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離出來,韋剛和白浪兩名護(hù)法不時地偷看他一眼。
“不用看了,長老沒為難我,只是給我上了一節(jié)思想品德課!”木離看兩人茫然,不知道高大上的名詞,只好道,“總之一句話,對于真?zhèn)?,不能罵他,只能揍他!”
兩人絕倒,這么長時間,你就學(xué)會這些,韋剛?cè)滩蛔〈驌裟倦x,“堂主,你除了能罵贏他,卻打不過他。”
“我剛剛說的是真理,沒文化真可怕?!蹦倦x道,“好了,通知沐云三人回去!”
木離心情很不錯,將宋玉書從甲子山谷趕跑了,同時也有點(diǎn)可惜,打算狠狠坑他一把沒機(jī)會了。
“再見了,甲子山谷,再見了,那些冤魂!”
站在雜役峰頂,望著天空如絲白云,心中默念。他說過的話做到了,殺了裘萬川為眾人報仇,也將幕后人宋玉書逼走了。
“二猴?”
木離心神恍惚,感覺有人在叫他,回過頭,看到一個俊朗的年輕人,有一雙大長腿,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駝著個背,“干鍋!”
木離驚訝地道,“你變了,唯一沒變的,你還背著個鍋!”
干鍋走進(jìn),針鋒相對,“你也變了,不過還是人模猴樣!”
“干鍋!”
“二猴!”
兩人互不相讓,又忽然大笑,笑著笑著干鍋突然抱著木離哭了,“二猴,長毛死了!”
“什么,怎么會?”木離同樣震驚,心中不好受,不是他們感情有多深,而是一同經(jīng)歷過黑暗的歲月,讓他們有著共同的情感。
“他太心急了,昨晚練功走火入魔,我見了他最后一面,讓我告訴你:二猴,謝謝!”
木離品味著這句話,也許長毛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如此說。
沐云三女一下無法趕過來,木離帶著干鍋遠(yuǎn)離人群,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望著天空的云,悠悠地道,“我上午去了甲子山谷,劈碎了那道門,將里面一個執(zhí)事抽了一頓鞭子,可惜不是裘老鬼,我有時候真不希望他死,我就可以抽死他,還有裘老鬼背后那個人也被我驅(qū)逐出甲子山谷了?!?p> “好樣的,二猴!”干鍋紅著眼道,“大胖、瘦猴那些人可以安心了。”
木離深吸一口氣道,“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正式介紹一下,木離!”
“石峰!”干鍋忽然看著木離道,“對了,二猴你這是怎么了?我剛開始還不敢認(rèn)你?”
“沒事,和人比斗了一番,受傷了?!蹦倦x含糊地道。
干鍋道,“沒事就好,大家很幸運(yùn)了,過去的,就讓它隨風(fēng)散去吧,你前途廣大,沒必要?!?p> 干鍋誤會了,木離也不解釋,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放過宋玉書,宋玉書會放過他嗎?
“走,二猴,中午了,我請你吃飯,我現(xiàn)在在雜役食堂幫忙,感覺比地下好多了,我一下地下就感覺心慌。”
他們不像木離,兩世為人,三觀堅不可摧,這些人只是十四五歲的少年,心里難免留下陰影,性格沒有變態(tài)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木離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干鍋,你昨晚睡覺做噩夢嗎?”
“怎么沒做,夢中還被裘老鬼鞭打,嚇得我不敢動彈,醒來暗罵自己。”
“我也做噩夢,夢的好像不是甲子山谷,而是從空中往下掉?!?p> “二猴,我們每天洞口爬出,夢者從高空掉下很正常,也可能你長個子吧?!?p> 這樣嗎?木離松口氣。
干鍋帶著木離來到雜役峰不遠(yuǎn)處一座寬大的山谷,谷中熙熙攘攘都是雜役,席地吃飯,碗筷碰在一起,形成一片刺耳的噪音。中央地帶是一溜長案,上面擺著一個個碩大的盆子,后面站著一排火夫,幫雜役打飯。
“對了,干鍋,你在食堂干什么的?”
