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你要的藥材已經(jīng)幫你準(zhǔn)備好了,只是數(shù)量有點多,我讓伙計準(zhǔn)備了一輛三輪車,可以幫你送過去,這是賬單?!钡刂泻D腥算枫凡话驳氐皖^,用眼角余光不時注意著江白的神色。
江白摸摸小男孩的腦袋,站起身,接過賬單,隨便掃了一眼,點點頭道:“很好,刷卡吧?!?p> 什么?這么爽快?
就在地中海男人在揣摩江白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時候,是不是要接過江白拿出的那張卡,江白就有點不耐煩了,實在是他在這個中藥館耽誤了一上午的時間,下午他還要準(zhǔn)備一些東西,沒那么多時間耽誤。
“你到底要不要錢啊?”
“啊?要,要,小,小荷,快把POS機(jī)拿過來?!钡刂泻D腥寺牶蟠笙?,連忙讓其中一個他的三包把POS機(jī)拿過來。
刷完了卡,將卡遞還給江白后,地中海男人還一愣一愣的。
“我給你一個地址,你把這些藥材送到這地址,只要你價格公道,以后我還會經(jīng)常來買藥材,希望你好自為之?!?p> 江白拿過放在柜臺上的一支筆,迅速在本子上寫上小樓的地址后,便拉著男孩的手,向中藥館外走去。
“江少請留步?!?p> “還有事?”江白疑惑。
“這顆靈芝就算是我對剛才的事向你賠禮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個有眼不識泰山的老糊涂,請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心里真的會過意不去的?!钡刂泻Rба溃瑢⒁粋€精美的禮盒塞到江白的手中。
“那...好吧,謝了,再見?!?p> 收下地中海男人送的靈芝,江白帶著小孩就離開了中藥館。
看著江白離開的背影,地中海男人喃喃自語道:“這是一個大客戶啊,還好我醒悟得早,不然,中藥館就真的沒救了?!?p> 顯然,江白一次性就買了將近十萬的中藥材讓地中海男人意識到,江白真的不是來搗亂的,而是真心來買藥材的。
不由地,地中海男人雙眼變冷,瞪了一眼對江白出言不遜的兩個女店員,直接大吼一句:“我艸,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差點被你們害死!”
最終,地中海男人還是沒有將這兩個女店員趕走,不過卻再也不讓他們負(fù)責(zé)藥柜前臺的事務(wù)了,直接將她們打發(fā)到后堂煎藥去了。
離開中藥館的江白在小冬瓜的帶領(lǐng)下,向暗城有名的棚戶區(qū)方向走去。
暗城的棚戶區(qū),在城南的的正對面,僅隔著一座橋。
城南區(qū)被稱為暗城新的正在崛起的CBD區(qū),經(jīng)過這幾年的發(fā)展,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蓬勃向上的經(jīng)濟(jì)發(fā)展趨勢,但僅有一河之隔的對面卻是整個暗城最為貧窮的棚戶區(qū)。
在棚戶區(qū)里住著的人大多數(shù)是外來人,基本上都是在暗城做著最底層的工作,生活過得都比較艱難。
小冬瓜的家就在棚戶區(qū)里,可見,小冬瓜的家庭條件并不是那么好,但卻要花相當(dāng)于底層人民一個月的生活費來買靈芝補(bǔ)身體,可以想象,小冬瓜母親的身體確實對于他們的家庭是一個巨大的拖累。
七拐八拐,江白在小冬瓜的帶領(lǐng)下來到一個破舊的木板房,雜亂不堪,木板房外幾米處就是一個垃圾堆,正散發(fā)著一陣陣惡臭。
推開門走進(jìn)去,小冬瓜立馬高興地大叫起來:“媽媽,我回來了,我給你帶靈芝回來了。”
江白也跟著走了進(jìn)去,屋里并沒有像屋外那樣,臟亂不堪,雖然簡單破舊,但卻很整潔,一點也不像是在垃圾堆旁邊的破舊木板房。
“小冬瓜,你回來了,咳咳咳。”從里屋走出來一個年約二十六七的女人,穿得很樸素,頭發(fā)也有些凌亂,但從側(cè)面看過去,江白能感覺出,小冬瓜的媽媽是一個挺清秀漂亮的女人。
“恩,媽媽,你看,這是小冬瓜給你帶回來的靈芝,只要你吃了,身體一定能好起來的?!毙《吓K兮兮的小臉上洋溢著天真的笑容。
“小冬瓜,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花這冤枉錢,都怪媽媽沒本事,不能送你去上學(xué),這些錢你應(yīng)該留著,到時候給你上學(xué)用。”年輕女人慈愛地摸摸小冬瓜的腦袋。
江白并沒有打擾小冬瓜母子兩人的溫馨,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起自己家人的場景,他竟然想念鄉(xiāng)下家中的母親了。
“奇怪,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江白暗道。
原本江白在玄黃大世界里是一個孤兒,并沒有家人,之后和清雨圣女在一起后,將清雨神女視為自己最親的人,就是這個被江白視為最親的人,最終卻出賣了他。
現(xiàn)在他腦海中想念的母親是“江白”的家人。
“原來如此,既然我現(xiàn)在是你,那么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江白,一切重新開始,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江白?!?p> 江白暗暗下定決心,這一刻,原身江白的靈魂徹底消散,讓江白完全契合這具軀體。
“媽媽,這是江白哥哥,幸好有江白哥哥把那個黑心老板打了一頓,不然他們還不肯把靈芝給我呢?!?p> 說話間,小冬瓜松開年輕女人的胳膊,跑到江白身邊,將他拉到年輕女人面前。
年輕女人似乎有點不敢見陌生人,并沒有轉(zhuǎn)身看向江白,而是將一側(cè)的頭發(fā)放下后,這才和江白打了聲招呼,請江白坐下。
其實也沒什么地方可以做,就是一張小馬扎,還是自己用木條釘起來的那種。
江白沒有客氣,爽快地坐了下去,接過小冬瓜用有些發(fā)黑的裝著開水的杯子,毫不介意地喝了一口。
“多謝小兄弟幫小冬瓜,不然他又要被人欺負(fù)了,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稱呼???”年輕女人稍稍抬起頭,感謝江白。
“大姐,我叫江白,也是無意間遇到小冬瓜,看他挺投緣的,也就順手幫他一把,你不用放在心上?!?p> 這時候,江白才注意到眼前的這個年輕女人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并且和她的一側(cè)臉頰有關(guān)。
剛才江白看到的一側(cè)臉頰清秀淡雅,有一種天然讓人親近的感覺,但江白的眼力何其敏銳,一下就從年輕女人散亂發(fā)絲的間隙中隱約看到一些端倪。
這個年輕女人的一側(cè)臉頰上似乎有一塊極為醒目的胎記,而且這塊胎記似乎覆蓋面很大,從一側(cè)臉頰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脖頸處。
原來,年輕女人不敢抬頭看自己,顯得很自卑是因為臉上的這塊巨大胎記啊,江白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