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哥,有人才!
“大哥,完全可以!”,老三李哈猴急插嘴。
蔡瑁呵呵一笑擺手道:“常言道大丈夫一諾千金,既然老弟剛才點過頭,現(xiàn)在我們就是一家人,區(qū)區(qū)田莊,身外之物,就不要推辭了,再說,此處產業(yè)本就在家妹名下,老弟取來自用,可說名正言順!”
“是啊是啊,都自己人,自家東西,名正言順,名正言順!”,二弟李哼連忙補刀。
眼看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劉芒要是再拒絕,不僅打了蔡瑁的臉,順帶也打了李家兄弟的臉。
什么叫兄弟?
既然拜過把子,李哼和李哈的態(tài)度,某種程度上代表的就是大哥劉芒的態(tài)度,也許并非劉芒本意,但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這才叫兄弟!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是句玩笑話!
當大哥的不給小弟面子,那么日后緊要之時,小弟也有樣學樣,不給大哥面子,那還怎么混?不是亂套了嗎?
是以,對于蔡家此時提起的親事,劉芒不認也得認,不認就是不給所有人面子!
否則,在場所有人都得掀桌子走人,沒得玩了嘛!
情勢如此,由不得劉大公子不低頭:“既如此,那就謝過蔡兄美意,莊子我收下了?!?p> “好!大哥爽快!”,三弟李哈興高采烈的再次拍起巴掌。
二弟李哼伸手撫須,含笑點頭,盡管他頜下光溜溜的并未蓄須。
一眾人等歡喜不已,只有蔡瑁反倒端起架子,擺出不悅姿態(tài)道:“怎么,還稱呼蔡兄?這是要見外到底的意思嗎?”
劉芒隨之醒悟,哈哈笑道:“一時疏忽,兄長萬勿見怪!”
“這就對了嘛!”,蔡瑁手執(zhí)酒壺,親自替劉芒倒了一盞,然后舉起自己的酒杯道,“從今往后,還望老弟鵬程萬里,大展宏圖,為家妹博得個封妻蔭子,我蔡家也好跟著沾沾光!”
“好好好!干了干了!”
李家兄弟同時起身舉杯。
“咣當”一聲中,四盞同時相碰,隨之酒花四濺。
真是一場好筵席!
大事已經了結,幾人再無雜念,專心吃喝,穿插些讓人臉紅耳熱的相互吹捧,大有相見恨晚之勢。
原來,對男人而言,酒桌上那些吹過的牛逼,才是上好的下酒菜。
一直到紅日西斜,四人才盡興撤宴。劉芒和蔡瑁越聊越投機,留在田莊中喝了好一陣醒酒茶才走。
三弟李哈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他喝了不少,是真醉了,由著家奴仆婦攙扶下去,尋了處安靜所在呼呼大睡。
老二李哼卻越喝越精神,最后陪著劉芒送走蔡瑁,卻仍舊不肯離去。
“怎么,二弟有心事?”,從莊門前踱步回到水榭,劉芒開口問。
李哼點點頭,也不遮掩,直言道:“大哥,我和小弟都很感激你,如今,我們不再是無根的浮萍,這種感覺挺不錯!”
劉芒便笑了,道:“這就滿足了?才剛剛開了個頭呢!既然推我做了大哥,你們這輩子的酒肉,全包在我身上!”
李哼樂的咧嘴,很快又搖搖頭:“大哥,不是這個意思。我知你不是凡人,之所以贊同你和蔡家的親事,想來以蔡家實力,必能成為你的助力?!?p> “遠遠不夠啊!”,劉芒慨然道,同時對這位二弟高看了一眼。
誰說毛賊當中沒有人才?二弟李哼分明就是嘛!單說這份眼力勁兒,就不能算差!
“大哥說的對,眼下我炸天幫,的確不成氣候”,對于這點,李哼并不隱諱,在劉芒面前直言道。
稍候,仿佛想起一件極為重要之事,他突然一巴掌拍在腦門上,面有喜色道:“大哥,我想起個人來,或許對咱們有用?!?p> “誰?”,劉芒聽得上心。
誰知李哼接下來的答復,卻讓人多少有些失望:“不知其大名,反正鄉(xiāng)野小童皆稱他為傅先生?!?p> “姓傅?……”,劉芒細細思索起來。
李哼見大哥半晌沒個動靜,還以為他有什么想法,生怕被大哥責怪,忙把知道的一股腦說了。
要說這位傅先生是個讀書人,原本和李哼不該有什么交集,但當下恰逢黃巾之亂,朝綱頹敗,據說傅先生本受當朝大佬親睞,被舉為官,但不知此人怎么想的,入朝之后打了幾天醬油,隨后腳底抹油跑了!
一跑就跑到了荊州,于襄陽城外虎頭山結了座草廬,沒事看看書,種種菜,又在周邊收了幾個鄉(xiāng)野毛孩子,傳道授業(yè)解惑,好不逍遙自在。
這兩年李家兄弟在虎頭山落草,干起攔路打劫的營生,但絕非出于他們本心。所以,閑得無聊的時候,他們也喜歡找個高人,聊聊理想,談談人生。
一來二去的,李家兄弟無意中遇到傅先生。
又見傅先生日子過的清苦,李家兄弟沒少從牙縫中扣出點東西,慷慨贈予博學高人。
當然,李家兄弟并未告訴傅先生,他們是打劫的,這個不能說。
故事很長,不過李哼長話短說之下,劉芒很快明白了因果由來。
猛地想起老三李哈白天那句“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話,劉芒此刻恍然大悟!
原來根子在這兒,難怪老三狗嘴里吐出了象牙來,大概因為傅先生的緣故。
居然能讓老三張口說人話,劉芒料定此人并不簡單!
“有點兒意思”,劉芒點頭道。
“大哥的意思是……”,費了好一番口水,此時李哼心中惴惴,還以為大哥對那位傅先生不感興趣。
豈知,恰好和他的擔憂相反,劉芒對此人很有興趣。
清貧樂道,有教無類,同時不為高官厚祿所動,即便不是人才,至少也是位有品德的賢士。
這樣的人多一個不多,添雙筷子吃飯的事情,似乎沒什么壞處。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么?
“走,明天就走!你和老三帶路,就是把山給我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這個人!”,大哥劉芒豪氣揮手道。
次日。
兄弟三個起了個大早。
老三李哈喝的爛醉如泥,是被他二哥幾腳踹起來的。
等到劉芒洗漱一新,李哼早帶著老三,規(guī)規(guī)矩矩的過來聽候調遣。
同時,劉芒住的小院擠滿一二十個家丁,正抬著好些個紅綢系住的箱子,甚至還有三兩個家丁趕著幾頭豬,連豬身上也綁了紅綢,看上去喜氣洋洋的,好不熱鬧。
滿院的家丁無人喧嘩。
畢竟一夜過去,田莊換了主人,再加上這位新主人昨日大展神威,以一人之力單挑老東家上百騎兵,如此恐怖的實力讓人驚為天人,誰不得小心伺候著,膽敢出來炸毛?
不是找死么?
只是,家丁們很規(guī)矩,可架不住幾頭大肥豬使性子,正“哼哼”著滿院子到處亂拱。
一時間招架不住,豬鼻子拱倒了好些個芍藥牡丹,暢快大嚼特嚼,簡直辣手摧花,毫無半點憐惜。
“你們這是干啥?”
此情此景,劉芒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于是看向老二李哼,冷著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