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山內(nèi),祁旻早早地在藍睛白獅虎常出沒的山谷內(nèi)備下數(shù)十位六級御士,只等獵物上鉤。只不過,今日的獵物非獸是人罷了。
十年前讓你逃過一命,是你的運氣。如今,我便讓你后悔活在這個世上。祁旻心下暗想,放心地吩咐了旁邊的御士幾句,自己便獨身離開了。
墓下城剛進獸山不久,便遇上了等他多時的風(fēng)辛。
風(fēng)辛見到他,一掃方才的嚴(yán)色,下馬便朝墓下城跑了過去。
“墓哥哥,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風(fēng)辛面帶緊張地檢查著墓下城的身體。
墓下城習(xí)慣性地避開了風(fēng)辛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公主,昨日的事情,多謝幫忙?!?p> 風(fēng)辛神色些許尷尬,隨后面上便溢出笑意,道:“你我從小便相識,后來更是相處在一塊兒,幫你本就是我的分內(nèi)之事。不過,依我看,那個姬家的的大小姐身份著實可疑了些,你要處處提防著,切勿動了感情才是?!?p> 墓下城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現(xiàn)在,我已回到了墓家。你是女嬉的公主,實在不便與我有太多的接觸,往后我的事情,你便盡量避著?!?p> 墓下城剛要轉(zhuǎn)身離去,風(fēng)辛便上前抱住了墓下城,手指緊緊地拽住他的衣裳:“墓哥哥,我知道你只是把我當(dāng)做妹妹看待,可是,我卻并不想做你的妹妹。你的家仇國恨,我都可以幫到你的,我是女嬉的五公主,是母皇最疼愛的掌上明珠,未來的女嬉女帝。憑借我所擁有的一切,覆滅祁家定比你單槍匹馬來得容易?!?p> 墓下城無奈地嘆了口氣,扶起風(fēng)辛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是北域的太子,是父王的兒子。收復(fù)我的國家,為父報仇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而你,我說過,我只是把你當(dāng)做妹妹看待。你與我之間,只有兄妹之誼,而無男女之情。往日,你女嬉救助我之情,若有機會,我定傾力相報?!?p> 看著墓下城離去的背影,風(fēng)辛癱坐在地上。許久,才慢慢站起身來,擦了擦面上的淚,強忍著心酸,暗暗道:“墓哥哥,只要我不放棄,他日,你定會愛上辛兒的?!憋L(fēng)辛瞧了眼身旁的馬,一個翻身,便瀟灑地上了馬背,朝墓下城方才去的方向追去。
剛離開風(fēng)辛不久,墓下城便在山腰處,瞧見一只藍睛白獅虎。這是一只已成年的雄性獅虎,墓下城追了它很久,才把它趕到一處無人的山谷。剛想動手,便被數(shù)十名御士給打斷了。
墓下城瞧了一眼逃跑的藍睛白獅虎,心下一陣惱,說好送她的冬衣,沒了。
墓下城眉角微怒,剛想動手,便發(fā)現(xiàn)不遠處有皇家衛(wèi)隊?;始倚l(wèi)隊出沒的地方,自然有皇室族人,而他此時的身份,著實不應(yīng)提前暴露自己的實力。
眼見那些御士已向他奔來,他不停地進行躲閃著,一招一式恰到好處地躲過了御士的攻擊。
遠處的大周皇帝,靜靜地觀望著,身后的大臣上前詢問:“陛下,那人像是北域先主的遺孤?!?p> 大周皇帝摸了摸眉角,略有所思:“你可確定?”
