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告訴她,你對人家親切點,人家不就對你不冷漠了?我看程知予還不錯,挺好相處的,你對人家有想法,就要直說,悶著對兩個人都不好?!?p> “可是她之前說她喜歡日系風(fēng)格的?!?p> 葉黎又想到了程知予在飛機上對他說的那些話,那已經(jīng)是明示不喜歡他了吧。
“大爺,那只是個借口!我說你臉皮厚點不行嗎?以你的條件,只要臉皮厚,男的都能追到手!”
“冼燁哲,我看你是皮癢了?!?p> “葉大佬你先別氣,追女孩子就是要臉皮厚點,你看看你之前都對可憐的程知予做了什么,再不放下身段,好好哄哄,你這一輩子就去打光棍算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繼續(xù)睡吧?!?p> 說著,葉黎便掛了電話。
剛剛聽到程知予說他習(xí)慣冷漠時,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他竟不知,自己在她心里被打上了這種標(biāo)簽。
找經(jīng)驗豐富的冼燁哲,聊了幾波,這才好點。
冼燁哲話雖然說的難聽,但確實有些道理,之前對她確實嚴苛了點,難道這就是程知予拒絕他,對他習(xí)慣性冷漠的原因?
向?qū)γ婵催^去,警局內(nèi)一片燈火通明,時不時有警鈴聲響起,跟自己這處冷清昏暗比起來,顯得熱鬧多了。
在里面的程知予這會是睡著,還是在神采奕奕的,等著最后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此時,他應(yīng)該陪在她身邊的,只是程知予似乎并不需要自己。
這不就像朱自清說的那句話:
但熱鬧是他們的,我什么也沒有……
黑暗幽靜的街道上,忽然響起了警鈴聲,兩輛警車,閃著紅藍色的光,疾馳而來,同時,葉黎的手機也亮了。
是滕彥發(fā)回的信息:那名隱藏在幕后的醫(yī)生,及那個酒吧老板已經(jīng)被警察帶到警局。
滕彥動用了道上的一些人,調(diào)查得知這名醫(yī)生和紀雪兒背后的金主有些關(guān)聯(lián),此事應(yīng)該就是寧青梓讓紀雪兒幫她做的。
不過紀雪兒也算比較謹慎,是派人當(dāng)面聯(lián)系的,沒有留下證據(jù),所以估計警局那邊查不到紀雪兒。
“封殺紀雪兒。”
葉黎簡單回復(fù),剩下一個寧青梓,讓程知予自己去處理。
看來事情解決了,葉黎靠著椅子上,默默看著對面的警局大門,等著程知予出來。
天已經(jīng)蒙蒙亮,但等著警察處理結(jié)果的除了程知予和葉黎外,還有一個人……
“作偽證后果是什么?”
“作偽證會被判刑嗎?”
“如何證明自己沒有作偽證?”
手機屏幕泛著冷白色的光,把寧青梓的臉照的更加蒼白。
晚上從警局回到學(xué)校后,寧青梓像往常一樣睡下,卻怎么也睡不著。
翻來覆去,腦子里只想著一個問題:如果被警察識破了怎么辦?
那天,梁風(fēng)說的話,給了她一個提示,與其擔(dān)心程知予能加多少分,不如直接從根源斷絕她保研的可能性。
所以她找了紀雪兒,她認識的人里,也只有紀雪兒會干這種臟事。
沒想到紀雪兒答應(yīng)的很爽快,馬上就幫她安排好了一切,連面對警察的說辭,都替她寫好了。
在警察局里,說著由紀雪兒提前替她編好的證詞,說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么,當(dāng)時只想著,只要把提前準備好的證詞說出來,程知予就沒資格和自己競爭了。
等回來,冷靜過后,事情敗露的可怕后果,卻止不住的往腦子里鉆。
如果事情敗露,她就會因為作偽證而入獄!
更可怕的是,父親一定會第一時間,與自己斷絕關(guān)系,寧家絕不會承認像她這樣的失敗者……
各種混亂的想法,攪的寧青梓也無法入睡。
翻來覆去,干脆下床,拿起放在書后的藥瓶,熟練的倒出兩顆藥,端起水杯,卻發(fā)現(xiàn)杯子里沒水了。
“哆……瑞……咪……發(fā)……”
寧青梓提著水壺去裝水時,剛好聽到一陣有節(jié)律的聲音,隔著窗,往操場望去,已經(jīng)有兩三位聲樂系的學(xué)生,正在空曠的操場上練聲。
寧青梓呆呆的看了一會,又拎著空水壺返回寢室。
算了,天已經(jīng)亮了,估計再過一會,警局那邊就會傳來消息,藥還是先不吃,免得錯過消息。
推開寢室門,就聽到室友還有些迷糊的聲音:
“青梓,你這么早就起來了?今天又沒課,天這么涼,多睡會唄?!?p> “我睡不著,就起來看看書,不好意思吵醒你了,你繼續(xù)睡吧?!?p> 寧青梓說著,還勉強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失眠一整夜的疲態(tài),只是這些根本沒法掩飾,還是被室友發(fā)現(xiàn)了:
“青梓,你臉色看起來很疲憊,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以你的成績,就算保不了京大,留本校也是綽綽有余的,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保研本校也很厲害的?!?p> “沒事,我就是沒睡好,你繼續(xù)休息吧。”
“嗯嗯,你注意點,開學(xué)以來,就沒看你放松過,別把自己繃得太緊了,身體要緊,我繼續(xù)補覺了。”
“嗯嗯?!?p> 寧青梓小聲回答。
看著室友又拉上門簾,寧青梓這才揉揉眼睛,慢慢回到座位上,兩眼無神盯著桌面發(fā)著呆,眼淚卻一顆一顆的往下落。
什么時候,她的父親也能給她說一句,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另一邊,張警官他們夜里突擊審問診所醫(yī)生和酒吧老板,他們很快就都承認了。
只是,醫(yī)生只肯承認,收了酒吧老板的錢,按照囑咐,教這位傷者刺傷自己,卻不知道傷者是準備誣陷人的。
而酒吧老板就更難對付了,張口閉口就只一句:
“看程知予不順眼,心血來潮做的?!?p> 這么一來,就只能給酒吧老板和傷者定罪了,萌新警察咬著筆頭,愁眉苦臉的問著:
“頭,這可怎么辦,明明知道背后還有人指使,可這倆就是不肯說,我們也沒證據(jù)呀,甚至連醫(yī)生都沒法逮捕?!?p> “不是還有個證人嗎?把寧青梓喊過來問問情況,當(dāng)時她可是信誓旦旦的說,就是程知予刺的?!?p> “可是,寧青梓她爸是歷史學(xué)界泰斗,也是大學(xué)副校長,認識不少人,連我們局長見了,都要低頭問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