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劍一式
白曉辛正待要追上,但卻突然抬頭,眼睛銳利地盯著兩扇窗戶中的那條縫隙。
依珊被那眼神一盯,稍稍一愣,幾瞬過后,汗毛豎起,不由后退了幾步,撞在了房間內(nèi)的桌子上。
等等,這樣的眼神……
不,她看過了無數(shù)次,不會(huì)錯(cuò)!
依珊將雙手放在胸前,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一定是瘋了才會(huì)生出這樣的想法來,但是心中無法明說的隱隱期盼就像一只手在她的后背推著,在推著她不斷上前一般,她心跳如鼓,一邊祈禱著,再湊上前到了窗戶邊。
然,再?zèng)]有那雙眼睛,那個(gè)人,唯有清冷的月光灑在了地上。
依珊伸手,猛地將窗推開了些,撐在了窗邊,向下看去。
適才的一切,都像是,幻覺。
是她的幻覺嗎?
依珊頗為失落地關(guān)上了窗,一襲中衣的她有些恍惚地回到了床上。
只是她今夜,注定無眠。
……
身著中衣的一對(duì)夫婦哆哆嗦嗦地起來查探自家窸窸窣窣的動(dòng)靜發(fā)現(xiàn)了不明人的身影,就將要喊出聲來時(shí),幾根銀針射出,已使他們昏睡。
“是部落的叛徒嗎?”被白曉辛一拳打傷了的人,名為端木楓,鐘情雞腿,他趁著白曉辛分神的瞬間,兔起鶻落已然逃出,而恰好白曉辛也根本沒有追擊的痕跡,在此間,他便隨意地進(jìn)了一戶百姓人家里,開始療傷。
“看著不像,開始出手時(shí)傻里傻氣,哪有半分精明?”端木楓滿嘴嫌棄,卻不免要伸手去抹嘴角的血跡,“光有一身蠻力……”
“可他,怎就會(huì)這舞呢?”端木楓說著說著咬牙切齒了,“爺爺辛辛苦苦想出來,無人能破的金蠶陣就這么給破了?破天荒地頭一遭!”
“不行!是不是族人這點(diǎn)必須弄清楚了,這樣我才好決定下不下死手,免得自亂陣腳?!倍四緱髡f完嘿嘿一笑,掏出了一支簫來。
簫聲起,不久,一條青蛇游了過來,懶懶地在他身邊將自己圍成一個(gè)圈,蛇腦袋緊緊地對(duì)著昏倒夫婦的方向,吐著信子趴在了他的腳下。
“你是蛇又不是豬,睡什么睡?這么晚來不說,還看什么看?不準(zhǔn)看,我怎么教你的?不能吃人,”端木楓嫌棄地踢了踢青蛇,“起來了,有正事要你干,干完了給你他們家的酒喝?!?p> 青蛇扭頭,盯著端木楓看。
“這東西送回去給我妹子,”端木楓伸手刮了下青蛇的腦袋,催促道,“走了走了,別看了?!?p> 青蛇銜了端木楓手里的鐵球,然后走蛇。
“哼,這紅翎樓還真是點(diǎn)東西,待明天爺爺一探去!”端木楓沒好氣道。
……
“你回來了?”蘇靈見兩扇窗打開,便下床,抱著嬰孩迎了上去,“今天晚了些?!?p> “嗯?!卑讜孕恋瓚?yīng)道,將一碗粥放在了桌上,再取了五個(gè)饅頭。
“你的衣服?”蘇靈借著月光,打量著白曉辛全身上下,實(shí)在有些慘不忍睹。
“燒火熱粥?!卑讜孕撩鏌o表情地取了一只饅頭,迅速地啃了起來。
“噗?!碧K靈憋氣笑,然后在白曉辛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將嬰孩遞給了幾嘴吃完饅頭的白曉辛,然后鼻子湊著在他身上聞了聞,也取了一只饅頭,啃了起來。
“不過,你腰帶也燒掉了?”蘇靈看白曉辛敞著胸膛,露出了中衣,再度問道。
“和人交手?!卑讜孕恋?。
“昨晚那人?”
