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霧緣客棧稍顯空曠的后院如今現(xiàn)在倒有些略微擁擠。
冰涼的地上已經(jīng)鋪上了兩塊草席,草席上躺著剛才發(fā)現(xiàn)的兩具尸體,都已經(jīng)附上白布。
“大人,兩具尸體都是女性,一具女尸缺少腎臟,一具女尸肝臟,從一具缺少肝臟的女尸上看,致命傷是脖子上的勒痕,被人吊死在水井轆轤的繩索上。至于另一具女尸由于泡在水里腫脹腐爛太嚴(yán)重,無法辨別具體死因?!?p> 跪在白布面前的仵作低聲向著越寧說道。
“客棧所有人都在大堂,這兩人又是怎么會死!”
越寧威嚴(yán)懾人的目光看著一旁的蘇淺沉聲說道。
“仵作不如把之前三具尸體的死亡時間與這兩具尸體的死亡時間說出來?”蘇淺低眸輕輕一笑,目光垂落跪在冰涼地面上的仵作說道。
仵作抬頭面有猶豫。
蘇淺感覺到了仵作的目光似乎是掠過這邊。
“三具男尸中,有一具尸體是前日已經(jīng)死亡,具體死亡時間不知,大概是在酉時與戌時之間。另外兩具男尸大約是在昨天上午巳時已經(jīng)死亡。至于兩具女尸也是在昨夜里便已經(jīng)死亡,其中一具女尸雖然腐爛太嚴(yán)重,但實(shí)際死亡時間肯定不在今夜?!必踝魅鐚?shí)作答道。
越寧正要準(zhǔn)備說什么,卻見一個穿著鮮紅的衣裳上紋繡著圓形的黑線,圓形的黑線中紋繡著一個大大的捕字的捕快,臉色蒼白急匆匆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附在越寧耳邊不知說了什么。
越寧的臉色也變得凝重。
“處理這里的事你需要多少個人?”越寧的目光有些凌厲看著蘇淺問道。
“兩個官兵,一個衙役,再加個越潛就夠了。”蘇淺微微一笑說道。
“馬達(dá),鮑塵,穆康你們留下,其余人跟我走?!痹綄廃c(diǎn)了三人名字,便有兩個官兵越隊(duì)而出,一個衙役抱著水火棍畏縮縮站了出來。
“這里的事情你解決不了,那便只能你在牢房里一起與你小兄弟見面了?!?p> 越寧留下一句話,沒有給蘇淺任何作答的時間,大批官兵與衙役統(tǒng)統(tǒng)離開了這間霧緣客棧。
就在短短一瞬間,霧緣客棧瞬間變得有些沉寂空曠。
“你確定就這么點(diǎn)人能解決掉這里的命案?”到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的越潛看著臉上充斥自信笑意的蘇淺有些難以相信。
蘇淺搖搖頭。
“那我再去找叔父借些人?!痹綕搰@了口氣說道。
“我的意思是,其實(shí)這么點(diǎn)人也不需要?!?p> 蘇淺笑瞇瞇看著那位準(zhǔn)備將尸體抬回衙門的仵作問道:“告訴我是誰讓你特意隱瞞尸體的死亡時間?”
這回蘇淺看清了,仵作的目光是看著越潛的。
“你?”蘇淺有些懷疑問道越潛。
越潛也是疑惑望著仵作說道:“我可沒跟你說過任何事情?。俊?p> 仵作剛開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蘇淺已經(jīng)先行一步護(hù)在了仵作身前,他已經(jīng)吃了前面的虧,再也不會讓人突施冷箭。
只是蘇淺還是晚了一步,仵作捂著喉嚨呃呃說不出話,腥臭烏黑的液體從仵作口中不斷淌出,仵作泛著白眼,手指還是指著越潛,最后撲通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不是我!”越潛驚訝的看著一幕連忙辯解道。
“自然不會是你?!碧K淺冷皺著眉頭,這時間點(diǎn)抓的也太過巧妙,剛好越知府帶著人馬離開客棧,剛好自己詢問仵作的時候,毒便發(fā)作了。
“馬達(dá),去附近最近的醫(yī)館問問這毒是什么毒?!碧K淺已經(jīng)撕下一縷白布從仵作的嘴唇旁沾染這些腥臭的液體遞給仍然捂著水火棍的衙役說道。
“哦哦,好?!瘪R達(dá)眼神有些嫌棄捏著這縷沾染烏黑液體的白布。
“如果醫(yī)館不開門,便說是越知府的命令?!碧K淺又囑咐道,從外表看馬達(dá)是一個膽小卻又聽話的人。
“鮑塵,穆康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什么...”蘇淺剛說到這里,卻又搖搖頭改口說,“守住客棧大門?!?p> “是。”
兩名官兵齊應(yīng)道,迅速前往客棧大門口候守。
“越潛。”蘇淺最后抬眸緩緩看著越潛。
越潛心中一緊,畢竟仵作死前可是指著自己。
“把你客棧中所有做事人員叫過來吧?!?p> 吩咐完所有人后,蘇淺孤零零坐在后院的地面上,心中回想起紀(jì)惡曾經(jīng)偶然向他說過的關(guān)于這些命案的事。
但凡做這些命案的人,無非有三種。
一種便是強(qiáng)烈、畸變的需要。
一種是最普遍,最直接的犯罪動機(jī)。
還有一種是不良興趣與極端無理罪惡。
很顯然這些死者都是來自于不同城池,且相互不認(rèn)識,唯一的特征便是具備五行鬼祭的要求。但是到現(xiàn)在蘇淺都沒有明白,為什么那三名男性死者的死亡時間會不相同?兇手分開殺死他們的理由是什么?而且明明是只用殺一人足矣,卻殺了三人,難道單純?yōu)榱藴缈??既然是滅口,為何還分不同時段?
“果然我不適合做捕快?!碧K淺自嘲笑道,仰頭看著夜空,今晚的夜空與昨晚的不同。
今晚有星辰與皎月。
后院的廂房中,蘇淺與越潛共同坐于塌前,桌上放著一壺已經(jīng)冰冷的茶,他們面前現(xiàn)在站著三個人。
一個便是跑堂的小二叫做陸峰,一個是后院的大廚閔茂才,還有一個便是跟大廚打下手的韋明亮。
“人齊了?”蘇淺問道。
越潛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陸峰。
陸峰尷尬撓了撓頭,拍了拍肩上白巾說道:“葉德義怎么都找不到了?!?p> 蘇淺看向越潛,越潛解釋道:“葉德義是負(fù)責(zé)采購的,客棧里的酒與食材都是由葉德義去采購。他唯一的嗜好是愛酒,可能喝醉躺在客棧的那個犄角旮旯里。”
“他來不來不重要,其實(shí)從那仵作一指,我們便能確定一件事。”蘇淺揮手打斷越潛的解釋說道。
“什么事?”
蘇淺的目光從越潛身上收回來,看著面前三人緩緩說道:“兇手不是你的話,那兇手便是在這間客棧與你有關(guān)的人。”
聽軒若雨
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