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你……”崽兒欲言又止,公子玹倒也不著急問他,就等著他自己整理好語言,“你認為你跟墨墨是什么關系?”崽兒想了半天,才說道。
“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系?”公子玹勾唇一笑,反問道。
“情侶?!贬虄翰患偎妓鞯幕卮?,公子玹聽到后卻是挑了挑眉。
“這么快就得出結(jié)論了?”公子玹笑道,見崽兒有些開始懷疑自己的答案,這才繼續(xù)道:“我跟墨墨的關系其實就連我自己都理不清楚,讓你來下定論倒是有點為難你了。”
公子玹終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靠在椅背上陷入了回憶。
“墨墨是我當初在原本的世界尋找我哥的靈體時碰見的,當時他不過才五六歲的樣子,可是那沖天的煞氣卻是連我都被鎮(zhèn)住了。當時的場景不是用尸橫遍野能夠描述出來的,那是尸山,一具具尸體,還有數(shù)不清的尸體殘骸堆積成的尸山。
我離開的時候人間還是比較太平的,雖然有些地方也在打仗,但從沒爆發(fā)過大的戰(zhàn)役,所以我無法想象那些尸體是怎么出現(xiàn)在那里的。正在我想著這些尸體是怎么出現(xiàn)在那里的時候,墨墨轉(zhuǎn)過了身,他的眼睛被紅光覆蓋,看上去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被什么東西所操控著;他的身上血跡斑斑,卻沒有一絲傷口;而他的手上還握著一顆心臟,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他那雙被紅光覆蓋的眼緊緊盯著我,無疑是盯上我了,沒有辦法我只能出手,不過我卻是有點大意了,雖然當時的墨墨只有五六歲,但無疑是個小狼崽子,哪怕是我也在閃躲不及的時候被他劃傷了胳膊。
本來還想著要試探一下墨墨到底是被什么操控了,不過看到被他劃傷的胳膊我就改變主意了,與其一邊冒著受傷的風險去試探控制他的東西,還不如打暈了帶回來慢慢研究,所以后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公子玹說道,崽兒也點了點頭。
“那你在跟他對打的時候就沒有傷到他嗎?”崽兒記得那天,公子玹的胳膊上被劃傷了一個口子,墨墨身上雖然血跡斑斑但一點傷口都沒有。
“詭異就詭異在這里,”公子玹無奈的勾唇一笑,“我沒有對墨墨下死手,只是打暈了他,出于安全起見我就挑了他的手筋腳筋,反正回來的時候能治好,可是等回來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那些傷口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愈合了。”
“這么厲害?”崽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那你有沒有找到是什么東西再控制他?”
“據(jù)我觀察,要么是煞神附體,要么就是有人給下了煞神咒,”公子玹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煞神附體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煞神跟四象一樣都有自己的星宮,不會注意到那種小地方;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人下了煞神咒?!?p> “煞神咒是什么?”
“煞神咒是很久之前失傳的一種馴靈禁術(shù),當初一些實力不強的陰陽師為了在陰陽世家爭奪一席之地,于是就想了很多邪門歪道,其中最非讓人忌憚的就是煞神咒。
根據(jù)公子世家的祖先記載,煞神咒是一位陰陽師通過向煞神借靈,將借來的靈力全部存于咒印中,再將咒印刻入活人的靈魂上,使這個人能夠獲得與煞神同源的靈力。而因為煞神咒,這個人也會聽命與那個向煞神借靈的陰陽師,當初那位陰陽師靠著煞神咒和乘咒之人登上了陰陽世家的首席寶座。
可惜好久不長,煞神的靈力太過強大,反過來操控了乘咒之人,殺死了那位陰陽師,甚至為了泄憤屠殺了無數(shù)生靈,最后還是老祖宗借來了四象之靈將乘咒之人斬殺,并將煞神咒列為陰陽師的禁術(shù)。
其實想想那個陰陽師也確實聰明,能想出像煞神借靈這種不要命的損招,但害人終害己,他也算是死有余辜?!?p> “既然已經(jīng)是失傳的禁術(shù),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在墨墨身上?”崽兒抓住了核心的問題。
“說是失傳其實也不盡然,畢竟我也知道,所以難保其他家族有人把這個禁術(shù)偷偷記載下來,就等著哪一天讓它重見天日。墨墨當初的樣子跟我所知道的乘咒之人被反噬的樣子很像,所以我才這么覺得,這么多年我不告訴墨墨關于靈力的事情,就是不想讓墨墨修煉靈力,因為一旦墨墨身上有了足夠的靈力,早晚會激發(fā)煞神咒,雖然我阻止了一次就一定能阻止第二次第三次,但,太麻煩了,我才不要?!?p> “……”崽兒無語的看著一臉無賴的公子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吐槽了。
“至于跟墨墨的關系,”公子玹頓了下,輕笑一聲,“我還真說不好,他是我撿回來的小崽子,養(yǎng)了這么多年說沒有感情那是騙人的,不過是不是情侶之間的喜歡,我也不知道,畢竟我活這么大歲數(shù)一次戀愛都沒談過,我啷個曉得戀愛是啥子感覺?!?p> “不知道就不知道,好好說話,突然拽什么方言,差點沒反應過來?!贬虄哼@次沒有忍著,直接吐槽道。
公子玹聳聳肩,端起茶杯繼續(xù)優(yōu)哉游哉的喝著茶。
“感覺墨墨好可憐,喜歡了你那么多年,任勞任怨的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陪著你,結(jié)果你卻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人家,嘖嘖嘖,這就是人間說的渣女吧?!贬虄阂荒樝訔壍恼f道。
“噗……咳咳,”公子玹是真的被嗆到了,“你連渣女都知道,看來最近學了不少新東西嘛?!?p> “那當然,我不僅知道渣女,我還知道渣男錫紙燙,渣女大波浪,綠茶公主切,白蓮丸子頭心機雙馬尾呢。”崽兒一臉傲嬌的說道。
“哎呦喂,還挺溜,那你說說,我這叫什么?”公子玹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崽兒上下掃了掃公子玹,“你是既能大波浪,又能公主切,心情好了扎個丸子頭,心情不好扎個雙馬尾,隨便浪?!?p> “噗嗤,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公子玹佯裝生氣道。
“當然是夸你啊,夸你頭發(fā)多?!贬虄阂荒樥?,逗得公子玹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