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于樂堯再淡定也被小姑娘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老公”倆字給震住了,他剛才看得分明,小姑娘和那個挺出名的明星之間有貓膩。也真是奇怪,他第一反應不是她一個剛上大學的小丫頭上哪去認識的大明星,而是為什么那大明星會用那樣的語氣叫她。
一聽就挺有故事,這故事,還鐵定扯上愛恨情仇。
老公二字他放在心里細細琢磨了一會兒,唔,還是個挺有意味的詞。
關鍵是,還安在他身上拿來擋箭。他說不清自己打哪來的一點煩躁,那股煩躁中卻還帶著一絲絲甜?估計是單久了單出毛病來了。
剛送走了一尊大佛,這還有一尊。沈鐘情心跳如擂,剛剛為了刺激洛慍舟一時口快就扯了個謊,還是個當真正主扯的彌天大謊,接下來面對于樂堯可怎么得了。不過還算這位大人給面子沒當面拆穿她。
“嘿嘿嘿”沈鐘情打著哈哈,心里想著電梯快點兒到快點兒到。
于樂堯皺了下眉,“我覺得,你應該給個解釋?”
“唔,那個…這個吧,你也看到啦,形勢所迫嘛?!辈蝗凰膬簛淼膸讖埬樃疫@么喊。
于樂堯挑了挑一邊的眉毛,顯然對這個解釋不甚滿意。
“額,回家說?先回家吧。”沈鐘情試著跟他打商量,這人這個表情實在是,不怒自威。
仿佛是聽到了她的心聲,電梯剛好到達十三樓,沈鐘情逃也似的鉆出去,活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追趕。
她身后那只“洪水猛獸”看著她的背影勾起一個清淺的微笑,又把家這個字在心里細細品了一下。老公和家,還挺搭。然后他就看見電梯里的玻璃鏡中男人露出了一個癡漢般的微笑,那雙黑眸死死盯住鏡中人嘴角揚起的弧度。
于樂堯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嘴角,片刻之后,又露出一個微笑,眼中裝著柔情和星河,看上一眼都只怕能叫人溺斃在其中。等外面?zhèn)鱽怼皥蚋绺缒慵沂悄囊粋€呀”的呼喚聲時他才收了嘴角的弧度,抬步從電梯里出去。
一層樓四戶人家,兩兩對門是錯開的,于樂堯買下了同一邊的兩套房,不過這個給小姑娘說沒什么意思。
房門是指紋解鎖,于樂堯摁上食指,門自動就彈開了。
“這幾天,你就住這里可以?”開了門,他杵在門口卻不進去。
沈鐘情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從沒帶女性生物進去過的屋子是怎樣的,一心想往里鉆,所以他說的話直接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男人擋在門口,跟個門神似的,伸出長臂搭在門框上橫著斷了她的路。“可以嗯?”
沈鐘情被擋得退了一步,這才回想起他先前問的,“啊,可以可以,我可以的。堯哥哥你忙你的,不用在意我?!?p> “行?!庇跇穲蛱袅艘贿叺拿?,“過來?!?p> “啊?”
“指紋?!?p> 指紋,嗯,指紋?是要錄她的指紋上去?
之后一系列操作,她都處于神游狀態(tài),全程都是由于樂堯捉住她的手指完成的。等最后一聲“指紋設置完成”響起,他才松了她的手。
“試試?!?p> “哦好?!?p> 她把食指放上去,不明白為什么心懸得高高的,身體也微微的顫抖著,連帶著手指都有些抖。身后就是自己心頭掛著的那個人,面前是他們接下來要一起住的房子,沈鐘情突然就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句“我跟我老公回家”了。
嘿,這真是一種神奇的感受,像是有糖分浸入了四肢百骸,整個世界哪哪兒都是粉紅色的。
不過也只是她自個兒的世界罷了,面前這個屋子跟三年前他在青城那棟別墅的裝修上沒什么大出入,仍舊是冷色調沒什么人情味兒,如果忽略掉門口那雙不在鞋柜里而是整齊地擺在外面的男士拖鞋,這個房子冷清得都不像是他常住的地方。
雖然是三年后第一次來他家,倒沒有想象中的拘謹,沈鐘情輕車熟路地翻出鞋柜里新的拖鞋,仍舊是男士的,穿在她小巧白嫩的腳丫子上,看起來大了不止一兩個碼。
于樂堯這才注意到忘了些什么,他家里雖然有新的生活用品,但都是按著他的來的,基本上都是男款。他回想了一下小姑娘粉色系的書包和傘,再垂眸看了看她腳上那雙大的不像話的灰色拖鞋,總感覺自己在提前感受養(yǎng)女兒。
“晚上想吃什么?”于樂堯脫下西裝外套放在沙發(fā)上,伸手解著襯衣扣子。
先從喉結下那顆開始,一直解到露出好看的鎖骨那里,沈鐘情就癡癡看著那雙好看的手變戲法似的解開一顆顆的扣子,最后停在第三顆上。然后她看見那對漂亮的鎖骨漸漸靠近,那股熟悉的馨香也跟著逼近,接著她的額頭被彈了一下。
“唔?”她眨巴著大眼,雙手反射性護住自己的前額。不給看腹肌就算了,怎么還彈人家腦門兒?不,不對,這可是于樂堯啊!她剛剛居然!想看老師的腹?。∴У囊幌?,一股子熱血直往她面上沖,隱隱約約感覺還有一股熱流朝鼻子襲來。她下意識就拿手捂著鼻子。
要命要命,這要是在老師家里對著老師的鎖骨流鼻血了可咋整???
所幸還沒那么丟臉,她捂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并沒有要流鼻血的樣子。
“呵”面前的人輕笑一聲,“看什么嗯?問你晚上想吃什么,出去買。”說著又解了一顆,隱約露出來一小片的肌膚。
救命了,這是赤裸裸的勾引,不是她定力不夠嗚嗚嗚。是有人故意的!
而那個有人又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像是笑了一下,語氣卻低沉但又透著少許愉悅,“想看?。俊?p> 沈鐘情木著表情點了點頭,沒一會兒,雙眼瞪圓,又趕忙搖頭。
“行了,去看你房間吧,我去沖個澡就去逛超市嗯?”于樂堯給她指了指主臥旁的次臥,然后轉過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雙手似乎還在解著那該死的襯衣紐扣。
連著兩次出糗,沈鐘情已經(jīng)欲哭無淚了,但好像她在他面前也沒什么形象可言的。但之前是之前,之前她還不知道喜歡他來著,現(xiàn)在是在喜歡的人面前出丑,她渾身上下都別扭死了。
次臥整理得十分整潔,估摸著跟酒店的標間差不多。雪白的床單,淺灰色的窗簾,一絲不茍的床頭柜和矮幾。唯獨飄窗上放了一個小桌,桌上躺著幾本書,還算有些情調。但其余的總之就一句話,特別的單調。沒什么裝飾品,就連抱枕都沒有,有的只是兩個整整齊齊躺在沙發(fā)上的靠枕。
不愧是于樂堯。
于樂堯洗完澡出來叫她的時候,沈鐘情正在浴室里,她看了看鏡中自己濕漉漉的身子,正在思考是跟于樂堯說她不舒服叫他自己出去逛超市然后她出來找浴巾好呢還是直接跟他說拿張浴巾給她比較好。
“七七?”久久不得她回應,于樂堯直接上前敲了敲她的房門。
沈鐘情:“……”
“七七,在嗎?我進來了?”然后還是象征性敲了三下才打開。
沈鐘情:“……”
好吧,這下看來只有后一種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