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詭,這次有事要找你幫忙?!?p> “我已經(jīng)知道了,可是千機姐,”詭面不好意思:“清音派的護派竹林吧,是你傾盡全力用歸人笛打造的,我不一定能破的開啊?!?p> 千機默然下意識看向帝銘,
這下真的遇到難題了,
實在不行,她咬了咬牙:“我去找綠鳶?!?p> “阿默。”帝銘低聲叫了句,語氣中略有擔憂,現(xiàn)在她去找綠鳶恐怕會更加難做,
“這樣吧,”詭面思索了一番,開口道:“要是綠鳶不相信你,我們再圖謀破關(guān)的事情,萬一她要是……”
相信千機姐了呢?
“我和詭詭想的一樣,雖然她仇恨我,但是在我記憶中,我和她應(yīng)該有很深的淵源,她不會不顧念舊情的。”
千機默然想的不復(fù)雜,但是她現(xiàn)在的記憶一片空白,只憑一個歸人笛又如何能讓綠鳶信服,恐怕綠鳶不知內(nèi)情只會將她視作邪祟之人,
這正是帝銘擔心的。
“我現(xiàn)在就去?!鼻C默然等不及,站起身卻猛然一陣暈眩,眼前發(fā)黑,腦子里充斥著血紅色的畫面,更一片血紅中,有個身穿綠衣的小女孩笑意盈盈,畫面一閃而逝,
帝銘臉色大變,伸手扶住了她,讓她倚靠在自己懷里:“阿默,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千機姐,你還是別去了!”詭面也一臉擔憂,走到她面前道,
千機默然緩了一會兒,搖頭,心中卻在思索剛才那個女孩兒到底是誰,是綠鳶?還是她自己?
“我沒事,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和綠鳶當面說才行?!痹S是這些天折騰的了,主要是一些零碎的記憶片段反反復(fù)復(fù)的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弄得她心神俱疲,
也許,她的記憶快回來了,而這個契機,就在清音派。
“真的沒事?”
“沒事,我一定要去清音派,不管用什么方法?!鼻C默然執(zhí)拗,
“好,我陪你一起去?!钡坫懨嗣哪?,眼底擔憂之色明顯,但看她如此執(zhí)著,也沒辦法拒絕她,
“我也去?!痹幟孚s緊道。
三人一起去了清音派,千機默然看著前面那派竹林,輕呼了口氣,
“我進去看看,你們就在這里等著吧。”
“阿默,你不能出事?!钡坫懗蹲∷氖滞?,沉聲道,眼里閃過無盡暴虐,如果她出事了,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滅了清音派,
千機默然對他笑笑:“放心,能出什么事,她總不會把我扣住吧?!?p> 詭面噘著嘴:“千機姐,你就讓我們跟你進去唄,說不定真的能破開這竹林呢?!?p> “行了我走了,不到我出來之前你們不能動這機關(guān),我和綠鳶兩人的事情就讓我自己解決吧?!彼牧伺牡坫懤∷环诺氖郑缓筠D(zhuǎn)身,很快隱入了竹林中,
帝銘緊皺眉頭,一直看著前面搖曳的竹樹,直到千機默然消失也沒有收回視線,袖中的手收緊,無聲,
“哎,千機姐不會出什么事兒吧?”詭面偏頭,輕聲,
“不會?!钡坫懞V定,聲音低沉,眼中光芒忽明忽暗,
詭面不說話了,往前走了一步,神色焦灼,這要等到什么時候才好,千機姐千萬不能出事。
竹林中的千機默然顯然已經(jīng)觸動了機關(guān),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機關(guān)一出,她就聽見連續(xù)不斷的殺伐笛音和著琵琶音朝緩慢的涌動著,似是在竹林梢頭,又似乎下一秒就要朝她撲來,所有的竹樹迅速的移動著,
歸人笛在劇烈的抖動著,她收緊幾分,琵琶音已經(jīng)逐漸蓋過了笛音,竹葉無風自動,嘩啦啦響著,她眼神一凜,腳步快速騰挪躲過了一道音刃,
這還只是開始,她心神繃緊,綠鳶在笛音的基礎(chǔ)上做了改進,將她的琵琶融入了其中!
