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城。
鄭州城是刀門封家的所在,左鄰洛陽,右接開封,幾個城市都是中原的大城市。
云舒到了鄭州城,一路打聽墨大夫說的“回春堂”位置。
又見鄭州城也聚集了一些武林人,一打聽,原是傳聞有人在鄭州城見著有個持長刀的白衣刀客,一刀殺人。
一些原在南陽城的武林人以為白云揚轉移到了這里,想著在南陽城搜尋兩月也未有結果,便到鄭州城來看看了。
云舒心想:這白云揚以一把長刀月光就引得這些江湖人團團轉,也不知其目的為何。而且,這些江湖人也當真閑,為一把長刀月光在南陽城搜了兩個月,不少人還以此丟了性命,當真不值得。
云舒已看見“回春堂”的牌匾,快步走去。
聽得旁邊有人大喊:“賣兇神白云揚的畫像嘞……”
兇神白云揚畫像?
那人繼續(xù)喊道:“一兩銀子一幅嘞……買個畫像,遇到繞路走,保平安嘞……兇神畫像,貼在門上,辟邪保平安嘞……”
云舒順著聲音看過去,那是一個畫師,留著八字胡須,斯斯文文。
他的攤位上,掛著的幾幅畫,山水人物皆有。
其中有一幅,畫著一個反手握著長刀的男子,男子頭發(fā)凌亂,胡須稍長,眼神凌厲。
云舒一怔。
隨后徑直往回春堂走去。
云舒與堂內的小伙計說明來意,小伙計隨即請出了掌柜。
掌柜一出來,一禮,道:“這位少俠,我便是這回春堂的掌柜,是墨白墨大夫讓你來的吧?!?p> 云舒回禮,拿出藥和信,道:“正是!這是墨大夫讓我?guī)淼乃幒托?。?p> 掌柜的接過東西,云舒就要回走。
“少俠請留步。”
“掌柜可還有什么事?”
“少俠請稍等片刻,這藥與信,其實是交給墨大夫一個朋友。墨大夫既然是讓少俠來送信,可能其中另有深意,還請少俠稍等片刻。待那人看了信,確認墨大夫信中沒有別的吩咐,少俠再自行離開,可好?”
掌柜的話雖是想云舒留住片刻,但說話的語氣,極是客氣。
云舒想來他就是直接走了,這掌柜的也不會強留他。
但是他還是順著掌柜的意思,留了下來,道:“無妨,掌柜的,我便在這門口稍等片刻吧?!?p> “如此,極好?!闭乒竦哪昧藮|西,掀開黑幕布,入了內堂。
云舒坐在門口,閑著無事,看著天上的云,云卷云舒,又看看街上攤位和行人,人來人往。
好不愜意。
云舒不自覺往畫師的攤位看過去。
攤位上,不知何時圍了數(shù)個手持兵刃的江湖人,想來是來買畫的吧。
……
內堂。
回春堂的掌柜將藥與信交給一個人。
那人看完信后,問道:“送信的少年,在外面候著?”
掌柜的畢恭畢敬,回道:“是!可是要讓他見見您?”
“妖血……”那人右手捏著信,略一思索,左手伸出,一放。
有風,順著那人左手的方向,掀開內堂與外堂隔著的黑幕布,直直看去,正是云舒的背影。
“無妨,讓他先走吧?!?p> “是。”
……
云舒走出回春堂沒幾步,就聽得“嘭”一聲。
“啊……”路上有的行人發(fā)出尖叫,隨即跑開。
云舒看過去,原是那個斯斯文文的畫師,被人打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別人的攤位上!
畫師在地上痛苦呻吟。
一個瘦子走到他身邊,一腳踩下,正正踩在畫師的胸膛上。
云舒握緊了手中的劍。
瘦子氣憤道:“你這狗屁畫師,竟敢散播謠言,消遣老子。”
散播謠言?
云舒放棄了出手的想法,繼續(xù)聽瘦子接下來的話:“老子信了你的邪來了這鄭州城,買了你的畫,結果有個屁的白云揚,還害老子像個傻子一樣被其他武林同道恥笑。”
一個彪壯大漢也道:“你這畫師,這謠造的!俺們在南陽城搜了兩個月都沒有結果,你畫幾幅畫,怎么就敢說見著了白云揚。”
其他還有幾個人附和:“就是就是?!?p> 畫師抓著瘦子的腿,痛苦說道:“那被殺的人就叫他白云揚啊……我真見過這畫上的人殺人……”
“見著白云揚的人都死了,為何你沒死?!北雺汛鬂h旁邊的刀疤臉冷冷說道。
一個胖子上前,道:“那你且說說,你在何處見著白云揚殺人的呵?!?p> “我真見過……就在鄭州城,就在那后巷啊……”畫師指著一條沒什么人的深巷。
“哈哈哈……”旁邊一個模樣猥瑣些的中年人大笑,“這他媽是誰家的牲口沒拴好,這般亂吠,要是鄭州城有死人,這消息會不傳開來?”
彪壯大漢道:“就是啊,南陽城每次死人,消息馬上傳開了。這白云揚與易家是有仇的,易家到現(xiàn)在都沒事,他怎會甘心離開?!?p> “這消息……肯定是被人掩蓋了啊……”畫師痛苦地回道。
“掩蓋?這白云揚只身一人,又如何掩蓋……”刀疤臉說完,轉而一思索,獨自嘀咕。
“行了各位兄弟,不若一起廢了這畫師出了這口氣吧?!?p> 說著瘦子踩著畫師的腳一擰。
云舒又握緊了手中的劍,但他在算著什么。
“咳咳……”畫師皺著眉頭吼道,“你們這些惡人,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這般沒有思想,空信別人的嘲弄,為何就是不肯信我的真話!”
“哈哈,真話?就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狗東西,見了白云揚沒被一刀劈死?啊哈哈,真是笑掉我等的大牙啊。”瘦子大笑。
“就是就是,就畫張畫,全憑一張嘴,編得倒是像模像樣?!迸肿诱f道。
“老子還說見過你老相好,還跟你老相好聊了一夜呢。”那模樣猥瑣些的中年人一臉淫蕩。
“哈,你這人,這猥瑣畫師看著都有點老了,他老相好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倒是可以跟他女兒好好聊聊?!迸肿訅男Α?p> 畫師聽到最后這句話,無比激動,抓著瘦子的腳的手已經(jīng)青筋具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