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秀來時就聽陸錦書嘰嘰喳喳地將這位云師祖身份扒了個遍。
這位師祖是縹緲宗現(xiàn)任宗主云寒煙之子,單系雷靈根之天才,現(xiàn)年三百二十八歲,百年前進入元嬰期,如今已是元嬰后期修士。據(jù)說這位真君太師祖在五十年前就超越其母,成為整個縹緲宗分神之下的第一人,其進階速度之快,可以說整個修真界都無人能及。
據(jù)說,之所以這樣一個厲害的大修士每兩年就要授一次課的原因是他不不愿收授弟子,因此換一個方式宗門貢獻。所以他不閉關(guān)的時候便會每隔兩年公開授一次課。
至于課程內(nèi)容都是他自定的,說來,這也算是造福宗門大眾弟子了。
不多不少,這位云師祖走出來的時辰正好是辰時。
遠處,高臺上的師祖隨意地環(huán)顧四下。
他視線掃到何處,何處的人群中,他的視線掃到棲霞峰這邊的時候,三秀便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氣勢盤踞啊在頭上,使人有些壓力。
好在這位師祖的目光沒有多做停留,他掃視過底下的八百修士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于是在八百雙認真望著他的眼睛前取出一茶壺,一茶盞,開始砌起茶來。
八百人的廣場上寂靜無聲,這位云師祖穿一身玄色,砌著茶,神色平和,仿佛身處一方安寧的天地,并且還將長久地安寧下去。
三秀坐的位置離高臺不遠,再加上她向來眼神不錯,抬眼便能看見云師祖那不急不緩的動作,微微上揚的眉峰,以及那看不出情緒嘴角。
就在底下的修士都摸不著頭腦時,云師祖端起茶碗,低著頭抿了一口茶,道:“難得這次有不少練氣,甚至練氣都不到的弟子特地趕來,這次授課便講些基礎(chǔ)的修煉之道罷。希望對諸位有所幫助。”
云師祖的聲音不大,卻能讓那溫和而淡漠的音調(diào)清清楚楚地傳入在場八佰修士耳。
聽了云師祖的話,底下人才開始躁動起來,小修士們自然是喜形于色,就連石蘭也轉(zhuǎn)過頭來拍來拍三秀的頭頂示意恭喜。而在場為數(shù)不多,如宮鴻這般的大修士也不失落,因為他們的后背有所裨益也是很好的事。
要知道,特別是對于練氣期的小修士來說,能在修煉之初得到元嬰后期大修士親自引導(dǎo),的確是天大的幸運。
等到石蘭給三秀解釋完,三秀亦覺機會難得,十分高興。是以十分聚精會神地為這堂課準(zhǔn)備著。
高臺之上,云師祖那低沉清朗的聲音繼續(xù)傳來,好似近在耳畔又好似遠在天邊:“修者,理應(yīng)摒除雜念,意志堅定,少妄想,少游思。如此方可心無旁騖,一往無前。
練氣的第一步,在于意,打坐之時,應(yīng)控制意念,將其止于臍堂之后,命門之前。
待一線“心光”與一縷“真氣”相接,便為“煉心養(yǎng)氣”之初功也……“
三秀一字一句地細細聽著這位云師祖的講解,起初時,他講歸心引氣,三秀還能聽得津津有味,可漸漸的,聽著聽著,便講到什么“天地真陽之氣”“筑基之始”,三秀便再一句都聽不明白了。完全聽不懂的時候還要強迫自己認真去聽,收獲的就是越來越沉重的眼皮。
三秀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也沒有人叫她。等到她再清醒過來的時候,高臺上的云師祖剛好站起身來,云淡風(fēng)輕地道:“這次的授課就這里?!?p> 說罷云師祖轉(zhuǎn)身往大殿內(nèi)走去,步子依舊不急不緩,可瞧著他不過走了三五步,人已經(jīng)消失在高臺之上。
此時,廣場上漸漸開始有了雜七雜八的小聲交談。
想到自己竟然把這位師祖兩年才開一次的大課睡了過去,三秀心里萬分懊惱,可這也無法挽回了。三秀看向前方盤腿打坐著宮鴻,師姐溫慧和陸錦書,三秀想了想,輕輕地拉了拉石蘭的衣袖,小心道:“師叔,咱們是不是該走了?!?p> “嗯?”石蘭似乎想什么想得很投入,她的臉始終朝著霧中峰大殿的方向沒有移動,被三秀輕輕扯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石蘭看向三秀的眼神只有一個意思,“怎么了?”
