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撅道書

第六十八章 人頭

撅道書 微海山 3497 2021-06-07 22:23:18

  “不辜負(fù)自己也不辜負(fù)蒼生的活法?”周卻不免好笑,“你去找,若能找到了兩全其美的方法,告訴我?!?p>  秦睦細(xì)想來也覺得自己太過天真,卻又覺得自己和常人不一樣,也不說別的什么。

  二人關(guān)系不近不遠(yuǎn),說到底也是一家出來的,左右說得上話,再加之秦睦本就是慣會(huì)撒嬌賣軟的,隨意幾句就叫周卻不再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大抵是為了補(bǔ)償多年前騙秦睦上房梁險(xiǎn)些摔斷了腿,周卻一路上給秦睦買了好些東西,也就是些平常小零嘴:“我娘七年前生了個(gè)妹妹,她平日里喜歡吃這些酸的甜的,你也試試?!?p>  周卻一回秦府便要去沐浴睡覺了。秦睦待夜深了些,與扶枳去了秦映煊府上。

  管家一路將秦睦二人請(qǐng)進(jìn)書房:“夜深了,先生瞧好路?!?p>  一路上燈都照著,還是挺光亮的。

  “好?!?p>  進(jìn)了書房,秦睦看到秦映煊書案上的幾個(gè)盒子問到:“這是什么?”

  一股子怪味兒。

  秦映煊本是背對(duì)著秦睦飲茶的,聽她來了也沒轉(zhuǎn)身,指著幾個(gè)盒子說到:“你自己打開看看?!?p>  扶枳上前打開后又合上:“人頭?!睉K敗的一副面孔,閉著眼睛睜著嘴,舌頭上貼了一個(gè)條子,上頭寫的大概是這個(gè)人的姓名“徐富貴”。

  一數(shù)總共五個(gè)人,秦睦道:“還差三個(gè)?!?p>  她與秦映煊所商議的不過是查明當(dāng)年荼靡奴死前為誰所辱,秦映亭倒是爽利,直接將涉案其中的全殺了,送了首級(jí)過來。

  秦映煊指了指桌上的一沓子紙:“認(rèn)罪狀,查的明明白白?!?p>  “四公子頭一次,做得略過火了些?!?p>  夏天,運(yùn)送血淋淋的頭顱,生了些異味,滿屋子奇怪的香味,不好聞。

  秦映煊冷哼一聲:“他做得很好,這些人本就啊應(yīng)該殺了的?!?p>  秦睦上前將盒子一個(gè)個(gè)打開,看了姓名,其中兩個(gè)是賣香魂子的,其余的她并未聽說過姓名。

  畢竟不是自己痛失所愛,秦睦自然覺得無關(guān)緊要,她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轉(zhuǎn)身正對(duì)著秦映煊疲憊的面龐。

  “輕松了嗎?”

  秦映煊手里一直摩挲著一支綠白相間的絨花簪子:“大概吧。”

  荼靡,那個(gè)女子的名字取得不好,春之尾末的繁華終究是早早凋謝了。

  “不知道你什么時(shí)候走,今春釀了幾壇子酒,你走時(shí)帶上吧?!?p>  他手里絨花上頭的白已經(jīng)有些泛黃,看來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

  “什么酒?”

  秦睦從懷中那出個(gè)牌子,上頭寫了個(gè)“晏”:“如若日后有事難以解決,來找我。”

  木牌上頭的“晏”字瘦長凌厲,是秦睦的筆跡,秦映煊扔在一旁:“你說的是什么酒?”

  “荼靡?!?p>  秦映煊頭一次覺得秦睦有瘋病,忍不住大笑:“真的是瘋了,都瘋了?!?p>  秦睦又不在乎,只是笑盈盈地回他:“走了,珍重?!辈惠p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

  扶枳隨著秦睦出了二公子府上,二人牽著馬慢悠悠地往回走。

  前路黑漆漆一片,縱使二人腳步輕,可踩在石板上還是能聽到回聲。

  “他已經(jīng)很幸福了?!鼻啬劳蝗徽f到,眼睛一直看著前方,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扶枳問:“為什么?”

