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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劍同人之南柯

第十五章 睚眥

古劍同人之南柯 平安長安 3585 2019-08-01 21:36:01

  聞人羽捂著傷口看向那個石臺上的人,猜測道:“這么吵都沒反應,他會不會已經(jīng)死了?”

  岑纓道:“如果他已經(jīng)死了,他的尸體肯定早就被麖獸全部吃掉了,不會是現(xiàn)在這樣。還是說他尸身上有東西既能防腐、也能保證讓麖不會吃掉他?”

  “會不會是法陣?”夏夷則猜測道,“法陣保存尸身不腐,且不受麖攻擊?!?p>  “法陣?對,有的法陣確實能……”岑纓端起下巴,“他孤身一人來到這個地方應該不是偶然,我覺得,我們最好去看一看他那里有沒有什么線索。如果他那里真的有、哪怕只是這個蓮花島在休循地宮的位置,我們也不至于這么被動!”

  “不清楚情況的話,大家都上去未免太危險了,”姬軒轅同謝衣對視一眼,“還是我和謝大師去吧!”

  謝衣點頭。

  ————————

  劍氣擊于睚眥雙目,睚眥的目珠頓時鮮血直流,染紅了一大片河水,它的腦袋砸入水中。但令北洛和云無月沒想到的是,它落回水中不消片刻,雙眼上的傷自動愈合。既然能再次看清,它便放棄攻擊蓮花形的島,轉而攻擊在石壁上的北洛和云無月。北洛一邊繞著石壁跑躲避攻擊,一邊快速投擲了三把匕首,睚眥一聲咆哮,用氣流沖散匕首,但北洛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它將注意力全給自己的機會——云無月自北洛開啟的空間裂口處移動到睚眥身后,無心劃過,直接將睚眥的后頸處切開一半,眼看就要不活,誰知這家伙來了個故技重施,再次跌回水里,這次愈合得更快。

  “休循這流的是瓊漿玉液么?”北洛怒了,照這樣一個恢復傷口的速度,他永遠也殺不死睚眥。

  云無月沒接話,她的無心再度刺入水中,快速連刺數(shù)下,待睚眥再因憤怒而露頭時,她放棄了平時魘移動的模式,自后腰處伸出長長的羽翅依靠羽翅來飛翔。她保持著一個睚眥只差一絲就能捉到她的速度,飛向倚在山壁上的北洛,北洛配合地在她將近時就躍下山壁,握住她的左手,激發(fā)妖力同她一起向上飛。睚眥追著二人,將身體從水下探出大半,二人越飛越高,睚眥探出的身體也越來越多。然而臨到最后,就差尾巴還在水里時,它牙齒咬空、爪子沒夠到二人,突然快速縮回水里去,只是仍在對著上空咆哮。

  這么沒骨氣的睚眥?北洛現(xiàn)在異常后悔,那巫臷民雖然是個腦子有病的,但他們用磔殺了它以后,還存活的睚眥似乎恢復了理智,再也不會因為憤怒和仇恨追上來了,萬事都往水里一縮。此外,睚眥依靠下面的湖水來修復傷口的動作未免太過熟稔,像是常常與別人戰(zhàn)斗,而盤踞了這湖當老巢;還有方才,它逃回湖水的速度太快了,與其說是懼怕自己和云無月,倒不如說是這上面有睚眥忌憚的東西。

  北洛拉住云無月,讓她停止上升,自己則打量周圍:此處乃是那蓮花形的島的正上方,但看山壁形狀,這山洞似乎是個拿倒的葫蘆,島的位置是葫蘆嘴,越往上越寬,到了現(xiàn)在北洛和云無月所在的位置中途收窄了一圈,再往上又更為寬敞,甚至能看到一道橫貫的石橋和石臺,現(xiàn)如今饞雞就停在石臺下方;山壁上稀松地纏著數(shù)條樹根,越往上越密集,也有那么幾根似乎是自石臺下方垂落的,就這樣懸空向下,到了臨近島的位置被強硬地扯斷。

  電光火石之間,他憶起兩句話——

  “……是植物的根須,但不是自然生長到那里,像是原本應當更長卻被扯斷了?!?p>  “不對……不對??!不是那棵樹!!那棵樹在哪里?!那棵樹在哪里?!”

  樹?

