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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明朝開學(xué)院

第七十四章:咸甜之爭

我在明朝開學(xué)院 大橘貓啊 3031 2019-10-03 20:40:54

  做生意最次等的是販賣貨物,最上等的是販賣情意。

  大家不要以為對情意的販賣就是一種可恥的事情或者行為,其實每個人都在進行關(guān)于情意的販賣,你收到一份情意,就需要回饋出去一份差不多量的情意,如果你只收而不回饋,很快情意這種東西就會與你無緣。說白了就是人情往來。

  劉杰的小攤已經(jīng)順利的開了一個月,他販賣的除了貨物,最重要的就是一種吃飯的感覺和氛圍。

  “小劉老板,今早上怎么沒有豆腐腦?”

  “豆腐腦明天,今天有茶葉蛋。”

  “這飯不應(yīng)該吃啥有啥,怎么到這還得委屈了自己?!?p>  “小伙子,新來的吧?!迸旁陉犖榍斑呉垢X但是沒有的老頭回頭問。不等那個小伙子回答,老頭接著道:“小伙子我跟你說,在這里吃飯,不要問吃什么,只管張嘴吃就是,小劉老板給的絕對錯不了?!?p>  說著就輪到他買飯,“小劉老板,來個茶葉蛋跟油條,米粥有吧,來一碗?!钡人叩脚赃叺男●R扎上,憨牛也已經(jīng)把盤子送過去了。

  后邊的小伙子也打了一份跟老頭一樣的,坐在老頭的對面,老頭撕了一塊油條,放到白米粥碗里,等油條吸飽米湯,然后筷子夾起塞進嘴里,吸足了白米粥湯的油條軟糯可口,再配上一口茶葉蛋。早餐絕配。

  販夫走卒,達官貴人,一群形形色色的人坐在馬扎上,圍著一個個小桌子,桌上擺兩根油條,大家吃完了就安靜的離開,吃飯的時候,有的各吃各的,互不干擾,有的則是相互之間滔滔不絕,互訴衷腸,一頓飯恨不能稱兄道弟。

  達魯當(dāng)然屬于后者,嘴里咬一口油條,吸溜一口熱粥,在這寒意漸進的日子,自是快活無比,同桌有三個人,一個是達耶,滿臉抑郁,悶頭吃飯,另兩個分別是碼頭上的搬工和一位飯館老板,皆是南人。

  搬工戴一個氈帽,短襟,長褲,布鞋,胸肌之發(fā)達堪比憨牛,只聽其道:“這碼頭上,那天抓到一只大魚,各位是沒見,那魚,一個擺尾就把一個人打進水里,沒個三五下,那漁船上人就不多了,船長只道是有命見到,卻是無命消受,就在這時,一個壯漢,就從旁邊躍到了魚背上,手持一把尖刀,對著魚頭就扎了下去,你們猜怎么著。”

  說到這,壯漢故意停頓,身體前傾,掃視眾人。

  “怎么著?”達魯問道。

  “嘿,你們是想不到,那刀扎在魚頭上竟是扎不透,你們可想那魚得多大,魚的頭骨得多硬,頭簡直像鐵一般,那壯漢急了,就見他手把著魚嘴,抬起手,刀順著那魚得大眼珠子就扎下去了,黃的,綠的,藍的,紅的,一股腦就從那眼珠子里往外冒啊,那魚還不死,壯漢沒有辦法,只得壓在魚身上,可那魚死命掙扎,滾來滾去,帶著那壯漢翻了幾個圈。兩個人撞倒了不知道多少東西,桅桿都被魚給打裂了,兩個人耗著,耗了半天,才叫那魚耗死?!?p>  “那壯漢是一個猛士?!边_魯聽到這還豎了豎拇指。

  “我猜那壯士就是你吧?!编徸酪粋€穿的富貴的中年人說道。

  “嘿嘿嘿,不才,還真的是在下?!蹦嵌探鬂h子搓著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那你這算是街上賣瓜的,自賣自夸,甜不甜的自己張嘴說了算。”

  “咋滴,我說的是實話,又不是胡說八道。”短襟漢子一扯衣服,露出胸膛,“看到我這疤沒,就是叫那大魚背鰭給劃得。”

  “行了行了,趕緊坐好了,我們要聽小劉掌柜的說書。我大冷天跑出來就是為了聽小劉老板的倚天屠龍記,哪有空聽你這瞎吹?!蹦莻€富貴打扮的中年人說道。

  “話說,李老板,你自家不就是開飯館的,為什么要來小劉老板這里?!蹦歉毁F中年人問道。

  “還不都怪你,一群人都跑小劉老板這里,李老板沒了生意能不急?”旁邊的人插嘴道。

  “就是就是,現(xiàn)在來晚了都沒座,要不是家隔得近,我這老胳膊老腿,怕不是吃不上小劉老板的飯了?!?p>  “哼,以前是李老板的飯好吃,現(xiàn)在是小劉老板的好吃,我們這種商人,根植骨子里的,自是要挑物美價廉的?!?p>  “你這樣說,李老板得多難過?!?p>  “他這不是來偷學(xué)了,提高些手藝,肯定有好處,吃了他十多年早飯,手藝都沒提升,現(xiàn)在不被小劉老板擠兌,以后早晚也得被別的人擠兌?!?p>  “李老板說的有道理,可不是幾天前的了,說是這輩子打死都不來吃小劉老板。”

