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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fù)仇我是認(rèn)真的

似是故人來

復(fù)仇我是認(rèn)真的 綰舞LC 2549 2019-09-21 09:36:18

  林耽陽送走了白蘇,拐了個道來到了扶云閣。

  林舒云正在收拾軟榻,看見滿眼通紅的林耽陽,忙拉了他過來上榻,讓芳苓給他倒了杯霍山黃芽。

  林耽陽躺在榻上,端著徽州來的茶,心里一陣安逸,茶溫入心,煩惱盡然退去一旁,他對林舒云道:“大姊,這茶你什么時候帶來的?搬來的時候嗎?”

  林舒云道:“是的呀,想著遠(yuǎn)離徽州,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去,念起家鄉(xiāng)味道的時候,就烹杯茶權(quán)當(dāng)念家了。”

  林耽陽看著半白了頭了林舒云,心中有點(diǎn)過意不去,人,上了年紀(jì),還是想“葉落歸根”的,他這樣拖家?guī)Э诘陌讶規(guī)н^來京城,是不是對大姊有點(diǎn)殘忍?

  他拉著林舒云滄桑的手,道:“大姊,您別說這樣的話,等我把京城里的事辦完了,我們就一齊回去?!?p>  林舒云想起白蘇說的話,道:“六郎,你這般整你岳丈的門生,你心里是怎么樣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夫人知道了怎么辦?她還大著肚子!”

  一連三問,林耽陽一個都不想回答,好不容易退下的煩惱又再度襲來,他起了身,對林舒云道:“大姊,您幫我管好內(nèi)宅之事即可,府外之事,您不要過問。六郎還有事情要去處理,先退了?!闭f罷作揖想走。

  林舒云一把拉了他的衣袖,道:“六郎,你可以回避我的問題,可是你不要違背做臣子、做后輩的本份,做出些不應(yīng)該做的事情,你要為你的后代著想!”

  林耽陽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是他不想解釋,掀簾走了出去。

  “唉,作孽啊,你說,如果我當(dāng)時不一意孤行,聽爹娘的話,現(xiàn)在我們還是好好地在徽州守著自己的家業(yè),坐井觀天多好!”林舒云低著頭,摸著那個小香爐,喃喃地道。

  林耽陽去了趙玲瓏和云籮的房里,準(zhǔn)備收拾一下玲瓏的東西給她送去,聽見隔壁房內(nèi)陳思還是在嚶嚶地哭著,好像還聽到了玉笙在安撫著她。

  林耽陽收拾完了,正準(zhǔn)備出門,玉笙攔了他的路。

  玉笙道:“六哥哥,您這是去哪里?”

  林耽陽把她拉至一旁,道:“妹妹興許已經(jīng)知道了昨晚趙娘子的事了?”

  玉笙道:“我正想問哥哥,為什么會這樣,趙娘子現(xiàn)在身在何處?”

  “她孤身一人在京城,沒有親戚故人,我在外面給她找了一個小宅院,現(xiàn)在把她的細(xì)軟給她拿去。玉妹妹不必?fù)?dān)心?!绷至傻馈?p>  玉笙看著他,誠懇地道:“六哥哥要擔(dān)心的不應(yīng)該是夫人嗎?她一人在房間里哭得可傷心了,您體諒一下她的心情吧,她也是心中有你才會這樣?!?p>  林耽陽聽她說完,不由得心中一動,想來自從陳思有了自己的孩子后,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不由得加重了幾分,但想到趙玲瓏自己一個人住在那里,他放不下,和玉笙交待了幾句,還是轉(zhuǎn)身離去。

  井上先生一早就給趙玲瓏送來了朝食,和她在宅院的花園子里坐著閑聊。趙玲瓏聽說井上先生來自扶桑,對扶桑國一無所知的她纏著井上先生說著那里的風(fēng)土人情,正說在興頭上,林耽陽來了。

  林耽陽向井上先生施禮道謝,井上道:“大人多禮了,趙姑娘一人在此,我正擔(dān)心不知府里的飯菜是否合適她的胃口,特意吩咐小廝到京城的一品居買了一些回來。”

  趙玲瓏向林耽陽道:“六郎,昨晚井上先生給我?guī)Я藘蓚€傭人過來,您就不用到外頭找了,我也不想太張揚(yáng)?!?p>  井上先生道:“林大人,你也不要與我客氣了,我覺得你和趙姑娘都似乎有一面之緣,也許這就是你們中土人所說的緣份了吧?”