“打掃衛(wèi)生!”干鍋說了一聲,拉著木離穿過人群,向邊上一排石房子走去,里邊是一個大大的餐廳,里面坐著吃飯的雜役,都有修為在身,和外面席地而坐的雜役不同。
干鍋進(jìn)來和一名執(zhí)事說了一聲,那低聲下氣的神態(tài)讓木離看了心酸,但也沒制止,那名執(zhí)事同意了,干鍋開心地將木離拉到一張空桌前,“二猴,你坐下,我給你打飯去!”
“好!”
過了一會兒,干鍋端著一個托盤滿頭大汗地走了進(jìn)來,十個大白饅頭,一碗紅燒肉和一碗菜,外加一海碗湯。
“來,二猴吃!”干鍋抓起筷子招呼木離,一人拿了一個饅頭開始吃,紅燒肉很肥膩,木離并沒多少胃口,但不想拒絕干鍋的一片熱心,大口地吃著,兩人共用一碗湯,一人喝一口。
干鍋吃得很急,眼珠子都泛白,這是裘老鬼給他留下最深刻的記憶,被餓慘了,才有了這種餓死鬼投胎的樣子。
兩人正專注地吃著,沒想到一個雜役走過來,突然一腳踢翻了他們的桌子,油湯四濺,干鍋嚇得臉色發(fā)白跌倒在地。
“滾!”
木離先將地上的干鍋拉起,看著眼前的雜役,長得很魁梧,一臉橫肉,煉氣二層,身邊還跟著幾名雜役,正一臉不善地盯著兩人。
干鍋一站起來,便努力擠到了木離身前,紅著臉道,“這位師兄,我和執(zhí)事打過招呼了。”木離看向那名執(zhí)事,執(zhí)事對發(fā)生的事視而不見。
“沒聽到嗎?我讓你滾!”說著一巴掌扇向干鍋,干鍋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拳頭握得緊緊的,卻不敢動手,只是眼睛盯著魁梧雜役。
啪——
木離從干鍋身后探手一把抓住了扇來的巴掌,用力一握,咔嚓一聲,那名魁梧雜役忍不住慘叫,他身邊人猛然亂拳攻上。
砰砰砰!
一眨眼功夫,所有人躺在了地上,一下吸引了食堂里其他人目光。
木離拍了拍干鍋的肩膀,站到身前。
那名雜役憤怒地看著木離,“我哥是外門弟子,你給我等著!”
木離的紅色披風(fēng)因為破碎收了起來,身體又被綁成了木乃伊,沒人認(rèn)出他刑罰弟子身份,只有不多的人認(rèn)出了他是記名弟子。
木離蹲下身,“告訴我,你哥是誰,我好給你道歉!”
“哈哈哈,晚了!”魁梧雜役忽然瞥見木離的衣服顏色,“咦,你是記名弟子,哼哼,你敢打我,是在找死——”
啪——
木離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說,你哥是外門弟子,是誰?”
“范強(qiáng),外門弟子,”魁梧雜役望著木離像看一個死人一樣,“我叫范剛,你敢捏碎我手,我哥絕對會廢了你。”
“范強(qiáng)?”這個名字有點(diǎn)耳熟,木離卻想不起來,“哦,你讓你哥對付我,不怕刑罰弟子?”
“嘿嘿,不怕告訴你,我哥認(rèn)識的刑罰弟子多了去。”
“不錯,倒是好骨頭,碎了,還能說這么多話?!蹦倦x又給了他一巴掌,這時那名執(zhí)事走了過來,輕咳一聲,“這位師弟,差不多了?!?p> 木離看了他一眼道,“你的事一會兒再說?!庇忠话驼瞥樵诜秳偰樕?,“那你還等什么,趕快找你哥,我等著道歉呢!”
“我——”范剛蒙了,這是像道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