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竟夕小時候就沒讓談母操過心,懂事又聰明,學(xué)習(xí)成績好,長得好,話不多,不算很活波,但是專注一樣事物的時候,讓人很難想象這只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子。
上帝給你打開一扇門的時候,勢必會給你關(guān)上一扇窗。
談竟夕對于專注的事物特別專注,而會忽視周圍的一切,所以他是一個,從來都趕不上潮流的人。
跟司璃完全相反的人。
談母趁著談竟夕打掃衛(wèi)生的空擋搜索了下司璃,華夏四大家族之一司家的小小姐,年紀(jì)輕輕創(chuàng)立了娛樂圈口碑最好的C.m工作室,十八歲拿到了第一個華人奧斯卡,單曲出眾,連同國際上幾個比較重量級的新人音樂獎都拿過,人還長得非常漂亮,入選國際顏值評選雜志《Beauti》的第一名長達(dá)八個月之久。
完嘍。
這是談母的第一個想法。
談母之前對娛樂圈不感冒大多是因為云若然的關(guān)系,嘴里說著怪自己兒子都只是謙虛,鬼知道云若然這個看著長大的小女孩從一場高燒后性格就大變,談母倒不覺得他們分手有什么錯,但是她卻對云若然不念舊情,還有她新未婚夫的種種舉動生氣。
自己兒子自己知道,談竟夕對“戀愛”這個詞幾乎是絕緣的,更別提什么撩人的本領(lǐng)了,他不把對方氣死就算是好的了,談竟夕連云若然都撩不到,更何況是比怎么看都比云若然更優(yōu)秀的司璃。
談母很擔(dān)心自家兒子會不會孤獨終老。
剛巧這邊談母在憂心,就聽到談竟夕房間里傳來的說話聲,談母優(yōu)雅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起身走到談竟夕房間門外。
是談竟夕在跟誰說話,語氣雖然和平常無樣,但是談母一下子就聽出了其中的忐忑。
是司璃沒錯了。
談母小心翼翼的靠近一點,談竟夕的門只是半遮掩,任憑談大教授再怎么聰明也難以預(yù)料自己一向得體大方的母親居然會在房間門口偷聽他講話什么的。
談竟夕的聲音清冽如山間幽幽的溪水,談母聽了個七七八八,大概得出的結(jié)果就是談竟夕禮尚往來想要請司璃吃飯。
不容易啊,這兒子終于開竅了。
談母在心里感慨萬千,談竟夕那邊講話結(jié)束,聽腳步聲是要出房門的樣子。
結(jié)果談竟夕一出房門就看見母親笑吟吟的站在門口看他。
她知道了。
談竟夕從談母的表情里讀出了這個信息,有些無奈的喊了一聲“媽?!?p> 談母優(yōu)雅的坐回客廳沙發(fā),然后伸手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位置,讓談竟夕坐。
是要談話的架勢。
談竟夕無奈的坐下,靜等談母發(fā)話。
“咳……是約司璃小姐出去吃飯嗎?”
“……嗯?!闭劸瓜c點頭。
“呵,還算是有點追人的樣子,知道要準(zhǔn)備什么嗎?”談母欣慰的笑了笑。
“………………?”
“…………”
看著談竟夕臉上露出的疑惑,談母的笑凝滯了。
“你不準(zhǔn)備點花束紅酒之類的?”
“景江樓是中餐廳,為什么要準(zhǔn)備紅酒?還有,為什么要準(zhǔn)備花束?”談竟夕看見談母臉色不太好,遲疑了一下,才斟酌著說道:“難道,請女性吃飯都要準(zhǔn)備花束的嗎?”
“……”談母深吸一口氣“你打電話約人家出來吃飯,是什么意思?!?p> “回禮啊,總不好讓女孩子請吃飯吧。”
“你不應(yīng)該趁著這個吃飯的機(jī)會跟司璃接觸,培養(yǎng)點好感嗎?”談母幽幽看著他。
談竟夕愣了一會兒,耳朵有些微紅,說話聲音也支支吾吾的“那個……不是,我……只是單純回請她吃頓飯,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
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
談母差點沒忍住對自己兒子極其不雅的翻個白眼。
“你覺得追女性應(yīng)該怎么做?”談母說道。
“……看……看電影……?”談竟夕頓了頓,看到談母的神情,小聲回道。
“然后呢?”
“……送她回家?!?p> “…………之后呢?!”
“有時間請她吃飯?”
“再然后呢?”
“…………送她回家……”
談母,一個出色的文藝兵,一個民國時期的也算得上是大家閨秀的文藝兵,一個將優(yōu)雅貫徹到底的文藝兵。
我怎么養(yǎng)了這么個兒子喲。
談母覺得自己心塞得不行“你刷副本呢?動不動就送回家,你覺得追女孩子就是看電影和請吃飯?”
“……難道,還有什么嗎?”談竟夕小聲的詢問道。
“…………”其實云若然跟她兒子分手真的不是沒有道理的,攤上這么個男友只是遲早的問題“你怎么算那些復(fù)雜的公式那么輕松,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那么傻呢?”
談竟夕,一個十五歲就考上華夏第一的天海大學(xué),并且只用了三年就讀完博士的天才少年,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說傻,而且由于對象是親生母親的原因,連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談教授不說話了。
談母嘆了口氣,“算了,你去跟司璃小姐說一聲,今天就別出去吃了,就在家里吧?!闭f完,談母有些遲疑“你先問她愿不愿意。”
談竟夕驀地看著談母。
談母無奈的長嘆一聲“你的問題很嚴(yán)重,別說黃花菜都涼了,能等到有黃花菜就是你父親保佑了?!?p> 談竟夕受到會心一擊。
談母邊說邊起身“當(dāng)初你父親雖然也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木頭,但也沒有你這么呆的啊,是不是當(dāng)初生你的時候哪沒遺傳好?!?p> 談竟夕再起不能。
等談教授緩了好一會兒才顫巍巍的拿出手機(jī),打電話過去。
“喂?”
“那個,司璃……”
談竟夕深吸一口:“今天吃飯的事情,可以改成……我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