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上千層階梯,在最后一層階梯上,抬頭便能看到一個由兩根大白柱支撐的石牌,上面只有三個大字:太極門。
穿過數個房間后,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大殿就這么出現在你的面前不給你任何的心理準備,寬敞明亮的大殿里此時只有一名穿著道袍、頭戴道冠的白須老人還有一位帶著白色面紗的女子。
女子雙手托劍,對眼前的老人恭敬地說道:“師傅,太虛劍安全帶回了?!?p> 閉眼打坐的老人只是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女子又開口道:“小師弟結交到了朋友,是一批實力不錯的年輕一代。”
“好事。”只是短短兩字的簡單回復。
“小師弟并沒有回山,而是打算繼續(xù)跟著他的朋友?!迸咏又f道。
“挺好,多歷練對他有好處?!崩先说拿济p微挑了一下,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師傅,這次去華山,打聽到了一些雪山派的消息?!迸酉肓讼?,還是打算說出來。
“什么消息?”老人還是沒有睜眼,只不過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平淡了。
“在少年大會開始的不久前,有一個人挑戰(zhàn)了所有雪山派的弟子,并且重傷了幾名核心弟子,以至于這次雪山派在少年大會的名次并不高?!迸臃怕苏Z速,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
“思思的競爭對手真不少,一個傅鴻雪就夠讓他花許久時間去超越了,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崩先碎L嘆一口氣,心里為他那個徒兒感到擔憂。
“師傅,我說這話的意思并不是想讓您去擔心小師弟,而是想讓您擔心一下二師妹?!迸咏忉尩馈?p> “嗯?她怎么了,她不是一直在房里自閉嗎?能有什么事?”老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疑惑地問道。
女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那個挑戰(zhàn)雪山派所有弟子的人,我并沒有打聽到他的名字,但是從今年來華山的雪山派弟子的口中得知,那人身穿一襲白衣,手持一把銀劍,雖為男子卻長得十分好看,一劍便可......”
“嗯?”老人邊聽邊微微點了幾下頭,“是個不錯的孩子,你說讓我擔心你二師妹,是想讓我去提......”老人口中剛想說出來那個“親”字時,突然睜開了眼睛,眉毛挑得高高的,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似乎是無法相信女子說的話,大聲問道:“這說的不是那孩子嗎?他回來了?我的天!這什么時候的事!你師妹知道嗎?”此時的老人與剛剛的他判若兩人。
“師妹還不知道,我沒敢說......”女子頓了下,問道:“那師傅,我們該不該告訴師妹?”
老人雙手背在身后,面露焦色,滿頭大汗,坐立不安地滿殿走,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里一直在重復說著一句:“該怎么辦?該怎么辦......”
一盞茶后,老人終于停下,用一種奇怪的語氣問道:“你說,把這件事告訴你師妹,她......她會不會......再打上去?”
“我覺得,一定會打上去?!迸勇冻鲆唤z苦笑,她當然知道自己師妹的性子,她非??隙ㄋ亩熋媒^對會再去一次雪山派,那個時候,太極門不得不再一次拉低兩派之間的關系。
“不用勞煩師傅和師姐來糾結告不告訴我了,我已經知道了?!钡钔馔蝗粋鱽淼呐曌尨蟮罾锏膬扇艘惑@,都看向殿外。
殿外走進了來一名仙姿玉貌的女子,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出眾、成熟的氣質,只不過說話的語氣卻證明她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孩。
“額,徒兒啊,你都聽見了?”老人試探地問了下。
“嗯哼,差不多吧?!迸⑷鐚嵳f道,她本來想過兩天下山散散心,今天特意過來找?guī)煾?,沒想到剛要走進去,就聽到了師姐和老人之間的對話。
“那你......”老人拿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唉聲嘆氣,他其實很清楚接下來聽到的會是什么答案。
“當然要去。”女孩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蒼天??!”老人連流滿面地跪在地上,無助地吶喊著,他此時心里是真的苦,為什么當初收了這么一個女弟子?收了也就算了,為什么當初自己非得嘴欠要派她出去?
女孩只是行了一禮就走了出去,絲毫沒有在意老人的行為和話語,對他們幾個弟子來說,他們已經習慣了師傅這種不合自己身份的行為,見怪不怪了,平時在外面對待其它弟子都是裝出來的樣子,現在這種性格才是他們所認識的師傅。
“師傅,快起來吧,地上涼,師妹走遠了,已經看不見您了。”一旁的女子提醒著還在地上跪著的老人。
“我知道,我只是心里有點堵,想涼快一下。”老人想了想,還是說道:“派人快馬趕去雪山派,賠點東西過去,不用詳細說明什么,反正他們馬上會知道我們的意思?!崩先藫u了搖頭,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愁,他不是不想阻止自己的徒兒,可是這種事,他這種外人也不好插一腳,只能看他們兩個人自己了。
“都是孽啊......”老人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須。
“人一生又能勇敢?guī)状文??師傅,這次就在讓師妹任性一次吧。”女子其實想安慰她的師傅的,只不過這話說出來倒是像自己在偏袒自己的師妹。
“我不是怪她,只是怕她再受一次傷啊,你師妹啊,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可終歸只是個女孩啊?!崩先司瓦@么一直望向殿外,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一個小故事也悄悄地在他腦海最深處的記憶海里,像一條躍起的魚兒,重新跳出海面,浮現在他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