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大小姐都知道的事,四小姐本人卻不知道,這說不過去啊。
難道是當著夫人的面,四小姐故作不知,想瞞著夫人?!
嗯,一定是這個原因。
想到這里的劉福認為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四小姐此刻的神情。
劉福此時心里的那些彎彎腸子,云氏是一概不知。
她深鎖眉頭,思索著良策,憂兒懷孕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府外大夫是絕不能請,起碼劉福是被她拿捏著的。
想到此,只聽云氏聲音冷然毫無感情,“劉府醫(yī),知道怎么做了嗎?”
‘知道怎么做了嗎?’,他怎么知道怎么做?!一個個的都來問他知道怎么做!
這是在考驗他的智商嗎?他只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小小府醫(yī),這些大人物他一個都得罪不起。
想到大小姐的話此刻就如同有一柄冒著寒氣的刀正架在脖子上。
這些大人物有什么要他做的直接示下不就行了,這猜來猜去是要掉腦袋很危險的好不好!
現(xiàn)在這夫人又問‘知道怎么做了嗎?’
這難道真如大小姐說的要落了四小姐這胎?!
待在樂府這么些年,他對府里每個主子的那些習性多少還是知道點。
夫人云氏一向三從四德、品性高潔,想來是不愿府中小姐鬧出未婚先孕的丑事來。
如此要落了四小姐胎也說的過去。
可他辦不到啊,他的身家性命如今全拽在定王手里。
四小姐這胎是定王種的,定王說要保,現(xiàn)在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落啊。
嗯,看來還是只能按照大小姐說的去做。
這么想那就這么做,“回夫人,四小姐這胎落不得啊!”此刻,他憂心如焚般湊到云氏跟前又一作揖。
聞言,云氏柳眉倒豎,沖動的站了起來,“為什么!有什么落不得的!”
“這、、、”,劉福狀似為難,“四小姐身子一向虛弱,這胎落了,以后恐再難生養(yǎng)??!”
“你說什么!”云氏一下跌坐到椅塌上,就如霜打的茄子。
劉福見云氏這般神態(tài),心里卻樂開了花,想來這等事情,夫人也不會再請府外大夫進府驗證。
畢竟碰到這樣的事情,哪戶管家夫人不是在盡力掩蓋。
成了,四小姐這胎算是保住了。
這胎保住了,那就是王爺交代的事他辦成了一半,似乎他已經(jīng)看到王爺對他的獎賞。
云氏揮退劉福,坐在椅塌上半天不動。
樂無憂從沒見過這樣的云氏,再加上剛劉福說她已懷孕,一時心里忐忑害怕起來。
“娘親。”抓起云氏的手,連說話都帶著顫音,“娘親,我該怎么辦?”
云氏掃了她一眼,一把甩開被抓著的手,既然這胎不能落,那只能另想辦法。
看來還是得加快和陳家公子議親的進程。
想到辦法,云氏心里便平和下來,語氣也溫柔不少。
牽起樂無憂的手將之放到手中,聲音溫和道:
“如今憂兒你已懷有身孕,議親之事是再也拖不得,明天娘親便讓城東王媒婆再來府里商量和陳家公子的議親事宜。”
樂無憂愕然,一把拂掉云氏的手,尖銳道:“不,女兒不要和陳家公子議親,女兒心中已有中意之人?!?p> 云氏剛剛平息下去的怒火,猛的竄起來,又因被樂無憂拂掉的手勃然大怒。
她自己都不知最近怎么了,在外維護的溫柔名聲在自己女兒面前數(shù)次破功。
再聽到自己女兒有意中人時,怒火直接燃燒起來。
“哦?那你說說,你的意中人姓甚名誰?”
轉(zhuǎn)瞬,云氏的怒火詭異消失,她了解自己的女兒,一般平常男子根本就看不上,既能被看上的那定也是官家子弟。
即使與那陳公子比想必也差不到哪去,想到這心情又奇跡的恢復平和。
樂無憂看了看云氏,想著自己此刻再不說怕真沒機會再說出來,眼一閉大聲吼道:“他是定王!”
“呵呵呵,”云氏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笑話般咯咯笑了起來。
“你是我的女兒,不是我低看你,你覺得咱們堂堂南齊的戰(zhàn)神,我們南齊國的戰(zhàn)神定王會喜歡上你么?”
樂無憂聽自己母親這般說自己,一張臉瞬間漲的通紅,急聲道:“母親知道什么,我于定王有救命之恩?!?p> 樂無憂說著便將自己在莊子上突遇定王并與定王共處
一室的情形說了出來。
期間不時夾雜著定王對她的另眼相看及暗暗欣賞的心思。
當然這些也是樂無憂她自己的感覺,她感覺定王對她也是有意的。
云氏聽自己女兒這般說,倒覺得興許定王對自己女兒也是動了心思。
那么這件事情她就要好好想上一想。
憂兒自出事以來和陳家公子議親都是迫不得已的舉措。
如今懷孕就更迫在眉睫,胎又不能落,那么只有用快速婚嫁來掩蓋。
和陳家公子議親將來有事情敗露的危險,和定王議親將來同樣也有敗露的危險,不過聽憂兒的意思,定王好像對其也是有意。
既然反正是嫁,那肯定選擇嫁入皇家的好,更何況定王與憂兒還是兩情相悅。
以憂兒的身份肯定是不夠做定王正妃之位。
若是定王對憂兒有意那必是可以做到側(cè)妃之位。
這側(cè)妃之位肯定要比那普通世家嫡子嫡孫的正妻位置來得高貴。
只是現(xiàn)在憂兒這肚子里的胎是個麻煩事。
這定王既然對憂兒有意,甚至另眼相看,那么此刻就一定要好好謀劃一番。
從劉福住處回來已過去半日時間,樂無霜看時間就這么過去,今日是無法再去衛(wèi)府見外祖他們。
想著明天出府要做的事決定先放一放,先去城東外祖家。
她與外祖他們已有多年未見,很是想念衛(wèi)府里的每一個人。
在進大理寺之前,祖父一家遠在邊關(guān)重陲事務(wù)繁忙沒法見面。
而在大理寺這三年即使有出去的機會也沒走太遠,也只是在京都附近的幾座城市轉(zhuǎn)了轉(zhuǎn)。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這機會又怎會不急。
次日,在慈和院與金氏說明去處后,她便著人備了馬車去往城東衛(wèi)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