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趁還未開機拍攝,葛佳佳找到于導:“于導,不好意思,上海突然有急事,明天能不能請個假?”
于導看了看計劃表,點點頭:“可以,我先拍后天的。下次請假可要提前啊,別這么急?!?p> “謝謝于導,是昨晚才知道的,下次不會了?!备鸺鸭训懒酥x,又趕緊和助理道,“下午收工,我和衡筠竹回上海,你們兩自由活動,后天再來片場?!?p> 衡筠竹今天拍戲不在狀態(tài),NG了好幾條。
“不好意思?!焙怏拗癯蠈m山道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南宮山看著臉色很不對勁的衡筠竹問道。
“家里出了點事,我下午回去?!?p> 南宮山朝錢江揮手,要來了拍攝計劃,看了看,其實衡筠竹今天還有兩場戲,但是另一場安排在了下午。
“你去和于導商量一下,把下午這場戲挪到一會拍,反正現(xiàn)場改變不大,稍微挪一下道具就行?!蹦蠈m山和錢江說道。
錢江看著一臉擔心、已經(jīng)神游天外的衡筠竹,點點頭。
“再擔心也把戲拍了,爭取一條過,這樣你也能快點回去?!蹦蠈m山拍了拍衡筠竹的肩膀。
衡筠竹深呼吸了一口氣,振作了一下精神,點點頭。
由于南宮山的幫助,衡筠竹上午就拍完了今天的戲份。
葛佳佳開著車一路飛馳回上海。
“媽,杞杞怎么樣了?”
“在書房呢。”商綰歌一臉擔心。
衡筠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隨后打開了書房的門。
書桌后面,椅背高高立著擋住了衡筠杞的身體。
衡筠竹繞到桌子旁邊才看到閉著眼、頭枕在椅子背上的衡筠杞。
“杞杞?!焙怏拗竦吐暫傲艘宦暋?p> “姐?!焙怏掼介_口,只說了一個字,但是聲音卻晦澀難聽,仿佛含著無盡的苦痛。
衡筠竹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摸了摸衡筠杞的腦袋。
衡筠杞下唇微微抖動著,隱忍了很久的眼淚從閉著的眼眶流出。
“對不起,我……我以為我可以贏過他的,我沒想到……”衡筠杞哭著伸手抱住衡筠竹的腰。
很快衡筠竹感覺到腰間的衣服被淚水浸濕,她嘆了口氣,伸手抱住了衡筠杞的腦袋。
衡筠竹在書房陪了衡筠杞好久,等衡筠杞恢復了些情緒,這才又走出書房。
門外,商綰歌還在等著,她看到衡筠竹走出書房,壓低了聲音問道:“怎么樣了?”
“情緒平穩(wěn)了一點,讓他一個人靜靜吧?!焙怏拗耜P上房門。
葛佳佳見衡筠杞大約沒事了,這才放心下來。
“既然沒事,那我先回市區(qū)了。”葛佳佳想著這件事畢竟是他們的家事,此外還牽扯到了衡氏內(nèi)部的勾心斗角,她一個外人實在不好再呆下去。
“沒事,這么晚了,你就住下吧,明天再回市區(qū)?!焙怏拗癫环判母鸺鸭岩粋€人這么晚開車回市區(qū)。
“那……好吧?!备鸺鸭褎倓傄呀?jīng)簡單吃了點花嫂做的晚飯,所以這會她上樓洗漱后就躲進衡筠竹房間,把空間留給了他們?nèi)恕?p> 餐桌上只剩下了衡筠竹和商綰歌,衡筠竹放下筷子,說道:“媽,詳細說一下,到底怎么回事?!?p> “前段時間,杞杞他打聽到了另一件藏品的下落。其實現(xiàn)在他對衡氏其他藏品已經(jīng)沒什么興趣了,主要找的還是你爸爸當初想要找回的那幾件?!鄙叹U歌有些難過地提到了她的亡夫。
“嗯。宋三彩匍匐女陶俑,爸爸生前找到了一個,另一個一直不知道下落?!?p> “杞杞聽說在蘇富比瑞士分行即將拍賣一件來自中國的殉葬品,他就留心了一下,發(fā)現(xiàn)果然是那個陶俑。”
“然后呢?”
“他估了一下價格,發(fā)現(xiàn)還缺點錢,他這不是著急么。你過年的時候給了他一大筆錢了,他不好意思再問你要,還和我說了好幾次,讓我不要找你。都怪我,要是我悄悄和你說了,他也不至于后面這樣魯莽。”商綰歌十分自責。
“媽,杞杞一個人我都勸不過來了,你可別再哭了。想通了其實也沒什么大事,不就是爸爸留下的股份嘛,這么多年了,早就被那些親戚瓜分的差不多了,那點占比不過也就是個念想而已?!?p> 商綰歌嘆了口氣,幽幽道:“是這么個道理,只是心結難解?!?p> “姆媽,想開點。”衡筠竹伸手握住了商綰歌的手。
“你爸爸在世的時候是多么風光,幾乎是衡氏的支柱。等他去世,衡氏竟是連零點幾的股份都不想留給我們?nèi)?,這么多年嘴上說著心冷,但是總是還念著是親戚,身體里留著一樣的血。我是沒想到他們會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利用杞杞著急要錢的機會,把這點僅剩的股份全給騙走了。”商綰歌說著還是留下了委屈的眼淚,她心里僅剩的一些期盼之光終于在經(jīng)歷這件事情之后全數(shù)熄滅。
“你進娛樂圈也是在間接告訴他們不想?yún)⑴c衡氏運營,以后不會與他們爭那些利益,但是人家又何曾放過你?私下使了不知道多少手段,你要不是有賴陽幫著,公司時不時給你發(fā)些正面的消息,壓著那些無中生有的黑料,你在娛樂圈哪里還站得下去?!?p> 商綰歌越說越傷心,想著這些年,他們孤兒寡母處處忍讓,最后換來的也不過是那些人的得寸進尺。
“這件事都有誰參與?姑媽和衡筠楓肯定逃不掉,還有呢?大伯他上次就已經(jīng)反水了,他現(xiàn)在是不是和姑媽結成同伙了?”衡筠竹也有些生氣了,她自然是不在乎那點錢的,只是平日里叫著姑媽的長輩,暗地里卻一直在算計自家,委實是有些太過分了。
“沒你爺爺奶奶,他們敢這么絕嗎?”商綰歌用手帕捂了捂臉,把淚水擦干,“你也別去找到底是誰了,沒一個干凈的?!?p> “媽,我咽不下這口氣?!焙怏拗裾f著也紅了眼眶。
“氣不氣的,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F(xiàn)在最難過的人是杞杞,他現(xiàn)在又自責、又氣憤、又難過,你還是多勸勸他吧,我真怕他鉆牛角尖。”
“我知道的。不過……媽媽,那個陶俑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杞杞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他既然查過了,所以陶俑應該是真的要拍賣吧?”
衡筠竹突然想到了對方可能真的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所以可能會用真消息來做誘餌,引誘衡筠杞上當。
“你還不知道嗎?賴陽一知道這件事就飛瑞士去了,所以昨晚打了你一個電話后就沒再聯(lián)系你了,估計是在飛機上吧?!?p> 衡筠竹看了看手機時間,“差不多已經(jīng)到了,我給他打個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