  秦睦指著前路,眼前尚可看得清,再遠(yuǎn)些就不能夠了:“我們來時(shí)尚且有燈,歸路卻什么都沒有?!?p>  “是你不要燈籠的?!?p>  秦睦出門時(shí),特意囑咐別拿燈籠以免引人注意。

  “是啊,是我不要燈籠的,所以我倆只能摸著黑回家?!鼻啬佬χ卮稹?p>  翌日清晨,秦睦待周卻用完早飯之后,與他商議集結(jié)鄉(xiāng)紳、共濟(jì)災(zāi)民一事。

  二人想法相同,如果今年旱情太嚴(yán)重,朝廷是不可能撥款的,他們必須要確保凜陽一州避免爆發(fā)大規(guī)模的起義。

  對(duì)于百姓來說,吃得飽、穿得暖比什么都重要,糧食供應(yīng)不斷很是必要。

  不僅是凜陽城,其他七郡也是如此。

  這事原本就算周卻率先提出來的,秦睦打算還是由他出頭牽線,打理的人由鄉(xiāng)紳家每人出幾個(gè),而月錢由秦睦來付。

  周卻聽了不答應(yīng):“辛苦了半日,還是為他人做嫁衣?!?p>  秦睦也不勸他只是不語,共濟(jì)災(zāi)民畢竟是為民謀福的事情,周卻不是鼠目寸光之輩,自然拎得清楚輕重。

  見她沉默,周卻冷哼一聲:“你又不是見不得光的,你大可以自己來。”

  秦睦垂眉輕笑:“你不是打定主意要留在這兒了嗎?你出的主意自然是你的功勞?!?p>  被秦睦猜中了心思,周卻也不辯駁:“我倒要看看你選的人什么深淺,還就非他不可了?!?p>  “也不是非他不可,我就是覺得有趣,大不了再換一個(gè)?!鼻啬姥燮ぷ游⑽⒎瓌?dòng)幾下,拿起扇子起身,“我先告罪一聲,我要外出幾日,你和姑姑請(qǐng)自便?!?p>  秦映亭所作所為出乎意料,秦睦不得不去一趟。

  香魂子在澄郡根基太深,驟然清除定然會(huì)觸及某些人的利益,那些人掙的都是有錢完事全的黑心鬼,秦映亭為了秦映煊一下子殺了兩個(gè),怕是太激進(jìn)了。

  出了書房門,朔一靜候在外,頂著太陽,滿腦袋汗。

  “怎么太陽底下曬著?”

  朔一微微低頭:“會(huì)心姐姐為您收拾外出的衣裳了,叫我在外頭以免您有什么吩咐?!?p>  秦睦眼睛被太陽刺地略微有些疼,抬袖子擋著:“大可以在陰涼處侯著,又不是什么大事會(huì)治你于死?!?p>  有些字莫名咬地很重,嚇得朔一激靈一抖,硬笑:“知道了?!?p>  “去吧?!鼻啬罁]揮袖子,朝自己房間去了,路遇錢明。

  錢明傻呵呵地樂:“主子,您又要出去?!?p>  秦睦點(diǎn)頭“怎么了?”

  “我老錢手癢了,想打架。”錢明一笑,臉上堆著的憨肉都堆到一塊兒,很是喜感。

  秦睦本來沒打算帶什么人,可又想到上次澄郡之行不大順利便想多帶個(gè)人,但還是沒打算帶錢明:“你去汪宇那兒試試那些小子里頭有沒有尚且機(jī)靈的?!?p>  自己與秦映亭身邊都缺人手,找?guī)讉€(gè)孩子一邊做一邊學(xué),成長地也快些。

  錢明不大樂意,和一群小孩兒打架,就算贏了也不光彩。

  “我聽聞?dòng)械膶W(xué)得很是不錯(cuò),不把汪宇放在眼里,你給他們點(diǎn)厲害瞧瞧,磋磨磋磨銳氣。”

  錢明一聽,很是高興:“好?!币还砭妥吡恕?p>  秦府依舊由孫凱料理,扶枳同周茅平日里經(jīng)常配秦睦外出,收拾妥當(dāng)之后,林七套了馬車,一起侯著。

  三人靠著馬車聊天,見一高一矮的兩個(gè)人笑著走出門,表兄妹二人皆是一臉笑意,很是違和。

  “二爺是想害他?”周茅側(cè)著耳朵為扶枳。

  “那是二爺?shù)谋砀?。?p>  周茅跟著一句:“二爺想要害她表哥?”

