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與定王在莊子上的那幾日,若是當時上她的是定王,那該多好,說不準現(xiàn)在懷的便是定王骨肉。
那她現(xiàn)在也不必如此每日惴惴不安。
而那林俊就像是陰魂不散,仗著是狩獵護衛(wèi)隊一員,從昨夜做了那污齪事后,時常在她面前晃悠,還不時目露垂涎之色。
看著就讓她犯惡心。
好在那畜牲還知道職責所在,現(xiàn)跟隨大部隊保護皇帝狩獵去了。
腦子胡亂想了一通,這時隱約間似看到樂無霜回來。
回來的還有些匆匆。
且一回來便和丫鬟半夏鉆進了帳房。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她竟鬼使神差躡手躡腳的繞到那營帳后面,蹲下身子聽起里面的動靜。
“小姐,你說什么?定王他中了陷阱?”半夏驚訝。
“嗯,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歡定王,雖被定王退婚,可那也是定王逼不得已下才做的選擇?!?p> “定王曾說過他心悅我,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獵戶設下陷阱,定王中了陷阱被吊在那樹杈上不上不下。”
樂無霜說著還不停和半夏擠眉弄眼。
半夏也是機靈,樂無霜說什么就迎合什么。
“那陷阱上似有毒,我見著定王時,定王像是暈了過去?!?p> “?。?!”這時里面?zhèn)鞒霭胂牡捏@愕聲,“這么嚴重,那定王現(xiàn)在身在何處,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些去救下定王殿下!”
“本來定王就屬意小姐,想來定王看是小姐你救的他,說不準會以此立即向皇上請求再次賜婚。”
隨后帳篷里傳說樂無霜略帶興奮的聲音,
“對啊,說不準還真會這樣,嗯,那我們就快去解救定王?!?p> “嗯,定王就在前方山路左拐約一里地的地方,快,半夏看有什么救助工具直接帶上?!?p> 此刻在外將二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樂無憂哪還待得住,忙拎起裙擺躡手躡腳的快速離去。
在外面一陣悉索聲過后,樂無霜表情瞬間恢復冷漠,而半夏卻有些小興奮,似還未過癮。
“小姐,我們下一步做什么?”
她好笑的看了半夏一眼,這丫頭是戲還沒唱過癮是不是,
“等,戲臺子已經(jīng)搭好,就等這兩主角開唱了,等著吧。”
說完留下半夏一人在那兀自理解著‘等’字意思,自行走開。
踏出營帳,時間已是巳時一刻,山間的空氣就是新鮮,閉著眼靠在一旁樹身的她忍不住多呼吸了兩口。
“小丫頭真是自在!”輕輕柔柔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蹙眉,眼未睜開,“說了,不要叫小丫頭,三皇子是健忘還是什么?”
“要不要本小姐給你腦袋上也扎兩針治治這健忘?”
“客氣客氣,不必不必,”南宮宸笑著連連擺手,“無霜似乎心情很好?!?p> “我一向心情都是如此?!彼犻_眼眸看他。
聞言,他笑得還是一貫如清風拂面,溫溫和和。
秀眉皺起,她似就沒從他臉上看到過其他情緒。
“狩獵很是有趣,三皇子怎沒前去?”
聞言,他唇角揚起,笑了笑,“無霜不是也沒去?!?p> “是我在問你,無需將問題反丟給我,我不去自有不去的理由,你不去,難道是在準備什么?”
她不由想起前世南齊皇帝這次狩獵時被刺殺的事情,難道這里面有南宮宸手筆?
“準備什么?”他挑眉帶著笑意,感覺她話中有話。
此刻,樂無霜來了興趣,往他身邊湊了湊,完全忘記平時與他說過保持男女大防的安全距離。
笑容加深,他沒有點破,等著聽她說什么。
“給我說說,這次行動有沒有你的份?”
這句話她明顯是刻意壓低了聲音。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此刻他已心如明鏡,結合她問的,竟然將北齊最近那些不知名的頻頻動作連接貫通起來。
原來北齊是打算刺殺南齊帝,呵,真是愚不可及,南齊帝死了還會有其他人繼位。
也只有他那目光短淺的太子皇兄能做出這種事。
且一國帝王是說刺殺就刺殺得了嗎?可笑。
看這手法,也不高明。
連面前這小丫頭都已經(jīng)知道,看來北齊現(xiàn)在的‘隱秘衛(wèi)’也能解散了,連這如此重大的秘謀之事也兜不住要其還有何用。
還刺殺南齊帝,呵!可笑之極。
“有的話,那我真佩服你的膽大包天,連要倒霉都不知道,現(xiàn)在還能與我在這談笑風生,不過沒有的話,你也是要倒霉。”
她很想撕開他這云淡風輕的表情,想看看這之外的表情又會是什么樣。
“能與我說說小丫頭你還知道些什么嗎?”
他好奇,好奇她腦袋瓜里總是有層出不窮的新鮮事。
“我還知道你在這次狩獵后必會被軟禁,罷了,一個當局者都不在乎,我說個什么勁?!?p> “你就盡情享受這短暫的快樂時光吧,本小姐就不打攪你了,”
拍了拍掉落在身上的樹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她打算離開。
“小丫頭就這么肯定我會被軟禁?”
他玩味看著她那副事不關己樣,還真無情,他都在她面前刷了這么多天存在感。
都知道他會被軟禁,難道就一點不為他擔心?
“誰知道呢?”
丟下這句話離開,她現(xiàn)在也不肯定一切還會如前世那般。
如與前世相同,那么南宮宸就會被軟禁,若是不同,那也就不會被軟禁,無非就這兩個結果。
最近發(fā)生的事也不是事事都與前世相同,因此誰知道呢。
那邊樂無憂尋著樂無霜說的方向走了很久,在快放棄時,終于看到遠處地上有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那。
這就是樂無霜那賤人說的約一里的地方?!
這地方離營地三里遠都不止,虧得她心急定王安危才沒注意這路程。
此刻地上人周身都被繩帶兜著。
她眼尖,老遠就看清地上人的衣著,一襲玄色貢緞長衫,頭戴紫金白玉冠,是定王不錯。
待到走進,發(fā)現(xiàn)旁邊還有個很深的陷阱,陷阱里不時傳出馬匹嘶鳴聲。
想來是定王的戰(zhàn)馬御風。
這是有多歹毒的心思!
即挖了深坑還設了吊阱,那些巡山官員是做什么吃的,這么大的坑和陷阱都沒發(fā)現(xiàn)。
焦急下,她看向四周。
這里灌木叢生,樹木茂盛,可如何是好?
不是說定王被吊在樹上嗎,又怎會在地上?
看向繩兜接口處,似因繩子自然老化,承受不住定王重量,所以應該才從樹上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