  【姬軒轅,胡楊果!】

  北洛揮動太歲,斬下一截樹根,松開云無月跳了下去。

  ————————

  “得罪了。”

  謝衣向那休循人撫胸一禮。實際上據(jù)他查驗那確實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尸體,但不知何故并未腐壞,甚至像常人那般關節(jié)靈活皮膚柔軟。他走上前來,伸手解開尸體上的白色披風,小心放于一側,雙手自尸體的衣領處開始貼著胸膛向下?lián)崦ふ摇?p>  姬軒轅繞到尸體背后輕拍后背和抓握雙臂,正是在這時,他感受到了北洛傳遞來的意念。他雙手檢查那具尸體的動作不停,與此同時半闔下眼簾凝聚神魂之力,以自身為中心放出意念向身周探去,同時握住尸體的左臂拉起,指著尸體左腕以金線纏起來的深色蓮子給謝衣看:“半魂蓮的蓮子?!?p>  謝衣自姬軒轅手中接過尸體的左腕,略一思索,道:“壁畫上的休循戰(zhàn)士也戴了蓮子項鏈,前輩,會不會正是這蓮子使得麖不會攻擊休循人?”

  “或許是吧?!奔к庌@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他放出的意念如波紋般漸漸散去,久久沒有回應,只好再凝聚神魂放出第二重。

  謝衣檢查一遍無果,覺得單純地摸皮袍外側很有可能會錯過夾在里面的東西,便放下尸體的左腕,掀開皮袍的前襟。這件皮袍內部以質量極好的絲綢做了里料,謝衣將手探入,仔細撫摸皮袍內側,果然在里料和襯布的夾層里摸到了某樣東西,他撕開里料將其取出,那竟然是一張疊了好幾層的羊皮。

  “真的找到了!”岑纓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才忍住沒有直接跳到平臺上。

  姬軒轅停下手中動作,同謝衣一起將羊皮打開。羊皮里面用礦石顏料繪成一張圖,內容是天星盡搖之時,人族與魔族戰(zhàn)斗卻不敵,終被屠戮干凈。然而到了下方內容一轉,變成了一個像國王或者祭司的人物雙手高舉捧著半魂蓮,他身邊一左一右立了兩頭麖獸,民眾們紛紛向其叩拜。在那名高位者的命令下,在地下修建了一座城池,地下城池內地勢最高處修筑了一座塔,塔頂正是一朵蓮花,有一條水渠同蓮花平行,被蓮花下內凹的黑白兩座云臺承接導引,注入城中……

  “塔頂?shù)纳徎ā瓖u?”謝衣猛然醒悟,“水下就是休循國?!”

  與此同時,姬軒轅終于感受到胡楊果穗兒們的回應。它們說,樹!樹!樹!

  剎那間地動山搖,木靈氣息暴漲,原本附著在山壁上的樹根如同被神靈賜下養(yǎng)分,紛紛生長得更加粗壯,并向下扎根;還有幾條樹根不合常理地橫向生長,與對面同樣橫向生長的樹根在中間相疊搭在了一起,穩(wěn)穩(wěn)當當支撐住了整個山洞。饞雞躲避著樹根和落下來的碎石,瞅準空隙也落到了石橋上。說來也奇,任山洞上方和下方晃動得多劇烈,這石橋和石臺仍舊是穩(wěn)如磐石。只是石橋那頭,有切開現(xiàn)實的氣息透出,十幾頭成年的麖從夢中來到現(xiàn)實。

  ————————

  北洛和云無月仍在同睚眥周旋,在姬軒轅喚得胡楊果穗兒回應、樹根撐住山洞后,睚眥也感覺到北洛動手的時機來了,凝聚妖力化作雷電,先是投入水中使整池的水都電光彌漫,再長嘯一聲,妖力直接化成了小型的雷電風暴襲向二人。云無月甩出無心,纏住睚眥的角拉扯它歪向一側,北洛便裂空至島上,催動妖力一招焰解,手化利爪專攻睚眥頸部,數(shù)爪之下已直接切開它的動脈和氣管。睚眥再度將身體沒入水中,傷口愈合,它自水中抬起頭,張開血盆大口直沖島上的北洛!