“是?!?p> “你殺了他?”
“跑了?!?p> “呼,那就好?!碧K靈松了口氣,在白曉辛手下跑了,那應(yīng)該不會(huì)再來自找麻煩才是。
“啊嗚啊嗚?”嬰孩倒是沒怎么哭鬧,白曉辛一直呆在她身邊,因此除了吃喝拉撒,其他時(shí)間頗為安靜,而近來白曉辛帶她奔波,見了不少風(fēng)景的她,一雙眼睛里除了好奇和疲憊,也少有其它。
只是因?yàn)樗难劬υ诎兹諢o法視物,所以大多時(shí)間都在睡覺,而白日倒轉(zhuǎn),來到黑夜時(shí),反倒是她精神頗佳的時(shí)候,光是打量周圍,便已是目不轉(zhuǎn)睛。
待落入那個(gè)熟悉的懷抱中,嬰孩便哇哇了兩聲,然后聞到了香味的她張著嘴,按照平時(shí)的喝粥頻率,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喝起了粥來。
待蘇靈吃完,嬰孩也喂完了,白曉辛便重新將嬰孩交給了蘇靈。
“作甚?”蘇靈問道。
“楊渺渺,三劍十二式,第一劍,第一式,不會(huì),”白曉辛道,“我,太弱。”
蘇靈接過發(fā)出吃飽喝足后哇哇聲的嬰孩,一愣,太弱?
“小子,不用你的寶貝匕首,用我這把廢鐵來做什么?”斜劍在腦海中冷冷地嘲諷,“剛才不是打得很歡嗎?那中年老頭也不在了,還要練什么練?以你的身體素質(zhì),只要放開你的意識(shí),繼承我的力量就足夠殺了所有人了。”
“你,廢話?!?p> “哦,哦~~~小子,沒錯(cuò),沒錯(cuò),廢鐵就該說廢話??!”
白曉辛躍窗而出,重新來到后院。
蘇靈連忙也來到了窗邊,看著一個(gè)翻身,落在了地上的白曉辛。
現(xiàn)在,這里除了蘇靈外,沒有眼睛。
那么,就開始罷。
白曉辛閉眼。
那女人,第一劍,第一式,只有刺。
刺。
他睜眼,抽劍,向前一步,頓住。
不是那個(gè)感覺。
他垂手,回步,斜劍指地。
是刺。
蘇靈看白曉辛反反復(fù)復(fù)一個(gè)動(dòng)作,微微一笑。
而懷里的嬰孩,卻是激動(dòng)起來,看著天上的月亮哇哇大叫。
蘇靈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捂住了嬰孩的嘴,連連噓聲。
“小姑娘,你可不能叫??!”
蘇靈有些心虛地叮囑著,環(huán)顧周圍,然后看懷里嬰孩的反應(yīng)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松開了她的嘴。
不管嬰孩是否懂了,但她總算,只是小聲嚶唔著。
……
都死了……
都,死了……
蘇靈、莊銘、六子、張七、席六……
黎月渾身發(fā)抖,他縮在了無人的角落里。
他不明白為什么黎翰要打他一拳。
然后醒來時(shí),自己便身處異處。
這到底,是為什么啊……
想及此處,他的眼淚簌簌流下,無法可止,心里,也痛苦著。
他已經(jīng)聽人說了,祁府所在處,無一活口。
府主,府主夫人相擁而死于火中,甚至衙役在處理二人尸體時(shí)都無法將二人分開。
還有,聽說那死在二人面前,雙手俱無的不明中年人。
唯有,水淼淼和一下人,不知所蹤。
為什么啊???
……
曠野的牛馬
祁府后面的慘狀是必然,我故意躲開了不寫,我自己光想著也揪心,然而無法,我腦子里只有血跡斑斑,楊渺渺和祁翊也是必然死的,黎翰我很喜歡這個(gè)中年人,然而他也必須死,要問黎月怎么沒死,因?yàn)樗荒芩?,黎翰讓他假死了躲過一劫,嗯,說到這里吧,我自己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