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詩燁坐在自己的床邊在思考人生。
首先這個嗜血魔君似乎在一個小時之前還一副想把我的公主殿下帶走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踩過去的樣子,為什么現在就把她送回來了?
她房間里的侍女又都到哪去了?
剛才他抱住她的時候,那種詭異的觸感又是什么?
以及,為什么這位魔君大人看上去對她情根深種,卻在他的地盤上待了這么久他對她做的最出格的動作只是吻了吻她的唇?
還有,為什么他把她送回精靈族只那樣輕描淡寫的一推就可以了?如果這樣簡單,她為什么回不去?厲萬仞為什么又找不到她?
她的心越來越亂:“不會是厲梓康快死了,所以把我送回來了吧?”
系統的聲音帶著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意思:“你放心,根據場外信息,在厲梓康統一六界之前,他要是死了,你就立馬安排火葬?!?p> 劉詩燁:???
她現在已經完全可以靠一己之身判斷男主的生死了。
“公主殿下……來人!公主殿下回來了!”
突然,一聲女人的叫聲把她拉回現實,她揉著自己的眉心,這段日子她揉眉心的次數顯著提升,過了沒幾分鐘,她就像是動物園新進的猴子一樣被團團圍住。
“呀,公主殿下,你的后背受傷了!”
她睜大眼睛,努力的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受傷?!?p> 她突然想起他的擁抱來了,是他的血!他受傷了,所以讓她走的!
這套路也太老土了吧!
但是那短短的時間里,他為什么會受傷?誰傷的他?他肯放自己回來,一定是因為事態(tài)嚴重到一定地步了,難道只憑著自己一句話,厲萬仞就完全可以重傷厲梓康?
她并沒有聽到打斗的聲音……或者說他并不是在這個地方受的傷?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厲梓康跪在白衣男子面前,胸口一道恐怖的傷,還在向外冒著血。
白衣男子的面容與厲梓康有幾分相似,他手中提著一把劍,劍尖上還在滴血。
“說吧,把我的天妃藏到哪里去了?”
厲梓康勾了勾唇,冷笑一聲,厲萬仞一腳踹在他的胸前,他被踹出幾米,一口鮮血咳了出來。
“我說了,我已經殺了她?!眳栬骺档穆曇艉芴撊酰瑤е靶?,“天妃?若非你天界進不了精靈界,她恐怕早就被你煉成妖物了……厲萬仞,你勾結邪神……”
“來人。”厲萬仞走上前去,把劍刺入他的腹部,慢慢的轉動著劍柄,清貴而高傲的臉上帶著嗜血的笑意,“好好收拾一下他,打到他說實話為止?!?p> 厲梓康看著他的眼睛,臉上仍掛著笑意,似乎這劍不是刺在他身上一樣,他的唇輕輕一動,兩個字就從他口中吐了出來:“廢物。”
厲萬仞突然神情大變,他狠狠地拔出了劍,揪著他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讓他的臉面對著自己:“你說什么!”
厲梓康的笑容越發(fā)溫柔了,他看著厲萬仞的眼睛:“本座是說,縱然你挖了本座的內丹,奪了本座的氣運,占了本應屬于本座的天帝之位,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廢物。”
厲萬仞正想把他狠狠摔在地上,卻發(fā)現面前的俊美少年突然消失了,身后,一只修長的手輕輕按在他的脖子上。
“本座說了,天資不足就是天資不足,再怎么玩歪門邪道,廢物依舊是廢物?!?p> ————
她一直沒讓人洗那日的衣服,只是掛在自己床邊的架子上,看著那鮮紅的血跡漸漸干涸,染在她的白裙子上。
真惡心。
她瞇起眼睛,不知怎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兩個截然不同的懷抱。
厲萬仞的溫暖,和厲梓康的冰冷。
她的心有些慌,似乎有些事情她有些不能理解。
她伸出手,撫摸著白色裙子上面暗紅色的血跡,那種滾燙的感覺從她的背后開始,一直升騰到了她的心口,又蔓延到了她的臉上。
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臉火燒一般的熱,她沖到鏡子前面,發(fā)現她的臉很紅。
她難道對厲梓康……動了心?
廢話,面對這么一個整天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的帥哥,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她是個極度缺愛的人,說句實在話,雖然厲梓康有的時候很嚇人,但是這么多年以來,從來沒有人對她這么好過。
更何況他還為了她的安危把她送了回來。
統一六界啊……畢竟是個言情文,在統一六界之前,談個戀愛總是無所謂的吧?
她的手輕輕地撫摸了自己的唇瓣。
是啊,厲梓康如果那么喜歡自己,為什么一直對自己可以說是禮貌恭順,哪怕她對他毫無反抗之力,他也沒有做太出格的事情。
或者說,他根本不喜歡她?
是的嘛,一個男人如果喜歡一個女人,怎么可能對她沒有半點想法?
她看著鏡子里面這張臉,很美,那種看了覺著超凡脫俗,心里卻只想做一些俗的不能再俗的事的那種美。
他的血的溫度似乎又在她后背上灼燒起來了。
她的心卻越來越沉。
小說里的套路,男主莫名其妙的好都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緣故,比如說為了保護某個惡毒女配。
難道她是某個惡毒女配的替身嗎。
她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頗為哀怨的嘆了口氣:“怎么辦,我覺得自己失戀了。”
系統:“你盡管放心,這個文就我所知還沒有打算改成虐文,你的正宮地位應該不會動搖,但你的生命要是再這么磨磨唧唧的,可能會有點困難。”
————
厲梓康正在用針縫著自己胸口上的傷疤。
他記得第一次被蒔夜殿下撿回去的時候,那時他一身的恐怖傷疤,蒔夜把他救了回去,不敢告訴別人,躲在屋子里,一雙手哆哆嗦嗦的,替他縫合身上的傷。
“這是我族中的長老教給我的法子,說是傷口難以愈合,就要縫合……我下手沒輕沒重,你忍著點。”
精靈族有先天之力,開發(fā)后可以治愈一切,但她還沒有覺醒自己的力量,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辦法。
后來的許多年,盡管可以自愈,他也喜歡把自己恐怖的刀口近乎自虐般一針一針縫好。
他……
縫到盡頭,線已經被血浸透了,他松開手,針耷拉下去。血順著針滴落。
剛才真的有些兇險,現在,是時候接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