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你在說什么呀?”葉采苓狀似天真聽不懂,“沒事的話,那王爺我就先走了啊?!彼_下的步子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呵呵,傻子才會留下來。
“你再走下試試?!?p> 御夜澈涼涼的充滿磁性嗓音響在她身后,語氣不急不緩,卻在葉采苓心里激起千層浪。
葉采苓不敢動了,腳下的步伐倏地停下來,一雙纖手不自覺絞著身上的披風,這是赤裸裸的恐嚇呀。
這廝說這話,不是詢問句,而是肯定句啊。
“過來。”
又是命令的語氣,想到他之前也是這種口吻,葉采苓就有點生氣,難道她就總是那么慫嗎,哼哼!下一秒,她還是暗暗咬了銀牙,最后慫包地緩緩挪回到御夜澈身邊。
那小臉上滿是笑容,露在面紗外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呵呵,九王爺您還有事嗎?”良久,就在葉采苓以為他不會理睬她時,御夜澈終于把目光放回她身上。
他墨眸看著離他有些距離,滿臉諂笑的女孩,深沉的眸光里閃過半絲嘲弄。
那是像那天晚上嘲笑她裝傻的眼神,冷冷的,卻也暗藏著殺機。
葉采苓也怒了,這人,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
“王爺,前兩次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又怎么會無緣無故跟蹤你?!边@樣躲不過,那索性就攤開來說吧,好過總是躲躲藏藏。
“你這樣死捉著我不放,我也很無奈啊,無意看到那些,又不是我本意?!?p> “而且,你信我,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p> 葉采苓不停說著,畢竟有些惱了,開始有些口擇無言,不就看到他和另一男人有基情嗎,用得著天天威脅她嗎?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庇钩荷砩习滓卤伙L微揚,轉(zhuǎn)身在旁邊的石凳坐下,那黑眸靜靜地看著她,清俊的臉上盡是冷漠。
一個要死要活都要嫁給御易然的女人,難道不會用她知道的去討好他?
“那王爺要干什么?”葉采苓美目也慢慢變冷,說了那么多,她心里也冷靜了下來,紅唇嘴角微扯,“呵呵,要殺了我嗎?”
“這里是皇宮,就算你是王爺,也不能隨便殺一個女人吧?!”葉采苓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雖然說是這樣說,但她自己很清楚,他想殺她,易如反掌。
“殺你很容易……”御夜澈修長的身子倏然站起靠近她,冰冷的手指一下子扣住她的下巴,目光逼葉采苓與他直視。
“一個御易然可以殺你,一個秦明可以殺你,連葉云勇都可以輕易殺了你……”無視掉手下女人的掙扎,他微用力壓抑住葉采苓的雙手。
“女人,你就是這樣弱!”
葉采苓越聽越沉默,最后干脆放棄了掙扎,也放棄了偽裝,清澈的眼眸直視著眼前的男人,冷笑道,“所以呢?”
御夜澈墨眸里微閃,手下扣住的女人,身影單薄,清麗的五官上卻沒有害怕,只有淡漠。
忽然,他松開了她,葉采苓隨力道消失緩緩跌坐在地上,頭發(fā)早在河里那時已松散,甚是狼狽。
“到我身邊?!?p> “我能幫你離開葉家,甚至……沒有人再敢欺負你?!彼麗偠纳ひ繇懺谌~采苓里,像是施了妖法,甚是誘惑人心。
葉采苓微愣,隨即笑著站了起來,用力地拍了拍衣服,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問道,“我一個小女子到王爺身邊,又能干什么?”
“一個幾個月內(nèi),在京城,甚至在寧州開了十幾家店的女人,是小女子?”伴隨著他略顯淡漠的笑聲,葉采苓知道御夜澈肯定把自己查了個底,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的,這些都是這一年她和江淮他們努力的成果。
他讓沈然去查她,沒想到卻查出這些事情來,著實讓他感到有些詫異。一個養(yǎng)在深閨的女子,怎會在商業(yè)上如此厲害。
但沒關(guān)系,這都和他沒有關(guān)系,他看中的是她的能力,還有……。
葉采苓低頭沉默,他的披風把她嬌小的身子整個攏罩在里面,很暖,也很冷。
她腦海中思緒萬千,御易然不會放過她,葉家那些人也想至她于死地,更別說今天又得罪了秦家……
“王爺,你和我打個賭吧?”
御夜澈狹長的眉微挑,沒有說話。
“我?guī)屯鯛斪鲆患?,如果我輸了,從此以后無條件跟隨著王爺?!鳖D了頓,葉采苓笑著繼續(xù)說道,“但如果我贏了,你就放了我,而且得護我兩年,可以不?”
兩年,足夠她強大,然后離開這里。
“雖然我沒什么資格和您談條件,但請王爺仔細想一想,如果我連王爺吩咐的一件事都完不成,那王爺要我又有何用呢?!?p> 御夜澈黑眸淡淡看著旁邊那笑得一臉狡黠像個狐貍的女人,眸光深沉,似于終于染上了一抹興趣,真是好一個迂回策略。
良久,他薄唇微啟,淡漠道,“好?!?p> 說完,白袍微動,御夜澈修長的身子站起,抬腳便往亭外走去,腰帶上的青絮帶子隨風而揚,離去的背影是那樣的出塵飄逸,仿佛和剛才那個塵世中想殺她的人完全沾不上關(guān)系。
葉采苓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松散,剛呼出口氣,就聽到已抬腳離開的男人又緩緩道出一句,“如果你輸了,我怕你會后悔今日這個賭注……”
瞬間,葉采苓有種想暴走的感覺。
終于,那走了許久的公主和老嬤嬤帶著衣服回來了,她被公主帶到一個房間去換濕衣服。
“嘶!”
葉采苓換了衣服才知道自己后背被擦傷了,恐怕是掉到河時不小心弄到的,碰了一下,不由痛嘶出聲。
看著旁邊御夜澈的白色披風,她不由有些恍惚。這是他第二次給衣服他了,好像每一次她落魄時,他都會出現(xiàn),然后……讓她更落魄!
思此,她狠狠把衣服扔在地上。
這人,肯和她玩賭注,是認為她輸定了吧?呵呵,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