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液蓮池旁,茹蘭正與萬古風以及柳同玖等人對峙。
“我們天虞山絕無此等不實消息,掌門師伯也不會拿小師妹的婚姻大事來兒戲?!比闾m冷顏面對著眾人。
“可是,確實是你們天虞山掌門的親筆玉簡啊,說是懇請壇洛秘境的各位幫助天虞山木傾淼尋一株扶提蓮,事成之后,便可帶著這扶提蓮去天虞山提親,我們大伙兒可是都收到了的。”見這天虞山的女弟子否認玉簡的內(nèi)容,柳同玖上前就要說理。
“胡言亂語,掌門師伯只吩咐了我們天虞山的弟子尋找,怎么會發(fā)如此簡訊?!?p> “那,你看,你們天虞山確實是需要這扶提蓮?!绷林钢粗蠡飪赫f道。
“但是…”
萬古風在這時打斷她的話,邪笑著說道:“這位天虞山的師妹,既然你們天虞需要這扶提蓮是事實,那這事就錯不了,有些事,你們掌門也未必會事事知會你們。”
“對啊,也許你們掌門是怕你們天虞山的弟子太過專于試煉,急于提升實力而忘了這扶提蓮的事呢,才又另行通知讓各門派弟子一起幫忙呢,畢竟這天虞山是出了名的勤于修習,不分日夜之地啊?!币慌缘牧岭S聲附和。
其他人也都一同附和。
“你,你們…”
茹蘭被這些人氣的說不出話來,手里銀針捻起,就想要教訓一下他們。
突然,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
“既然你們知道天虞山是有名的勤學苦修之地,更應該知道,我們天虞山身為第一大派,嚴于律己,尊師重道的良訓?!?p> “小師妹!”茹蘭驚喜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傾淼。
茹蘭急忙走到她身邊,見她毫發(fā)無傷才放下心來。
傾淼對著她笑了笑,讓她放寬心。
傾淼剛和南籬走近,就聽見有人對天虞山出言不遜,實在不能忍,才出生嗆他一句。
她轉(zhuǎn)而看向剛才說話的柳同玖,挑眉問道,“不知這位口若懸河仁兄,出自哪門哪派?”
柳同玖冷哼一聲,看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弟子,冷聲說道。
“松山門大弟子柳同玖!”
見他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傾淼嗤笑一聲,拱手道,“天虞山掌門青字輩嫡傳弟子青音。”
見他露出驚訝的樣子,傾淼笑著說,“不才,青音雖年齡比不上柳師弟,但在輩分上,到底還是應的了你一聲師姐的?!?p> 這柳同玖雖然是松山門的大弟子,但因他們曾經(jīng)有一位掌門因當年與同門師兄爭奪掌門之位,失手錯殺自己的師兄,曾親自發(fā)下誓言未避免后輩掌門弟子因爭奪掌門之位自相殘殺,松山門掌門自他之后,皆不可收嫡傳弟子,而門派大弟子則選自門中最杰出的弟子勝任。
而這柳同玖雖能力出眾,但到底也只是一個執(zhí)法長老的大弟子,按各門派的輩分,可比他們其他門派大部分的掌門嫡傳弟子都要低。
因此,他喊這第一派掌門嫡傳弟子一聲師姐,倒也不為過。
柳同玖面若寒霜,呵斥道,“胡說,誰人不知這木蒼尊者只收了青雨和青水兩個嫡傳弟子,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無名小卒?!?p> “青音乃師父的關門弟子,素日呆在天虞山隨師父修行,外人自然不知曉?!眱A淼回答道。
茹蘭也站出來,笑著解釋,“正是,青音師妹,確實是掌門師伯的嫡傳關門弟子?!?p> 為了增加說服力,傾淼看著眾人笑了一下,隨手一揮,指尖對著那靈液蓮池輕輕一點。
只見,那原本平靜無波的靈液蓮池,竟然蕩起輕波,傾淼指尖輕抬,一串靈液從靈液蓮池中飛起,繞著她的指尖轉(zhuǎn)了一圈,又被她輕輕一彈,那靈液竟然穩(wěn)穩(wěn)的落在池中。
旁邊突然傳來掌聲。
傾淼轉(zhuǎn)頭看去,就見萬古風走向前來。
“青音師妹這一手水靈術,云逸飄然,這靈液順手流轉(zhuǎn),好不肆意。我曾有幸見過木蒼尊者的水靈術,今日,青音師妹施的水靈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萬古風笑著說。
天虞山靈泉環(huán)繞,溪水潺潺,弟子多擅水系術法。而這水靈術是掌門一脈獨有的修習術法,相傳就是當年木蒼尊者在壇洛秘境中得到的功法典籍中的一術,被他傳給門下弟子,但也只傳給嫡系弟子。
這水靈術一出,誰人還敢懷疑青音的身份。
萬古風薄唇一勾,瞇眼笑著對傾淼說,“以青音師妹這一手靈水術,在加上天虞山掌門關門弟子的身份,怕是不少好兒郎要求娶!”