  “嘿嘿嘿,前有王老,鐵骨錚錚,打死不吃咸豆腐腦,后有張老板,打死不吃小劉老板的早飯。結(jié)果呢?都逃不過嘴里的一句真香?!?p>  說到此處,一群人哈哈哈大笑。那個被稱為張老板的,富貴中年人,摸著肚皮,對一群人的打趣不以為意,哼哼兩聲,道:“你們這群家伙,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就是看我們愛吃咸豆腐腦的人越來越多,心里慌了。想把我擠兌走,門都沒有。

  “小劉老板,你說是咸豆腐腦好吃還是甜豆腐腦好吃。”有人對站在灶臺后邊,炸著油條的劉杰喊道。

  劉杰自是不說話,專心炸自己的油條。倒是其他人坐不住了。

  “定然是咸豆腐腦,我可是清楚記得,小劉老板開業(yè)那天只有咸豆腐腦的。”

  “哈哈哈,沒錯,小劉老板定然是咸豆腐腦的支持者?!闭f到這里,一群人開心大笑,對著旁邊的甜豆腐腦支持者擠眉弄眼。好不快活。

  “呵,一群愚蠢的人。可是你們再看,現(xiàn)在加了甜豆腐腦,小劉老板要是支持咸豆腐腦,定然不會再放個糖罐,不管小劉老板是不是甜豆腐腦的支持者,首先我們可以肯定,他絕不是咸豆腐腦的支持者。”

  “沒錯。”

  “錢兄說的有理?!?p>  “為了甜豆腐腦,大家敬一杯?!?p>  “哈哈哈,過獎過獎。”被叫做錢兄的男子,站起來拱拱手。

  說著,一個年輕男子舉起桌上的粥碗,喊道,來,各位,干一杯。說著,把一碗冷熱正好的白粥,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周圍也是一片響應(yīng),紛紛舉起粥碗,干了,然后喊道,劉老板再來一碗白粥。

  “他們以為我們無人嗎,來,支持咸豆腐腦的各位,我們也干一杯。”張老板也是站起來,豪邁的喝了一碗白粥,信奉咸豆腐腦的也是一同舉杯,絲毫不比甜豆腐腦的人差。

  “達魯哥,這群漢人,怎么能喝個豆腐腦都能喝出派系來?什么甜不甜,咸不咸的,好喝不就行了?!?p>  “達耶,漢人的很多東西我們都不懂,不過我知道,要不是他們好內(nèi)斗的天性,根本不會給我們蒙古人趁機而入的機會?!?p>  “達魯哥,你咋就說著說著就到家國大事了,你說這個我就頭疼?!?p>  “哼,要是都跟你一樣,我們黃金家族的子孫遲早要被趕走?!?p>  “嘿嘿嘿,這不是也有像達魯哥這樣的人嘛,我只要跟在后邊享福就行?!?p>  在棚子里一群人熱火朝天的時候,在棚子的外邊,一個頭發(fā)黑白相間的落魄書生正在奮筆疾書。

  上邊道:

  “以王老為首,張老板為骨干的咸黨,頂住了甜黨的壓力,在張老板的鼓動下,群起而噪之,場面一度被扳回,但是錢兄也是不以為意,他自是知道,只要甜黨立足長久的飲食基礎(chǔ),咸黨這一群新起的邪教,不過是土雞瓦狗一般,戰(zhàn)斗力不值一提。”

  落魄的中年書生,寫完最后一個字,蓋上書頁,藍色的線本封面上寫著《金陵記》,快步走進棚子里,迎面而來的熱鬧氣氛,讓他一暖。

  “咦?這不是郝秀才嗎?怎么樣,今年還考不考科舉了?!庇腥藛柕馈?p>  “不考了不考了,世道不行。”

  “早該不考了,現(xiàn)在哪是個讀書的世道?!庇腥烁呗暤溃瑒傄f什么話,確是被旁邊的人一拐打到肋骨,筷子隱蔽的指了指達魯方向,話都憋了回去,那人也是一激靈,“你說你識字,干啥養(yǎng)活不了自己,早點找點營生做才是?!?p>  “那書生,要不要回去我書店里,正缺個識字的掌柜,管飯管住,一月半兩銀子。咋樣?。”有人喊道。

  “不了,我會去找個營生養(yǎng)活自己。不過也是謝過孫老爺厚愛。”那個落魄書生做了一輯道謝。

  “不錯不錯,總算知道說人話了,比以前強多了?!北环Q作孫老板的人摸著胡子道?!耙院竽阋雭砀闪嗽賮碚椅?。”

  落魄書生又行了一禮,這是他琢磨出來了,逢人說話多客氣,甭管真心實意,反正錯不了。

  “對了,你是喜歡甜豆腐腦還是咸豆腐腦?我說的那些可是建立在甜豆腐腦的基礎(chǔ)上?!?p>  “……”

  這個落魄的書生不知道,此后幾百年的時間咸甜之黨的爭論都不曾停歇,一切都起源于他現(xiàn)在懷里在放著的那本書。

大橘貓啊

大家也看到了,馬上就是集慶城的情節(jié)了,這里的劉杰會發(fā)生比較大的變化,算成長路上最重要一次改變。   還有,這次變化一定要讀完這個大的情節(jié)再下結(jié)論。   這樣說一下是怕變化太劇烈引起各位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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