守著竹林的弟子們正打著盹,突然看見機關(guān)動了,他們都看了看彼此,嘲諷一笑,
又是哪個送死的來挑戰(zhàn)他們的護派機關(guān)了!
而在萬千綠海中,千機默然身形已經(jīng)逐漸慢了下來,她正陷入一個困境內(nèi),左右兩邊的竹樹在緩慢收攏,試圖將她絞殺其中,她無奈,只得喘了一口氣將歸人笛遞至嘴邊,閉眸輕吹,
而這一曲,正是之前她心中掩埋的很深的笛曲,不知何處來,不知何時歸,
輕緩的笛音在和琵琶音較量著,響徹整個竹林,傳到了幾個弟子耳中,
他們漸漸聽出了不對勁,這首曲子……怎么會有人吹這首曲子?!
“這不是前掌門獨創(chuàng)的笛曲嗎?!”其中一弟子臉色難看,
另外一個弟子很快接上話:“前,前掌門不,不是死了嗎?!”
他害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這可是他們掌門都吹不出來的曲子啊!
“快,快去稟報掌門!”
一曲已快結(jié)束,千機默然的記憶好像也要隨著笛音慢慢啟封,一個漫長又艱難的過程終于快要完結(jié)了,她緩緩睜眼,見周圍竹樹暫時停滯在原地,兩方音攻膠著著,一時間爭執(zhí)不小,
綠鳶,你聽到了嗎?
“掌門,掌門,外面有人在闖護派竹林!”那小弟子氣喘吁吁道,
綠鳶正在小憩,被他擾醒很不耐煩:“這種小事也要給我匯報?”
“不,不是啊,是那個人會吹前,前掌門獨創(chuàng)的笛曲??!”
“什么?”綠鳶睜眼站起來,清醒了不少,再問一遍:“聽清楚了嗎?”
“真的,還有其他的弟子也都聽到了,確實是前掌門的笛曲不錯?!?p> 綠鳶瞇了瞇美眸:“我去看看?!?p>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故弄玄虛。
千機默然將歸人笛別在腰間,又繼續(xù)往前走,可前面一道疾速而來的身影讓她身子一滯停在了原地,眼神復(fù)雜,
終于來了……
綠鳶懷中抱著琵琶,撥弄了兩下,所有的機關(guān)瞬時停滯,她緩步朝千機默然走去,眉頭卻越皺越緊,
千機默然抬眼:“綠鳶?!?p> “我們……是不是見過?”
“靈生山?!彼鲁鋈?,
綠鳶松眉,瞬間想起來:“原來是你,叫……”
“千機默然,不過我之前……不叫這個名字?!彼穆曇粢呀?jīng)微顫,
綠鳶看起來頗為不耐煩,似乎不欲和她多做糾纏,但是視線落到她腰間的時候久久沒有移開,剛剛松開的眉頭又皺起來,手指無意識的放在了弦上:“你的笛子……”
千機默然沉了沉心:“歸人笛。”
綠鳶眼神亮了亮,眼眸中緊接著迸發(fā)出一道強烈的光芒,抬腳往前走了幾步,可是又忽的停住,緊緊盯住她:“你有歸人笛,還會吹她的曲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綠鳶,一年前,我沒死……”千機默然看著她,緩緩抽出笛子,歸人二字顯露無疑,
綠鳶怔住,半晌猛的后退,震驚的盯著她,喃喃:“不可能,你是,你是……”
“我是清念,”千機默然苦笑:“靈生大陸的叛徒,清音派的前掌門,引靈重生后變成了千機默然?!?p> 綠鳶的琵琶啪的摔在地上,她不斷后退,驚愕到無以復(fù)加,臉色都蒼白了幾分,顫聲:“引靈重生,你竟然被引靈重生了,那你現(xiàn)在豈不是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千機默然輕嘆:“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需要知道一年前的真相,我要找回我的記憶。”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