  井上府中的女仆,拾了花園內(nèi)的桌子余穢,重新沏上了茶,端了點(diǎn)心,三人在花園內(nèi)談天說地,趙玲瓏從來沒有試過有這樣閑瑕的時間像個小姐一樣,隔壁坐著的是自己的情郎,對面坐著的是扶桑人。

  她在寄居至舅父家前被塵封的記憶似乎被喚醒,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模樣,也是被眾多的仆人前呼后擁,每個人都當(dāng)她是寶,爹娘更是寵得她不行,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只要她想,都會給她摘下來,無奈家道中落,一生寄人籬下。

  井上正和林耽陽談著,看到趙玲瓏眼里閃著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下來,他對林耽陽使了使眼色,道:“林大人,我府里還有事,不打擾你們了,趙姑娘,你有什么需要就遣看玉過來我這里拿,別客氣!”

  趙玲瓏點(diǎn)點(diǎn)頭,施禮道謝。

  林耽陽牽著趙玲瓏的手,四處看了看院子,問道:“玲瓏,你對這個院子還滿意嗎?如果不滿意,我給你換一個吧?”

  “不不,這個院子很好,井上先生也很好,不要換了?!壁w玲瓏把頭挨著他的胸膛,嘗試找到那個熟悉的安全感,誰知林耽陽輕輕地推開了她。

  林耽陽拉著她到桌子邊坐下,道:“玲瓏,我問你一件事,你能告訴我真相嗎?”

  趙玲瓏被他說話的語氣嚇到了:“六郎,怎么了,什么事,你說。”

  “當(dāng)年你被送去周大夫藥鋪前的一晚,你曾對我說,陳從有一獨(dú)女,被診為此生不育,我們可從其下手,做一番事業(yè),為‘爹娘報(bào)仇’,是嗎?”林耽陽問道。

  趙玲瓏點(diǎn)點(diǎn)頭。

  “而后,我被派往河西,送你進(jìn)陳府,你精通醫(yī)術(shù),對陳思的身體進(jìn)行了調(diào)理,是嗎?”林耽陽再問。

  趙玲瓏點(diǎn)點(diǎn)頭。

  “你對她怎么調(diào)理的?為什么我只是酒后雨露,然后她就有孕了?”林耽陽的聲音開始凌厲。

  趙玲瓏搖搖頭。

  “陳從在太后宮里求的女醫(yī)官司徒盈大人今日對我講,陳思經(jīng)常頭部不舒服,她給陳思按摩頭部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陳思頭皮部分有粉屑,給她日夜梳頭妝扮的是你,給她調(diào)理身體的也是你,你既可以在她頭上動手腳,又要讓她有孕,說,你到底想怎樣?”林耽陽越說越激動。

  趙玲瓏越聽越氣憤,她站了起來,關(guān)了門,道:“林耽陽,你把我送進(jìn)陳府給陳思做貼身女婢,我給她做的那些功夫,之前你不是都同意了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反悔了?你忘記了你爹娘是怎么死的了?你忘記了你大姊是怎么被陳從糟塌了的?怎么,現(xiàn)在陳思有了你的孩兒,你就心軟了?”

  林耽陽一拍桌子,道:“趙玲瓏,讓她懷上孩子從來就不是我所愿!”

  “那你為什么那么控制不住你自己?那晚為什么要喝這么醉?為什么要讓你大姊抓住我的把柄?為什么?”趙玲瓏邊說邊擦眼淚。

  “我……”林耽陽一時語噎。

  “我給陳思調(diào)理身體用的藥方中,有一味叫‘紫石英’的藥引用多了劑量,反而讓她的身體有了反應(yīng),原本沒有月事反而來了,這樣她就可以受孕了,我以為你可以控制你自己,是我高估你了?!壁w玲瓏?yán)湫Φ馈?p>  林耽陽覺得很荒謬,那頭上的粉屑是什么,趙玲瓏還沒說。

  “還有呢,那頭上的是什么?“林耽陽問道。

  “那只是通過每日的梳頭,梳通她頭上的穴道,讓她每日好睡而已。六郎,你現(xiàn)在對我是懷疑的嗎?”趙玲瓏問道,“你其實(shí)心里是怎么想的?”

  “這你不用管,你好生在這里待著,你留在府中的細(xì)軟我已經(jīng)給你帶過來了。明日我再來?!绷值㈥柕?。

  趙玲瓏沒想到今天的見面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局,她走到他的身邊,想給他一個摟抱,林耽陽推開了她,離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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