  “別瞎說八道?!?p>  周茅又看了一眼二人,與扶枳讓來一條道兒。

  扶枳扶著秦睦上馬車,秦睦囑咐:“先去招提營?!?p>  “是。”

  周卻站在車旁仔細(xì)打量了扶枳幾眼,上了馬車。

  馬車簾子險(xiǎn)些摔在扶枳臉上,周茅一臉不悅,對(duì)著扶枳孥嘴,問他怎么得罪周卻了。

  扶枳搖頭,只叫周茅上馬,林七拉起韁繩,讓他們二人別多事,催馬上路。

  周卻與秦睦一路上關(guān)于糧倉一事說了不少,最后不知何故說到蘇頤。

  “我上次見你是和蘇頤在一起,好像還有幾個(gè)。。。。。?!?p>  不待秦睦追問,周卻當(dāng)即回答:“同窗。”

  “金乜、華焉知,我們四人曾師從一人?!?p>  不談周卻、蘇頤二人,單是古酈川的金乜、裊門山的華焉知,一人是遠(yuǎn)近馳名的神棍、一人是來往無蹤的劍客,什么人能教出這么些奇形怪狀的人物。

  秦睦斟酌著言辭欲問四人師從哪路神仙,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呵呵笑了兩聲才算罷。

  二人一路休息、說話,天黑時(shí)才到。

  秦睦為二人引薦,傅歧引二人入帳。

  燈盞一豆,照得帳篷昏暗。

  秦睦問了傅歧,軍中所需與收編流民之事,傅歧也問了秦睦一些簡便的法子,幾人說著便聊到了糧食上頭,又不知如何扯到水源上頭,秦睦與周卻才想起正事兒。

  “我與秦晏商議過,糧食還好,可人不能不喝水啊,找水源、等下雨儲(chǔ)存雨水這個(gè)多少講求些緣分,倒不如先將僅有的給管理好?!?p>  周卻初至凜陽就知道凜陽水源緊缺,他的想法是開源節(jié)流。

  就以澄郡為例,澄郡靠海,淡水并不充足,澄郡領(lǐng)四縣,除私家、軍中水井之外,各縣公用水井不過十三口。

  傅歧覺得周卻說的有道理,可自己就算想管也管不到這一層上面,他也實(shí)話說了,不做隱瞞。

  周卻一掌拍了秦睦一個(gè)踉蹌:“這個(gè)你交給她?!?p>  周卻練武之人,一掌實(shí)在不輕,秦睦輕咳兩聲,連傅歧都忍不住問道:“秦先生,不礙事吧?”

  “無妨?!鼻啬罃[手,“這事還是要過陳吉那一關(guān),這事容我計(jì)較計(jì)較?!?p>  陳吉此人必死,他一個(gè)官員欺上瞞下,私用禁藥成癮、參與荼靡一案、利用官職之便勒索船商,僅秦睦所知已能治他死罪。

  周卻直言片語之中也能了解傅歧為人略帶溫吞,有心提醒:“傅都尉,說句不好聽的,若是你以往硬氣些,招提營絕對(duì)不會(huì)像這般弱,連這些小事都要看人臉色。”

  傅歧豈能不知,略斂了神色。

  “周兄,傅都尉是謹(jǐn)慎之人,這件事情是為生民不錯(cuò),若是傅都尉不與陳吉商議那屬越俎代庖,重需治罪?!?p>  秦睦怕傅歧心生芥蒂,未再多言。她此行目的還是在于秦映亭,夜深了,她自然是要告辭去尋他。

  “四公子如今常居營中,與我們同吃同住,今日有事外出了,但吳岸還在,先生若是著急不妨去問問?”

  秦睦一路跟隨傅歧到吳岸帳篷外,見他還未入水便喊他。

  吳岸聽見聲音也出來了,見了眾人還問:“公子呢?”

  察覺不對(duì),秦睦追問:“公子去了哪兒?”

  吳岸打量了一圈兒,秦映亭千叮嚀萬囑咐這事只能與秦睦說,貼著秦睦耳朵:“公子去季淳家取東西了?!?p>  秦睦當(dāng)即皺眉:“什么時(shí)候出的門?”

  “你們到前半個(gè)時(shí)辰,”

  也就是剛過戌時(shí),這都二更天了,必然是出了什么事。

  傅歧見秦睦臉色不好也知道秦映亭大概是出事了,問到:“怎么了?!?p>  “勞煩都尉帶我們一程?!?p>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dòng)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