那掌門之女木傾淼,聽說是個極為懶散之人,貪玩懈怠,修為據(jù)說是全靠幾位尊者提攜,用盡了靈草靈藥堆積上去的。這不,這千金難求有價無市的扶提蓮不就是為那位大小姐準備的嗎?
況且,門派之間早有秘傳,這木傾淼面容丑陋,因此,常年躲在她的善水峰,不見外人。
相比這盡得掌門木蒼尊者真?zhèn)?,又貌美如花的習得一手好術法的青音,不知好了多少倍。
傾淼驚訝的睜大眼睛,后退兩步,皺著眉說道,“你,你胡說什么,我們不是在說天虞山戒規(guī)一事嗎,怎么突然扯上婚嫁之事了?”
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自出現(xiàn)就站在一旁的南籬,抬眼看了萬古風一眼,不動聲色的動了一下手指,又若無其事的收回。
萬古風笑了一下,看著她認真說道,“青音師妹說笑了,我等小輩,哪里敢妄議天虞山戒規(guī)一事,本就是在談論求婚嫁娶之事?!?p> 傾淼驚訝的看著他,又轉(zhuǎn)而看向茹蘭,小聲詢問,“茹蘭師姐?”
見她尷尬無奈的點了點頭,傾淼氣悶的回過頭,語氣不善。
“婚嫁之事豈能兒戲?!?p> 傾淼說了一句,便不想與他多言,轉(zhuǎn)而看向一旁準備偷偷溜掉的柳同玖。
“柳師弟,這是急匆匆去哪兒啊?”
柳同玖轉(zhuǎn)身的動作頓時一僵,不得不回過身來。
他看了一眼不依不饒的傾淼,心里憤恨,就因他不是掌門弟子,就處處比他們低人一等,這些出生不凡,生下來就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哪里知道他們勤學苦修,努力再努力,就為了更進一步,萬事只能靠自己的苦心。
盡管心里有再多不滿怨懟,柳同玖還是不得不低頭,輕聲喊道,“青音,青音師姐!”
“哼,記住,天虞山的事,由不得旁人妄議。”
見他點了點頭,傾淼便不再理會。
走到茹蘭身邊,“師姐!”
茹蘭看了司徒夜一眼,見他點了點頭,就拉著傾淼退到暗處去了。
“呦,這才多久不見,你倆就心有靈犀了,這看了一眼,他就知道你想干嘛了?”傾淼被拉著往前走,還忍不住調(diào)笑茹蘭。
“你還敢說,當時在陣法中,你又是搞什么花樣?”茹蘭氣的點著她的腦袋教訓她。
“你知不知道危險啊,你到底對你如今,這脆弱的小身板有沒有認識,啊!不想活了是不是?”
“不是!”傾淼努力向后仰著頭,避著茹蘭的手,回嘴道。
“還敢頂嘴,看我不打你!”茹蘭作勢就要伸掌打。
被傾淼一把拉住,抱著她的胳膊就認錯,“我錯了,師姐,我錯了還不行嗎?”
