才離開的角落旁,轉(zhuǎn)出數(shù)名巡邏捕快,其中一人睡眼惺忪捕快看著楊景離開的背影。
“那人好像有點面熟?”
隨即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不少,往身上一整摸索,終于在滿是油漬的衣兜里翻出張黑白相片,兩相對比后,對著同行的捕快道:
“快,快去通知鐵捕頭,找到那人蹤跡了!”
…………
“姐姐,我們還是再等等吧!”
“就算進(jìn)了禁區(qū),只要還沒深入都有出來的可能,誰知道楊景那家伙竟然與錦衣衛(wèi)有瓜葛……”
畫舫內(nèi),康敏撅著小嘴,勸說著自家姐姐,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拙褪悄峭刀傻哪橙恕?p> “都怪那田胖子,本來都還好好的,非要過來橫插一腳,他以為這樣,我們就能高看他一眼,
“哼!想得美!”
“但他是真搭上太子那條船了,連錦衣衛(wèi)都隨行,小姐不得不防呀!”侍女柔柔關(guān)心道。
昨晚,作為合格粉絲的鐵九如,為了偶像安全,將刀疤男身份,還有“第九禁區(qū)”之事,全盤告訴兩姐妹。
算好太還未完全失去理智,知道未將六扇門之事也說出去,但轉(zhuǎn)念一想,他本來就與錦衣衛(wèi)不對付,自然不怕將人家的秘密講出去。
所以這大清早,兩姐妹才會說是否去確認(rèn)楊景的下落,畢竟后者也算畫舫的準(zhǔn)蒸汽技師了。
“柔柔怎么還在這,剛不是讓你將那兩新來的侍女帶到梅湄那邊嗎,她一個人經(jīng)營畫舫,昨晚更是連燈都未掌。”康賽。
“先別說湄姐,柔柔還不是擔(dān)心你萬一想不開,去找那道觀那破老頭幫忙,雖然他是有幾分本事,但他想收你為徒這事必有蹊蹺,哼哼!為老不尊的家伙?!?p> “……”
好吧,各有各的操心事。
但就在這時,楊景也終于走上畫舫,見幾人似都沒注意到自己,只好尷尬看口道:
“額……那個,今天不知能不能拿到身份文書?”畢竟沒它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