  北洛眼神一凜,高高躍起沖出蓮花島,妖力于左掌凝聚為矛,對準了睚眥粉紅色的口與舌,未曾想睚眥突然自身體內部發(fā)出一種極似金屬摩擦的轟鳴,北洛直面這轟鳴,只覺腦海之中如被鐵錘狠砸一下,頭暈目眩妖力盡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向水面摔去。見狀云無月一閃身,在北洛差一分沒入水中時終于險而又險地抓住了他,再次飛了上去,代價是她的羽翅被睚眥劃裂,一片裙角沾入水中變得焦黑,而太歲直接掉到了水里。

  【北洛!】云無月在意念中呼喚他,北洛終于艱難地睜開眼睛,口鼻中噴出血來,而他的雙耳也流血了。他視線中,睚眥用完那種能力后卻沒能如愿抓住北洛,又在向天怒吼,但他耳中仍然在回蕩那轟鳴的聲音。

  【你去上面!岑纓他們沒出聲,很可能也出了事!】

  云無月緊皺了下眉,聽從北洛的安排將他放回島上,一閃身直接變回了原型,飛入上方的黑暗中。

  睚眥從水中探出半個身體,威脅地用爪子拍碎了蓮花島上的巨石,狂風隨睚眥動作而刮起,北洛雖然仍在控制不住地顫抖,但仍舊穩(wěn)當?shù)亓⒃谠?,有如一座孤獨的山峰?p>  他哼道:“我可是王辟邪?!?p>  ————————

  受影響的不僅是北洛一人,高處,石臺之上,樂無異四人加上岑纓和饞雞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姬軒轅又一招颯沓,逼退了來襲的麖獸,但睚眥那一招給他的分身神魂造成的創(chuàng)傷也不輕,眼下使用的技能發(fā)揮的力量,還不如方才的十分之一,麖獸們卻是瞅準機會傾巢出動了,足有上百頭。謝衣分出數(shù)個瞬華之胄保護所有人,偃甲蝎代替他于麖獸群中沖鋒,但麖獸們倚仗自己能隨意進出虛實的能力,只是虛晃一下消耗二人的精力。而且,謝衣明顯感覺到自己在逐漸變得力不從心。

  好在一道黑霧從下方飛了上來,一招將周圍露頭的麖獸殺了個干凈,其它麖獸被震懾逃回了夢域中,黑霧落在石臺上化為云無月。云無月雙手捏著法訣,張口吟唱出一種奇特的歌謠,昏迷的眾人漸漸醒轉。

  “是我大意了,沒算到你們也在它‘聲音’的范圍內,睚眥的‘聲音’雖然不像魘能擾亂人的心智,但有一種‘摧毀’的力量,距離越近,傷害越強?!彼谒腥硕夹蚜撕蠼忉尩?,“至于麖,麖能吸取你們的……靈力?!?p>  樂無異忙問她:“距離越近傷害越強,那北洛呢?他在最近的地方!”

  云無月沒有回答,甚至眉眼紋絲未動,她只是走到石臺邊緣,向下看去。“你們更需要我?!痹S久后,她說。

  下方仍然時不時地有睚眥的怒吼傳來,雷電狂風不止,山洞因為劇烈的撞擊,還時不時落下沙土和石塊。每到這時,便會有樹根橫向或者斜向生長,支撐住這山洞。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石臺或石橋邊向下看,哪怕是接連受傷的聞人羽。

  忽然,有狂風自下向上吹過,接著一道白影自下方躍出,“啪”地一聲巨響,睚眥躍上石橋,對著站在石臺上的所有人怒吼。

  樂無異拔出了晗光劍,然而謝衣伸手攔住了他。云無月越過眾人,站在睚眥前。

  睚眥一爪拍塌了石臺一角。

  在這時,山洞下方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又一道金光閃過,一只巨大的、覆銀色皮甲生金色鬃毛的雙角四蹄妖獸撲上了石橋,直接將睚眥撞到了石臺對面的石橋最遠處,睚眥打了個滾,翻起身對妖獸怒吼,妖獸踱了兩步,下一刻直撲到睚眥身上按住了它、咬住了睚眥的左前肢,用力一撕直接撕斷了那里。睚眥吃痛而大叫,妖獸卻不放過它,一爪劃開了睚眥的下腹,將內臟扯斷,睚眥轉眼只剩了一口氣。

  做完這一步,妖獸踏著睚眥的殘軀,周身發(fā)出耀眼的光芒。片刻后光芒稍隱,妖獸已然消失,北洛踏在睚眥的胸口,額頭上的辟邪標記和眼瞳中的金色異彩仍是亮得奪人眼目。他平伸右臂,張開右手,一聲清亮的劍鳴,太歲破水而出,飛入北洛手中,北洛倒轉劍刃向下,刺破睚眥的前胸,接著雙手使力,太歲劍刃整個埋入睚眥的身體,金色的妖力隨太歲貫入,整個摧毀了睚眥的心臟。睚眥嗆出一口鮮血,徹底沒了氣息。北洛彎腰拔出太歲,借著睚眥的皮毛將劍上血跡揩去,還劍入鞘,從睚眥的尸體上跳了下來,走向石臺上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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