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的種族,你憑什么?”忽然,他回頭看著她,面部表情有些猙獰,快速朝著她沖去,幾道氣刃在手中凝聚,幾個跳躍之下,將氣刃甩了出去。
氣刃劃破空氣,周身發(fā)出耀眼的白光,帶著火焰朝著她飛去。
感受到周圍空氣異樣的波動,沐楚旋即睜開眼眸,幾個輕松的跳躍便躲過了氣刃。
氣刃全數(shù)定格在后面的墻上,發(fā)著森森寒光。
他看著這一幕,眼中的痛苦之色更加明顯,雙手中再次聚集出氣刃,朝著她沖去。
沐楚冷冷地站著,看著他不斷靠近,神色冰冷。
“?。。?!”他大叫著舉起氣刃,朝著沐楚狠狠劈下去。
眼看著就要劈到她的臉,她冷冷開口,“還記得數(shù)月前人魔族的事情嗎?”
聞言,他慢慢停了下來,所有的氣勢在瞬間消失不見,氣刃亦隨風而逝。
“你惹不起我?!便宄鬼?,路過他往另一個角落走去,剛才的角落因為那幾道氣刃損壞嚴重。
“洛河,本王的名字?!边^了許久,他終于冷靜下來了,“本王的承諾不會變,日后若是有什么麻煩,就來找本王?!?p> 沐楚聞言,緩緩閉上眼眸,神色冰冷。
洛河深深看了她一眼,慢慢走到黑暗面前,消失在原地。
黑暗一直與沐楚有些距離,她靜靜地坐在地上,絕美的臉上雖然滿是冰冷,卻莫名讓人感到溫暖。
在那片黑暗的最深處,一雙眼睛正看著她,此刻她冰冷的內(nèi)心開始出現(xiàn)變化,溫暖些許。
……
魔宮長年不見天日,時常陰云籠罩,分不清此刻是白日還是黑夜。
而此時魔宮里正彌漫著一股略微緊張的氣氛,魔王敞開著衣衫,慵懶地躺在寶座上,雙眸冰冷。
百級臺階之下,魔城雙膝跪地,抬頭看著魔王。
“孩兒懇請父皇答應孩兒的請求?!彼е?,緩緩說道。
“天下女子這般多,你想要誰父皇都會答應你,為何……”魔王收回目光,閉上眼眸,神色冰冷。
“父皇!”還未等魔王說完,魔城便冷冷打斷了他,“孩兒非她不可!”
“也罷?!蹦趼勓?,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從寶座上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既然這是本王答應了你的,便不能言而無信,等父皇叫人準備準備,過幾日便上天庭求娶她!”
“父皇……”魔城聞言,有些不敢置信,父皇何時這么好說話了?
“無須多言,即可去準備便可?!蹦蹩粗?,深深嘆了口氣。
“多謝父皇。”魔城叩謝了他,隨即起身離開,來之前的重負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剩下輕盈的步伐。
魔王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眸光深沉。
就在魔城離開的剎那,天變得越來越黑,一下子吞噬了藏匿在烏云中的太陽,冰冷立馬襲來,所有的暖意消失不見。
地牢中,沐楚依舊保持之前的姿勢,方才還有些溫暖的地牢此時已經(jīng)被一層薄薄的冰封了起來,一股寒冷的氣流在空氣中飄蕩。
“好冷好冷……”黑暗中,洛河已經(jīng)和僅剩下的幾只老鼠抱成了一團,在這個陰冷的地牢中,蜷縮著身體,看著沐楚,牙齒打顫。
“大大大王,怎么突然變得如此冷?”一個鼠小弟使勁抱緊了他。
“本往怎么知道!”洛河莫名有些煩躁,看著沐楚,有些擔心,在他眼里,沐楚現(xiàn)在完全動不了了,畢竟誰能在這么冷的環(huán)境里安然無恙?
“給本王抱緊點。”想著想著,他忽然感覺自己冷了一些,看著周圍不知已經(jīng)何時放開手的鼠小弟,大聲吼道。
聽到他的吼聲,鼠小弟一下子回過神,張開短小的手臂,緊緊抱住他的大腿。
沐楚不自覺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眸,看著瑟瑟發(fā)抖的他們,神色冰冷。
“……”洛河看著她無事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怪異,明明她只是一個卑微的種族!
沐楚只是隨便看了他們兩眼,并沒有想要理他們的意思,獨自走到牢邊,撫摸著上面的冰渣,眸光深邃。
“喂,卑微的種族,你不冷嗎?”洛河有些忍不下去了,看著她,身體輕輕顫抖。
“我喚沐楚。”沐楚回過神,看著他,神色冰冷。
洛河看著她絕美的側(cè)臉半晌,身子再度抖了抖,為何他感覺這里又冷了幾分?
“外面發(fā)生了何事?”
“我……本王也不知道?!甭搴幽樢患t,低下頭,這會他又覺得不冷了。
“之前你說我有什么事可以拜托你,是不是?”沐楚垂眸,再次看向牢門。
“呃……”洛河聞言,心里緊張了一下,“本王說話算話?!?p> “我想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何事?!便宄粗鴱拇翱陲h進來的雪花,長長的睫毛輕輕扇動,唇邊噙著一抹莞爾的笑。
洛河看著她,不禁入了迷,眸光迷離。
沐楚看著看著,一身玄衣變成了紅色,站在牢房門口,緩緩抬起手,接住飄零的雪花。
“需要多少時辰?”
洛河回過神,閉上眼眸,“現(xiàn)在這個天氣,至少三個時辰?!?p> “嗯?!便宄勓裕肿讼聛?,擺弄著衣擺。
洛河站在一邊,看著她的側(cè)臉,心中雖是奇怪,但沒有過問,挪著胖嘟嘟的身體,離開這里。
“早些回來?!便宄鬼瑢⒁聰[放在原地,神色冰冷。
洛河聞言,脊背一僵,留下一個“好”字便消失不見。
沐楚看著轉(zhuǎn)眼就空蕩蕩的牢房,心早已平靜下來,周圍的空氣很寒冷,但是不知為何,她的心是暖的。
自從來了這個牢房,之前遇到的事情都開始消散,腦海中僅存的只剩下一雙冰冷的眼眸。
雪花一朵接著一朵從外面飄進來,落在她的黑發(fā)上,落在她的衣衫上,一片一片一進來便消失了。
她端坐在角落里,閉著眼眸,細細的睫毛輕扇。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抹陽光正悄悄越過窗戶爬進來,落在她身上。
時間在她心中仿佛停滯,周圍安靜得很,她仿佛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巖漿那汩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