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當庭杖殺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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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碩揚了揚袖子,低眉后又直觀天顏,眸子里是志在必得的欲望火焰。宸君被她這樣看著,更以天子二圣的氣勢回敬。
???“因著北境大旱,災情不減。孤覺得愧對于百姓蒼生,也去了高山天樞峰頂朝拜媧皇大神,為黎民祈福。才曉得女皇陛下也在媧皇寺,女皇遲遲不見孤。有一日,朝見女皇的寺監(jiān)靜安偶然窺見女皇,誰知在媧皇寺祈福的卻并不是陛下?!?p>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唯有宸君與太長公主并無動靜,便是知曉個中緣由的裳嶸長公主,也不免心有戚戚。
端碩輕撫了指上戒指頂上的圓珠紅色翡翠,不緊不慢的道:“孤拷問了隨侍的宮監(jiān),內侍總管關勉,如今他已然招供了,女皇陛下并未去高山,而是宸君殿下密謀軟禁陛下,如今陛下是生是死尚且不知。來人,帶境安和關勉?!?p> 太長公主將權杖往地上敲擊一下,嚴呵一聲:“慢,端碩。孤且問你,你口口聲聲說陛下不在媧皇寺,又帶了兩個所謂證人。意欲何為?今日你來,難不成是想逼宮犯上?”
宸君站立起來,直勾勾的看著底下神態(tài)自若的端碩:“端碩長公主,本君敬你是皇室長公主,可污蔑天子欺君罔上可是重罪?!?p> “呦,雖然如今是二圣臨朝,天子有二,可是宸君殿下怎么知道欺君罔上的是孤。天下皆知,陛下登基大半載,卻鮮少上朝,朝中事宜可都是宸君殿下在處置,孤與天下不得不旨意您是否果真忠君。既然這樣,先傳了他們來。來人,帶他們上來。”
二人進來,見了天顏跪下道:“貧道,奴才拜見宸君殿下,太長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長公主以眼神示意宸君稍安勿躁。
端碩質問道:“你二人還不將所見的,全部說出來,若有半句假話,孤活剮了你們?!?p> 太長公主先是一陣笑,然后道:“庭上一等威烈將軍三等廷甲將軍何在?”
一等將軍,巨本隆,三等將軍端木隕,出列跪下。二人雖著朝服,亦威武不凡。
統(tǒng)統(tǒng)跪下拜見。
“此二人,以卑賤之身窺視天顏,而今還意圖亂言犯上。拉出去,不必審問,賜車裂之刑,即可在宮門執(zhí)行,孤倒是看看,還有誰的舌頭敢冒犯天子?!?p> 端碩突然站立起來,“放肆,孤看誰敢。姑姑,他二人一句話尚未說出,你便賜了死刑,就不怕天下人質疑你。難道這陛下失蹤之事,也和您有關?還是如今您這攝政之位,來的不明白?!?p> 那二人哪里管端碩的質問,便拖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死狗一般的二人下去了。
太長公主起身,一步步走向中間,對著朝臣道:“孤,十四入軍中,二十二治理封地。東秦,西京,南詔歷經三十四場戰(zhàn)役,上無愧于天,下無愧于地,自認對得起百姓,對得起列祖列宗。如今賜死這兩個犯上作亂的廢物,誰敢說孤半句不是。陛下宸君二圣治國,清奢靡行節(jié)儉賑災禍行十策,用人唯才無私,為萬民謀福祉。誰敢有半句逆反之言。若有,孤第一個治她犯上之罪。陛下龍體欠安,尚遠去高山祈福,爾等誰不敬服?!?p> 眾臣皆跪下,異口同聲道:“陛下天恩,乃萬民之福?!?p> 端碩一揚雙手,張開雙臂道:“真是陛下乃千古難得的明君,孤才擔心陛下之安危。如今陛下失蹤,更是萬民之災劫,若不查個清楚,如何對得起天下百姓列祖列宗?!?p> “陛下旨意,親去祈福,宮中隨侍百人,御林軍隨侍上千,陛下日日抄寫經書送回宗廟供奉。便憑兩個刁奴的言辭,就敢污蔑天子,端碩,你好的膽子?!?p> 端碩道:“姑姑說的是,陛下既然在媧皇神廟,那么孤便等陛下還朝以解天下疑惑。可既然有人參了宸君殿下與姑姑意圖犯上謀朝,把持朝綱,端碩身為天子嫡親,不查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天下百姓?!?p> “誰,誰參了宸君殿下與孤?站出來?”
滿朝跪的更深了,端碩笑道:“敢說話的,已然被處決了,如今誰敢?他們不敢,孤敢。孤已然奏請?zhí)匣视H自徹查此事,待陛下還朝自然可還您和宸君清白??杉热惶煜氯擞幸苫?,宸君殿下和姑姑便該奏請?zhí)匣蕯z國,重臨朝堂,以安天下?!?p> 宸君本想言語,想起女皇臨走前交待。無論如何以太長公主為尊,且聽她令,也只道:“莫須有之事,豈可亂擾父皇修養(yǎng)。此乃大不孝之事?!?p> 端碩冷笑道:“躬請?zhí)匣逝R朝,如何是大不孝?看著月氏江山落入他人之手,豈止對太上皇不孝,簡直是不孝于月氏歷代先祖?!?p> 太長公主道:“端碩,孤問你,若陛下果真在媧皇寺,你當如何?你如今毫無證據(jù)便來興師問罪,如若陛下在,你又是什么罪行?”
“姑母,您可真實糊涂了。孤為天下安危,朝堂穩(wěn)定何罪之有。就算陛下真在高山,孤也無甚罪行。”
太長公主長嘆了一口氣,這個侄女當真是桀驁而又愚蠢,對權力的不擇手段真真像極了她的母親。
“無罪與否,該由陛下論斷。陛下還朝后,若是寬宥你無罪,孤與滿朝文武皆不計較你今日無狀。若陛下不寬恕你,孤便奏報宗室,上達列祖,下達太上皇。屆時,你便安心回封地。孤立時命人去高山請旨。至于恭請?zhí)匣逝R朝,貿然行之,大有不妥。便罷了,你便安心回公主府等候消息。”
端碩復坐下,也不抬頭看她,“姑姑這般重重拿起,輕輕放下,可不是在袒護宸君,難不成還是一伙的?意圖對陛下不利?孤方才說了,陛下已然不在高山,何必做出這些個虛文。孤來之前已經派人去請?zhí)匣柿?,父皇一到,天下之事,當由父皇決斷才是。”
“端碩,你這樣僭越,真是權欲熏心,路人皆知。此事,孤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