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搖搖頭,嘆了口氣,有些疲憊地說:“不過是靈椿不喜歡那個被復活的人,不想讓他復活罷了?!?p> “那個原本想被復活的,是什么人呢?靈椿為什么不愿意讓他復活?”小娃十分疑惑地,仰著小腦袋問道。
“那也是個極愛風花雪月的人。那個人和當初的皇帝一樣,極愛詩文呀。我對莊萱公主說了,玄尸棺沒用,也不過是因為莊萱公主癡迷于詩文。不管她替靈椿養(yǎng)多少小鬼,靈椿都不會幫她復活她的駙馬。哎,等青兒的仇報了,我再勸勸靈椿,抽空還是帶她回昆侖山吧,不然在人間,她遲早還會惹出事的?!?p> 浮萍嘆著氣,看了看桌子上被小娃和玄鳥吃的沒剩多少的菜,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下樓去替人算命了。
小娃和玄鳥十分不好意思地吃完了那些飯菜,抱著吃飽的圓圓的大肚子在床榻上在睡了一個午覺。睡醒之后,小娃和玄鳥趕緊去附近的醫(yī)館請了一位大夫,一起前往江星火的住處。
小娃依照浮萍的吩咐一一照做了以后,將原本卿浚送給江星火的那些中藥都帶回了悅來客棧。
那些藥果然都是有問題的,長期吃了,只會加重原有的病癥。
一人,一鳥回來的時候,浮萍正躺在床榻上懶洋洋地看著書。
“姐姐,你又在看什么書???”小娃見浮萍專心致志地在看書,十分好奇地問道。
浮萍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回答道:“最近我覺得風花雪月也挺好的,我得多看看詩集陶冶情操?!?p> “主人,風花雪月又什么好的,你看看靈椿,再看看王篙和莊萱公主,這風花雪月不過是迷惑人的東西罷了?!毙B一回房間便化作人形,高大的身影笑著對浮萍說道。
浮萍忘了玄鳥一眼,嘆道:“也許是玄鳥還沒有遇到愛情,等你遇到了,或許就不會這么說了?!?p> “我說了,我會一直跟在主人身邊,哪兒都不去。任憑哪知母鳥有多好看,我都不會離開主人,做那見色忘義之人?!?p> 浮萍,小娃不由得汗顏。
“玄鳥,你若是對待我時,也像和小娃一起時那樣成熟穩(wěn)重該多好?!备∑既滩蛔≌f道。
玄鳥皺眉,十分委屈地道:“主人,小娃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小娃娃,我在她面前是活了幾千歲的大哥哥??墒侵魅艘呀?jīng)活了萬年,我在主人這里,不過是稚兒罷了。玄鳥才活了幾千年,偶爾不成熟穩(wěn)重些,也是情有可原的?!?p> 浮萍一時無語,在心里默默地翻著白眼。
北宋,汴京。一場雨過后,很快就入秋了。
小娃一直吵著很冷,浮萍只好帶她去街市的衣服鋪子做了好幾套衣服。
雖然浮萍并不怕冷,也不需要穿那么厚的衣服,但是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也順便做了幾件青色的厚衣服,
這些天他們沒有去公主府了,而是默默地跟蹤著那個已經(jīng)改名為卿浚的人。卿浚住在里皇宮很近的一處宅院里,內(nèi)置了許多家仆和下人。
卿浚每隔兩三天就會去公主府拜見莊萱公主,或是品賞詩文,或是去欣賞秋景日落。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卿浚已經(jīng)是準駙馬了。
大約這么過了十來天,小娃跟的十分無聊,不解地問浮萍道:“姐姐,我們到底要跟著王篙道什么時候???就不能直接顧青的冤魂找他索命嗎?當初姐姐可是答應(yīng)顧青,若是找到了王篙,會讓顧青親自報仇的?!?p> 浮萍看了看那緊鎖的柜子,笑道:“時間還沒過,若是現(xiàn)在就讓卿浚死了,莊萱公主還是會找下家?guī)退龤⑷?。如今,幫青兒完成她的心愿反倒是件很容易的事,只是莊萱公主,若是一直執(zhí)迷不悟,用玄尸棺害人,那才是大事不妙了?!?p> “那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呢?”小娃疑惑地問道。
“主人,這莊萱公主并非一般女子。若是我們處理不好,得罪了宮里的人,以后怕是很難在汴京闖蕩了?!毙B也皺著眉發(fā)表著自己的意見。
浮萍揉著眉頭,想了想道:“還是先跟著卿浚吧。我想他應(yīng)該很快就會對新的人下手了,畢竟重陽節(jié)快到了,若是今年玄尸棺不肯在重陽節(jié)復活莊萱公主的丈夫,那莊萱又得再等一年了,所以在這之前,她一定會找機會讓卿浚為她殺人。”
“為什么是重陽節(jié)?”小娃和玄鳥異口同聲道。
“因為靈椿深愛著的那個皇帝,也是在這一天復活的呀。她也只肯在這一天復活人。雖然莊萱公主注定是空等,但好歹有個盼頭不是?”浮萍悠悠地說道,語氣里帶著些寒意。
果然,沒過幾日,浮萍,小娃還有玄鳥便聽見莊萱公主眼淚汪汪地向卿浚撒嬌道:“浚哥哥,我今日好生委屈?!?p> “春菱,你可受了什么委屈?若是你有什么委屈,盡管告訴我便是,我一定會幫你出氣?!鼻淇R浑p丹鳳眼望著莊萱公主,含情脈脈。
原來莊萱公主的閨名叫春菱,難怪那日江星火說,卿浚愛上了一個叫春菱的女子。
男人真是靠不住,小娃在心里悱惻道。
她又轉(zhuǎn)頭看看了玄鳥。好吧,有時候,男鳥除外。
莊萱公主一身白衣,眼眶微紅,那張原本就美艷無比的臉此時更別有一種風情。
她抽噎著半天才說道:“昨日我出宮想看看野外可有菊花開了,在東水門郊外,有個戶姓方的刁民一直盯著我看,他家娘子看見了,竟無端地罵我生的太好,故意勾引她家郎君。我那日是背著父皇偷偷出去的,本沒帶幾個人,又怕被人看出真實身份。索性沒理那潑婦,誰知她越罵越腌臜,竟全是些不堪入耳的話?!?p> 卿浚怒道:“菱兒你何曾受過這種委屈?你是一國公主,豈可被區(qū)區(qū)草民所欺負。你放心,我定不會饒了那刁民,定會幫你報仇?!?p> 一邊說,他的眼里出現(xiàn)了那種兇狠的恨意,與剛剛那個含情脈脈的卿浚宛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