還賣起慘來,“我還受著傷呢,可經(jīng)不起你打!”
“受傷了,在哪我看看?”
一聽說她受傷了,茹蘭也沒有旁的心思了,焦急的要幫她療傷。
“哎呀,有林師兄在呢,他幫我療傷了,稍作休緩就好?!眱A淼撒嬌道。
聽到她提及林秉志,茹蘭下意識朝著司徒夜和林秉志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見林秉志投過來的眼光,她立馬收回了打量的視線。
小聲問傾淼,“那,林師兄,沒有為難你吧?”
“他作何要為難我?”傾淼好笑的看著她。
“反正我感覺這林師兄怪怪的,你還是要離他遠些才好!”茹蘭皺著眉,勸解她。
傾淼也看向了那兩人的方向,只不過她收回視線時,笑得甜蜜,進而拉著茹蘭轉(zhuǎn)移話題。
“哎呀,師姐你還是快些告訴我,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何時,那松山門的柳同玖為何對我們天虞山陰陽怪氣的指責,還有那千機閣的萬古風,他說你們在談論婚嫁之事,這又是為何,還有,還有,為什么大家都要來搶這扶提蓮?”
茹蘭頭疼的看著她,“你一下子問這么多,我要先回答哪個是好?”
傾淼想了一下,笑著說,“我還是比較感興趣你們在談論誰的婚嫁之事!”
“呵!”茹蘭玩味的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輕聲道,“你的!”
“我的,我的什么?”傾淼指著自己,眨眨眼。
“你的婚嫁之事!”
“什…”
茹蘭早有預感,在她一發(fā)聲時,趕緊捂住她驚聲尖叫的嘴巴。
“嗚嗚…”傾淼扒著她的手,用眼神示意茹蘭放開她。
“你不許叫,我就放開你!”茹蘭警告她。
見她點了點頭,她才松開手。
“這到底怎么回事啊,師姐,你別嚇我?”傾淼急忙拉著她,求解釋。
茹蘭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詳細的告訴了她,包括這些人為什么處心積慮想和天虞山聯(lián)姻。
“謠傳,這分明是謠傳,阿爹哪里舍得我嫁人,當初娘親要與我說親,他還多加阻攔呢,怎么會親自發(fā)玉簡,還說什么拿著扶提蓮就可去天虞山提親,這簡直就是荒謬,這扶提蓮誰愛要誰要,反正我不要?!?p> 茹蘭拉住急的團團轉(zhuǎn)的傾淼,低聲說道,“你小聲點,難不成要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你就是天虞山掌門之女不成?!?p> “那怎么辦啊,師姐你快想想辦法吧,到時候要是真有人拿著這扶提蓮到天虞山可如何是好,這眾口鑠金的,阿爹就算到時候否認也沒用???”
“為今之計,就是我們自己把這扶提蓮搶下!”茹蘭沉聲說道。
只有他們自己人得了這扶提蓮,才不會讓天虞山落人口實。
聽見茹蘭的話,傾淼下意識看向南籬,他似乎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看懂了他的意思,傾淼稍微放下心來。
轉(zhuǎn)而看了那圍在靈液蓮池旁不懷好意的人,低哼一聲,繼而又疑惑的看著茹蘭。
“怎么不見青雨師兄他們?”
“你糊涂,那背后之人既然要對天虞山下手,哪里會傳玉簡給青雨師兄他們!”
“也是,可我怎么感覺這不單單是為難咱們天虞山呢?”傾淼皺著眉頭,深思。
得了這扶提蓮與天虞山聯(lián)姻,兩個門派聯(lián)合,對其他門派又有什么好處,除非背后那人能確信他自己最后得了這扶提蓮,不然不就是與他人做嫁衣嗎?
還有,就算與天虞山聯(lián)姻,這也就名頭上好聽,天虞山素來不問山外俗事,又能得到什么其他好處!
傾淼總感覺,那人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