三秀她總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出身邊人眼中的那些未盡之意。這或許是因為三秀上輩子是一個弱小到?jīng)]什么人的會注意到的存在,所以總會有很多無聊時光,這些時光就只能用來觀察周邊人的一舉一動,以便找到一個融入大家的機會,天長日久,這種觀察就成了習(xí)慣。
三秀顯然看出里石蘭剛從一種十分專注到狀態(tài)中抽離出來,其實是有些不愉悅的,但是她把這種不愉悅掩飾得很好,并沒有對三秀追究的打算。
不過三秀還是面帶歉意地小心說道:“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石蘭見狀有些訝然,看不出來這小丫頭竟然如此的細心,把她的心緒不寧看了個透徹。
石蘭這才把心思都收回來,全心地對三秀笑道:“沒有,大會結(jié)束,我也該送你回去了。”
三秀聞言,笑得眉眼彎彎的,一雙澄澈的黑亮眼睛在平平無奇的小臉上顯得尤為漂亮。
“謝謝石師叔!”
三秀的聲音大方了不少,帶著些柔軟的少女甜蜜,斜前方的宮鴻從冥想中回過神來,忍不住眉頭一跳。
石蘭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在三秀頭頂?shù)陌l(fā)丸子上揉了揉,起身對前方打坐著的宮鴻恭敬道:“師叔,大會已結(jié)束,弟子便帶小妹先告退了。”
宮鴻忽然站起身,也不對石蘭的話答可否,只低下頭看向三秀,低聲道:”小丫頭,別忘了咱們的約定,等練氣后期了,就來棲霞峰報道啊?!?p> 三秀茫然地抬頭,還有這樣叫人進內(nèi)門的?
就連石蘭也微微動了動身子,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tài)站在三秀和宮鴻之間。
只見宮鴻對三秀說完以后,又面不改色地轉(zhuǎn)向他的小弟子陸燕回道:“還有你妹妹,等練氣后期了也到棲霞峰來吧,說來兩個小丫頭也都算是棲霞峰的親屬了,將來她們要是有好去處也就算了,可要是沒有的話,不可能就把人一直扔在外門不管吧。你們自己想想是不是這樣,我先走一步了?!?p> 在宮鴻的一番話后,三秀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感到羞愧,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這就是。
三秀趕快上前一步,對著宮鴻離開的背影誠摯地道:“謝謝宮師祖?!?p> 一邊的陸錦書見狀也立刻站出來,笑吟吟地道:“多謝宮師祖”
宮鴻頭也未回地留下一句“自家人不必多禮?!北阋荒_踏上飛劍離去了。
待宮鴻離去后,陸燕回走上前來對石蘭道:“石師姐,燕回也要帶上小妹回外門,師姐要送你這位小妹的話,可要同行?”
他臉上神情十分嚴肅,似乎是對石蘭有什么意見,但又出于禮儀不得不打這聲招呼一般。
石蘭皺了皺眉,拒絕道:“我與秀兒有些體己話想說,今日倒是不太方便同行了,不過還要多謝師弟今日將秀兒也捎帶過來。”
陸燕回臉上已然緊繃著,聽到石蘭對拒絕就如同解脫了一般,迅速回答道:“師姐不必客氣,那燕回就不打擾師姐了,告辭。”
陸燕回說完,便快速地帶著陸錦書和溫慧離開了,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三秀從陸錦書回過頭來悄悄地和自己揮手道別時便一直目送著她們離開。到陸錦書她們離開以后,三秀才反應(yīng)過來,明明最早提離開對是她們,沒想到別人都走了她們還沒走。
石蘭駛的飛行器依舊是青舟,這次小舟飛得很低,足可以感覺到二人在山峰間穿過,有奇木,怪石,瀑布,山泉和小溪流。
三秀安心地趴在舟沿,看著山峰上的景色。
“抱歉,今日大課的事我一開始并沒有想起你,還讓你跟了別人過來?!瘪{駛著青舟的石蘭突然有些歉意地道。
三秀有些惶恐地轉(zhuǎn)過身來看向石蘭趕緊開口道:“師叔你別這樣,人有疏忽再正常不過,況且你看我今天雖然來了,可大半時間都是在睡覺,其實來不來這事,其實對我也沒多大差別,所以你也別自責(zé)了。”
石蘭輕輕地噗嗤一笑,這要是別人,大概都開始鬧脾氣了,可這傻丫頭還反過來安慰她。
真是個傻孩子啊……
火鍋涮香菜
不知道你們看出來沒有,這個云師祖他很不一般吶,真的,我上一章就想說了,但寶寶還是憋了一章。 云師祖:雖然我只是打了個醬油,但是,你們覺得我那什么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