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和傾城并肩站在童香樓前,群眾們驚了。
群眾甲:“聽說他倆……現(xiàn)在都住柳三公子屋里啊?!”
群眾乙:“可不是嘛,真可怕,這混世魔王……嘖嘖,簡直了,只怕當(dāng)年的童小倩都沒她夸張!”
群眾丙:“哎喲喂,那個童小倩哪里比得了啊,她不過就是勾勾人、作作妖,哪像她這個女兒,直接上門...聽說是……”
這人壓低了嗓子,“聽說啊,她先在柳家qj了一位仙師,還是扮作個女鬼干的,然后又鉆進(jìn)柳三公子被窩,可柳三不從啊,他喜歡男人?。∮谑沁@個江童,就把柳三給弄暈了,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子qj了三公子!結(jié)果三公子一醒來,受不了刺激就傻了!”
群眾丁捂起嘴咯咯咯地壞笑著,“我就說這江童厲害吧,作了這么多孽,竟還哄得傾城仙師接納了她!嘿嘿嘿,你們說她使的什么妖法?竟能把傾城仙師這么個癡心斷袖給籠絡(luò)了?!”
群眾戊激動起來,“我看過不了多久......嘿嘿嘿...這傾仙師,就當(dāng)不了斷袖嘍!哈哈哈哈哈......”
廣大群眾們隨著這位的怪笑一起哈哈哈了起來。
樓前二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然而他倆誰也沒有動怒。
混混江童自是臉皮厚到無人能敵,如此等級的閑言碎語,對她來說不過撓撓癢的刺激,若是之前,她對傾城心存幻想之時,可能還會有所忌憚,而現(xiàn)在,反正幻想破滅,她還在乎個毛線?
至于傾城,話是自己說的,事兒是自己做的,別人再怎么以為他是斷袖、白癡,都是他自找的,況且現(xiàn)在被祖師懲罰沒了法力,還得仰仗這個混丫頭救濟自己,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又能計較個啥?就算他想計較,也妥妥的有心無力。
江童向門里走,傾城停滯不前,江童轉(zhuǎn)身,道:“你不是答應(yīng)了嗎?又在猶豫什么?”
傾城道:“竟是青樓?!?p> 江童道:“退邪除妖,還挑地方?”
傾城道:“碧空門弟子,不得踏進(jìn)此類場所半步?!?p> 江童驚了,“你又不是來嫖娼的,你是來行俠仗義,順帶賺點小錢的??!再說你一個斷袖,誰會以為你來這里能干嘛呢?”
傾城臉一黑,不言語,繼續(xù)猶豫。
江童見他有退縮之意,加大力度勸道:“蘭姨可是答應(yīng)好了啊,你查出名堂,如花的私房錢歸你,翠花的歸我,你可別臨時給我掉鏈子,不然我倆以后只能喝西北風(fēng)!”
傾城語氣硬了硬:“除魔衛(wèi)道,不為錢財!”
江童哈哈大笑:“好好好,不為錢財,那你進(jìn)來??!”
傾城又道:“碧空門弟子,不得踏進(jìn)青樓?!闭f完,他竟一掀衣擺,直接在地上盤著膝,閉眼打起坐來。
江童一口老血哽在喉頭,將將就要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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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兄,我說你...你逗我呢???”
自從傾城失了法力,江童便不再尊稱他為仙師了,畢竟他現(xiàn)在還需要仰仗自己呢。
傾城繼續(xù)打坐。
蘭姨走了出來,驅(qū)散開看熱鬧的人群,一臉奇怪地看著他倆。
“這位是...碧空門傾城仙長嗎?”
蘭姨低著腦袋湊近傾城的臉,職業(yè)習(xí)慣地分析起來,白、嫩、雅、純、端的是傾城之姿,嘖嘖,不推薦給南風(fēng)館負(fù)責(zé)招募小倌的劉媽媽真是可惜了……罷了罷了,人家已經(jīng)有相公了,哎……
“咳...咳...”江童提醒著蘭姨。
蘭姨這才直起身子,眼睛還瞟著下方傾城的臉,“呃...傾仙師這是...在干嘛?”
江童道:“看不出嗎?人家在打坐!”
蘭姨:“不去樓上看現(xiàn)場嗎?”
江童:“自然無需仙師親自去看。”她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蘭姨訝道:“江童,你又搞什么鬼?”
江童笑了笑:“傾城大仙這等修為,何需親自出馬?由我江童打頭陣即可。”
蘭姨一臉懵逼。
江童又道:“蘭姨,煩請您安排幾個伙計圍護(hù)仙師,不要讓閑雜人等靠近叨擾仙師打坐?!?p> 蘭姨懵逼地點點頭。
江童:“再請?zhí)m姨給我準(zhǔn)備,紙、筆、顏料、要二十四色的,沒有的話,十二色的也行?!?p> 蘭姨又點點頭,這些東西童香樓里都是有的,因為常需要請畫師來給這里的姑娘們畫像,以便在詠春城各大富豪世家里做宣傳。
一切安排妥當(dāng),江童先去了如花房間,宣紙往桌面一鋪,開始臨摹。畫完后又去了隔壁翠花屋里,同樣操作一番。
哎,上輩子,一個三流藝術(shù)學(xué)院國畫系的學(xué)渣,還是個中途因為畫春宮圖被學(xué)校開除的學(xué)渣,沒想到這輩子竟用上了如此技能。
長久不練,技藝生疏,好在無需畫得有多優(yōu)秀,只要把她們死的形狀,哪里有血哪里有傷口,眼珠子和舌頭掉在哪里,各是什么顏色畫清楚就行了。
半個時辰后,江童攜著兩幅大作,推開把傾城守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一眾青樓伙計,蹲在傾城身邊,道:“傾兄,醒醒,該干活兒了!”
傾城睜眼,江童遞過兩幅畫。
說實在的,這種查案方式,連江童自己也不信能查出什么,但是總不能讓蘭姨知道傾城不肯進(jìn)去,這樣的話,報酬什么的都沒戲了。
傾城接過畫,展開看了看,不得不說,這混丫頭畫畫的水平著實不低,然而......一個本該肅穆恐怖的死亡現(xiàn)場,竟被她畫得...如此ying dang!如此春宮!那兩個女子的衣服,天吶,這混丫頭怎么下得去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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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童見傾城臉色微微有異,知他心中所想,然而自己卻著實冤枉,因為自己的確是如實臨摹,連顆扣子都不曾落下。
江童:“傾兄,看出什么嗎?”
傾城:“沒有。”
江童:“沒有也請你說些什么,總不能跟蘭姨說,什么都沒有!”
傾城:“哦。”
于是,傾城仔仔細(xì)細(xì)地觀察起來,還別說,看久了,還真看出一些蹊蹺。
傾城忽然把兩幅畫還給江童,“重畫?!?p> 江童驚了,“你又逗我???”
傾城:“重畫,加全景?!?p> 江童:“要多全?”
傾城:“屋內(nèi)全部。”
江童:“收到!”
接著,江童卷起兩幅畫軸,飛奔回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