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喵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回想到夢里那些讓她償命的“人”,感覺周圍都涼颼颼的,忍不住武十三身邊移,恨不得粘在他身上。君旭黑著臉看著她的小動作,一把把她扯過來,他怎么感覺牙癢癢呢。
君旭的臉又毫無征兆的黑了,武十三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惹到他了,反正就感覺氣氛怪怪的。
武十三在君旭冰刀子一樣的眼神注視下,安慰林喵道:“林姑娘沒事了,‘怨索’只是死人身上沒化完的怨氣凝結(jié)的東西,只要破了就不會再出事了。”
話音剛落又忙不迭很狗腿地補充道:“而且我們殿下天下第一無敵厲害,他幫你解開的怨索,絕對絕對不會復發(fā)的,你放心吧!”
君旭的臉色終于有點緩和,武十三才舍得松出口氣,暗自嘆息:最近殿下怎么這么酸,難道醋溜小黃魚吃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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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市軒文高中俊男美女無數(shù),只要是在顏值榜上排的上號的,軒文最受歡迎榜上最不濟也能沾個邊??墒秦寥际莻€例外,他長得很好看,是不像男孩子的那種好看,卻連軒文最受歡迎榜的邊兒都挨不上,最不受歡迎榜倒是穩(wěn)居榜首。
最不受歡迎榜上,就兩個人。一個是年級教導主任,一米六的小老頭,操一口流利的液體方言,就是邊說邊噴的那種,最喜歡上課脫鞋摳腳,他的歷史課一般都帶味道;另一個,就是亓燃了。就這樣他都能穩(wěn)居榜首,可見是有多不受歡迎了,說得難聽些,貓嫌狗厭絕對夠得上。
這已經(jīng)是他在軒文高中的第五年,妥妥的復讀班釘子戶。軒文的復讀班開學很早,同期的復讀生已經(jīng)投入復習將近一個月了,亓燃甚至連教室的門都沒有跨進去過。
盛夏已過,今天的天氣預報原本是晴好的天,卻冷不丁下起了大雨,亓燃在這學期的“個人開學第一天”被淋濕了。
白襯衫被水沾濕后牢牢貼在了皮膚上,男生的腹肌清晰可見。亓燃淋著大雨,吊兒郎當?shù)刈咴谛@里,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精致的鎖骨,嘴角有點淤青。
按理說,亓燃這樣的也算絕色,校園里難保會有春心萌動的小女生,可他走了這么久,連一個遞傘的也沒有。
哦!不是,前面雨幕里沖出來一個人,舉著把傘來到亓燃身邊道:“同學,你沒帶傘嗎,我?guī)湍愦颉!?p> 這回,是個春心萌動的小男生。
亓燃舌尖抵了抵腮幫,并不說話,嘴角一彎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周圍的人都投來同情的目光。小男生不明所以,手腳無措地站著。下一秒,亓燃緩緩抬起腳,對著小男生的身體上下樣一樣,閉住一只眼,瞄準小男生不可描述的地方一腳踹了過去。
一聲慘叫響徹校園,不遠處的紅杉林里驚起一群飛鳥,呼呼啦啦飛遠。
就這樣,亓燃還沒走到教室,就先進了教務處。
教導主任把矮小的身子縮在椅子上,兩只皮鞋隨意散落,用剛剛摳過腳的手端起了茶杯,抬眼瞟了亓燃一眼,吹散茶葉吸溜了一口,嚼了嚼口里的茶葉,再對著杯子“呸”一口吐進去。亓燃很無語,并對自己“榜首”的位子產(chǎn)生了不滿。
“亓燃是吧?”教導主任啪的一聲把杯子擱在辦公桌上,冷哼一聲,“有兩個月沒看見你我還松了口氣嘞,你說你來干嘛呀,凈會給別人添亂?!?p> 說著說著教導主任把自己說激動了,蹭一下站起來,指著亓燃的鼻子道:“你看看你,還打架!你這樣的小孩,出了社會不是人渣就謝天謝地了!”
“最近我們學校剛出過同學失蹤的事情,臨市的拐賣案成倍數(shù)增長,就當給我省省心,行嗎祖宗!”
亓燃每次來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教導主任見苦口婆心也沒用,只得探口氣,又例行教育之后揮揮手:“走吧走吧,明天叫你家長過來。”
他巴不得趕緊離開這間辦公室,所以一句話也不頂撞,反正每次都是說幾句就放他走了,“請家長”可以理解為口頭禪,教導主任記不住的。
從學校大門出來有一條長長的林蔭道,路邊都是香樟樹,下過雨之后,香味更明顯了,亓燃放慢了腳步,享受雨后清新的空氣。
現(xiàn)在是學生上課的時間,這條路上除了亓燃,一個人也沒有,他難得能有這樣靜謐的時光,忽略了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兩個半透明的小人,指著他發(fā)出嘰里咕嚕的說話聲。
“尊主讓我們抓的是人界的人渣,這個人年紀這么小,應該不會吧?”
“怎么不會,我都跟了他幾天了。目無師長,欺辱同窗,就是人渣!”
“這——其實情節(jié)也不算太嚴重?!?p> “不僅如此,他還搶小娃娃的東西,知道他怎么受傷的嗎?”
“怎么說?”
“讓幾個還沒成年的人類小娃娃按在巷子里打的!”
“果真?”
“騙你干嘛?這說明,他不僅渣,還沒用!不抓他抓誰,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
兩個小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動手!”說罷祭出繩索,悄咪咪地朝亓燃走去。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他亓燃從小橫行,就算今天路上被十來個初三小孩埋伏,他也面不改色地把他們干趴下了,從沒想到還有今天。他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后背就挨了一記悶棍,亓燃眼前一黑怒吼道:“誰他娘的敢偷襲小爺我?!”
緊接著,他就被綁了。暈過去前,看見兩個矮小的身影站在他跟前,一個長尾巴一個長獨角,亓燃納悶,他不記得自己搶過小學生的錢。隨即又是一記悶棍,亓燃不省人事。
話說亓燃,從被押進兩堵風墻中間的一條縫開始,發(fā)覺事情很不簡單,他看著與自己僅隔一尺的風墻,張大嘴感嘆:“這他娘的不是超自然?”
獨角使勁一推,催他快走,亓燃加快腳步抱怨道:“人不大,脾氣不小。小朋友不好好學一加一等于二,玩什么cosplay???”
等走出風界,長尾戳戳他問道:“你剛剛說,靠…靠什么?”
“cosplay啊,”亓燃見長尾一臉疑惑,滿頭黑線道,“靠!角色扮演!”
“我天,這都哪個朝代的人啊,我一世英明今天就要毀在你們這種土包子手上?!”
靠那什么,他們不懂,但“土包子”世界通用,獨角和長尾氣鼓鼓地反駁道:“你才土包子呢!你全家都土包子!你個目無師長的人渣!等死吧你!哼?。?!”
亓燃不以為意,反諷道:“還目無師長吶?醒醒吧,大清亡了百年了!土!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