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問心怒火中燒,這幫斥候干什么吃的,居然沒有提前發(fā)現(xiàn)對方,還和對方遭遇了,如果暴露了我主力的伏擊地點,豈不是要前功盡棄。
他剛想讓赫連壁派祁連山莊的人前去查看,異變再起,赫魁居然拔出彎刀,在斬殺自己親衛(wèi)營的將領,而赫連壁正快速向自己掠來,其他祁連山莊的弟子在赫然的帶領下在搶奪虎口嶺最狹窄一處的控制權。
葉問心腦子嗡嗡作響,感覺眼前的一切如此虛幻,怎么回事,祁連山莊這到底是在做什么?
葉問心愣住了,赫連壁可沒有,他的彎刀已經(jīng)揮向葉問心的脖子,下一刻葉問心就要身首異處,死不瞑目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直默默守護在葉問心身邊的福老重重推了一把還在發(fā)愣的葉問心。長劍出鞘,擋在了赫連壁的彎刀之前,劍身傳來一股巨力,福老完全無法抵抗,被一下子擊退數(shù)步。就這一下,福老已經(jīng)感到內(nèi)腹翻江倒海。
福老用盡全身氣力怒吼一聲,“問心少爺快走!”喊完不顧傷勢,纏上了赫連壁,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以宗師境阻攔傳奇境,沒多會,身上已經(jīng)多出了好幾道刀口。
葉問心這才從暈眩的狀態(tài)中清醒過來,看了一眼福老,悲痛欲絕,這個從小照顧自己的老人為了保護他已經(jīng)渾身浴血,而自己卻無力救助,葉問心知道自己上去也是多死一個人,他賭上身家性命的這一戰(zhàn)不容有失。
葉問心飛也似的回到中軍處,集合軍隊準備強奪虎口嶺,畢竟就這幾十個祁連山莊之人,再厲害也不是萬余軍隊的對手。眼前的赫魁就已經(jīng)在自己親衛(wèi)營反應過來之后,落入了下風。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現(xiàn)實卻很殘酷,虎口嶺的狹長道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北邙精衛(wèi)的身影。
一身粗糙的甲衛(wèi),覆蓋在動物皮毛之下,這是北邙軍隊的標志,明顯比中原人高大雄壯的身材,手握長刀。
葉問心的心涼了半截,他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過來,這分明是對自己設計好的陷阱,自己這個獵人變成了獵物,祁連山莊背叛了元朝,引北邙軍隊要滅殺了自己啊。
葉問心尚且不能保持冷靜,手下的軍隊更是慌了神。
他們多少知道自己這次是來打埋伏的,是來領功殺北邙蠻子的,可怎么劇情反轉(zhuǎn)如此之快,幫忙的祁連山莊的人怎么對自己人下了毒手,北邙軍隊怎么比預料的早了七天出現(xiàn)。
有些勇敢的,提著刀就向北邙人殺去,經(jīng)過帝國的灌輸,他們都深知北邙和元朝的仇恨不共戴天,這是兩個民族之間的你死我亡的斗爭,然而大多數(shù)西北的軍隊畢竟從沒有和北邙軍正面交鋒過,他們只是在別人口中聽說過北邙軍人的強大,就連葉問心也沒有真正了解過北邙人的悍勇。
剛一接觸,無論是葉問心的邊軍,還是夏提督的嫡系部隊,都完全不是北邙軍人的對手,那條狹窄的虎口嶺仿佛成為了西北軍人的煉獄,北邙人的個人作戰(zhàn)能力被無限放大,西北軍的鮮血染紅了兩面的山道。北邙軍隊的人數(shù)開始增多,他們有條不紊的從虎口嶺向外殺來,傻了眼的西北軍不用任何人招呼,便開始了本能的潰散。
葉問心的親衛(wèi)也不在糾纏赫魁,親衛(wèi)頭領帶著十幾個弟兄,跨上馬,架起絕望的葉問心就開始玩命逃跑。親衛(wèi)頭領心里還有一絲絲的僥幸,希望后軍那邊沒有問題,能夠借助他們重新建立起防御。然而現(xiàn)實只會比你想象的更殘酷,密謀已久的北邙怎么可能對于這支后軍沒有任何部署。
北邙軍隊其實早幾天就進入了多寶山,他們在另一個最靠外的伏擊點早已藏下了一支軍隊,此刻已經(jīng)完全堵住了多寶山的出口。
甕中捉鱉,整個三萬人的西北軍成了待宰的羔羊。
葉問心和親衛(wèi)到達后軍的時候,這里也是一團亂麻,北邙軍隊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正在筑營的西北軍毫無防備,武器鎧甲都丟在一旁,甚至有在休息的人,還在夢鄉(xiāng)中就永遠的睡了過去。
幾個將領也是手忙腳亂,疏于戰(zhàn)爭的他們打順風仗可能還不會露出馬腳,可打這種逆風戰(zhàn)就立刻原形畢露,整個軍隊就像失去了指揮體系,完全是潰敗之勢,士兵們到處逃竄,零星的反擊也只是在局部,成不了氣候。
時間一點點過去,北邙軍隊從兩邊不斷擠壓西北軍的生存空間,葉問心幾次指揮軍隊突圍都徒勞無功。戰(zhàn)場極為混亂,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包裹著黃色披風的人出現(xiàn)在了戰(zhàn)場上。
他似乎在尋找著誰,戰(zhàn)場太亂,想一下子在幾萬人中找人可不容易,不過他還是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目標,他快速出手,奔向目標,目標周圍有幾個北邙軍人和祁連山莊弟子,黃思披風之人的刀快到不可思議,北邙軍人和祁連山莊弟子明顯和他不在一個級別,而黃色披風之人也不戀戰(zhàn),一腿掃中目標的心口,目標一口氣沒喘上來,暈厥了過去,黃色披風之人扛著目標就跑了。
北邙軍人大怒,嗚嗚哇哇叫罵著,朝著黃色披風之人追去,可速度卻趕不上,此人的身法也很靈活,在混亂中穿梭卻像蛟龍入海,如魚得水,完全不帶減速的。
赫連壁和赫魁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看到被劫走之人不由大怒,赫連壁更是高聲怒吼,“賊子爾敢,放開我兒!”
整個戰(zhàn)場都為之一肅,原來被搶走的是赫然,先天境的赫然現(xiàn)在像是貨物一樣被扛著。
黃色披風之人完全不理睬,奔著葉問心的方向就去了,親衛(wèi)頭領見勢不對,想帶人上前阻攔,卻被葉問心阻止,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家伙應該不會對自己不利。果然黃色披風之人在葉問心面前十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葉問心看著他甚是不解,這個樣貌猥瑣的家伙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