那大臣又往前探了幾步,隨后確定道:“今日卯時臣曾見過他出入墓家營帳,因他面容生疏,便上前問過墓家子弟,說此人正是昨日那滿臉泥濘狼狽不堪地墓家遺孤?!闭f罷,見皇帝許久未應(yīng),心下便明白幾分。一想到自己多言,便不覺身下冷汗直冒,倏然改口道:“臣眼神不是很好,這個距離,恐是看錯了。前方經(jīng)常有惡獸出沒,還請陛下繞道而行。”
大周皇帝面上微微露出一抹笑意,揚了揚手:“罷了,朕今日也是累著了,回吧?!?p> 說罷,大周皇帝便在衛(wèi)隊地護擁下離開了此處。
眼見大周皇帝離去,墓下城方舒了口氣,不再躲閃,主動地開始迎擊。
不下一刻,那些御士便一個個倒地不起。為免暴露自己,墓下城挨個結(jié)果了他們的性命。
夜色降臨,各大家族的御士都將自己獵得的獵物關(guān)在各家的鐵籠里。按照斗獸場的規(guī)矩,獸山的獵物不得斬殺,但為顯示自己的御術(shù),需將異獸打傷至不能傷人。隔天便由各族的醫(yī)者進行療愈,以此來彰顯自身的醫(yī)法靈術(shù)。所以,斗獸場三年才開放一次,而這三年便是給那些受傷了的異獸用來休養(yǎng)生息的。這雖殘忍,可卻能有效的為青云巔提供源源不斷的人才。
直至亥時,姬清明方在墓家關(guān)異獸的鐵籠前見著墓下城,剛想走過去,便見祁旻冷著臉給了墓下城一拳。
墓下城毫不在意地抬手擦了下嘴角地血漬,眼角帶笑,一臉嘲諷的看著祁旻。祁旻心下一顫,眼底的怒意更深,抬手便想在給他一記拳頭。姬清明眉頭微蹙,見墓下城絲毫沒有閃躲的意思,不得不給旁邊的白英使了個眼色。
白英受意,隨即一個轉(zhuǎn)身,便將祁旻要落下的拳頭擋了回去。
姬清明面無表情的上前,遞給墓下城一塊方巾,仿佛視祁旻于無物。
祁旻見是姬家的人,自知方才失了分寸。隨即變了一副嘴臉,又是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對其笑言:“姬家的女兒,身邊果真是人才濟濟,就連一個隨身婢女都有八級的御術(shù),可真是不容小覷?!?p> 姬清明回頭瞧了眼祁旻,回道:“祁旻,天色已晚,你該歇著了?!?p> 話落,祁旻面色一片鐵青,驚愕地打量著眼前的姬清明。
“快快住嘴!”
姬明雪一陣小跑地來到祁旻身邊,將姬清明拉到邊上,義正言辭道:“姬清明,你莫不是忘了你眼前人是何身份吧。太子名諱豈容你直呼出口?”
姬清明面色冷清,掙開姬明雪拉住她衣袖的手:“長姐名諱,也容你叫得?”
原本只有幾人在的地方,因為姬明雪的到來,人越發(fā)多了起來,就連大周皇帝的轎攆都停在了不遠處。
“長姐?姬清明,你莫不是真的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吧。我父親不過見你可憐,所以收留你罷了,你還真以為傍住了我們姬家了,就可以野雞變鳳凰嗎?”姬明雪心知她的婚事如今定下來了,就算姬清明不是姬家長女也礙不住她嫁給祁旻做太子妃。況且昨夜,她已與祁旻坦言一切,今日的一切也是祁旻授意說出來的,目的就是讓墓家顏面掃地!讓姬清明當(dāng)眾難堪!
姬明雪剛說完,白英便上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此舉一出,祁旻和在場的其他家族成員皆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就連大周皇帝也忍不住下了轎子,向這邊趕了過來。
大周皇帝一到,除了姬清明和白英以外的所有人皆低頭參拜,就連祁旻也依禮數(shù)向大周皇帝舉了一揖。
周帝不悅地瞟了姬清明一眼,顯然把姬清明的傲慢無禮放在了心上,開口便教訓(xùn)道:“姬家的長女著實與眾不同,就連朕都不放在眼里,姬家果真是好家教呀?!?p> 姬明雪捂著被打紅的臉頰,心中不忿,又見周帝面上的慍色,便上前加了一把火:“陛下息怒,姬清明并非我姬家血脈,在姬府時便不服管教,整日欺辱我。如今她不尊太子于先,又不敬陛下在后,實在不能輕饒于她呀?!?p> 說罷,姬清明便梨花帶雨地在眾人面前描述著方才姬清明是如何欺辱于她的,就連姬清明身邊的婢女都可肆意掌摑她,眾人聞言皆一臉厭棄地看向姬清明。姬清明依舊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絲毫沒把姬明雪和眾人的態(tài)度放在眼里,倒是墓下城眉角處有些慍色,身體不自覺地為姬清明擋住那些女眷向她投來的異樣目光。
姬清明見他這般模樣,嘴角微微揚起了一點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