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日常(二)
“那你有何高見?”劉杰與之相比正好相反,寬袍大袖,峨冠博帶,一副讀書人的打扮。手里提著一個籃子。
“我覺得你還是趁早滾蛋吧,早點把位置讓出來?!蹦莻€花胳膊走近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劉杰。
“你說話可以離我遠一些。”劉杰皺著眉后退一步。
“嘿,你果然是個廢物?!闭f著就往前一步,伸手要打掉劉杰頭上的冠帶。但是被劉杰躲過,劉杰一把攥住他的小拇指,然后使勁的朝身體外邊掰,花胳膊被劉杰掰著手指頭整個人傾斜著胳膊,想找一個角度來減輕這種疼痛。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很臭啊,混蛋?!眲⒔芡虏鄣?。那個花胳膊倒也硬氣,疼的嘴角抽抽,卻還是硬氣的咬著牙,對劉杰道:“嘿,廢物,有種你給爺掰斷了,不管怎么樣,我就是不服你,你個外來的憑什么帶領(lǐng)我們,我看王老是糊涂了,最后信了你這個外人?!?p> “嗯,怎么說呢,”劉杰放開他的手指,“我不知道是誰指使你來我面前這樣說話的,不過都沒關(guān)系,告訴他們,不用著這樣來小心的試探,想另投他人盡管去就好,王老當(dāng)初沒管過你們,到我這里更不會?!?p> 那個年輕人捂著手,瞅瞅劉杰,道:“真的?”
劉杰沒有理會他,離開云泥街口,在城里七轉(zhuǎn)八繞找到了桃花巷,跟邊上的人打聽了張家的房子。劉杰來到一個門前,敲了敲門,一個瘸腿的仆人打開了門,問道:“幾位找誰?”
“請問張府嗎?”劉杰道,瘸腿的仆人走出來,看看自家的門口,對劉杰道:“不好意思這里不是張府,是楊府,匾額前幾天拿去刷漆翻新了?!?p> “那方便打聽一下原來主人去哪里了嗎?”
“走了,很久之前就把府宅賣給我家老爺了?!?p> “好的,謝謝?!眲⒔艹烈饕幌拢D(zhuǎn)身走了,順著原來的路回到了解憂酒樓,等到店里,門口一片狼藉,扔的各種垃圾菜葉雞蛋,布滿了整個門前,雷子站在門口破口大罵,兩個雜役在收拾門前,門窗有的地方被石頭已經(jīng)砸壞了,只能換掉,這來來回回又是麻煩事,要是英子沒丟之前倒是簡單,英子父親隨便就給解決了。
劉杰憨牛也是拿了東西,收拾門前,雷子依舊氣咻咻的大罵不停,給了兩個仆役錢,讓他們抬著門窗去修理一下。
等劉杰他們收拾好門前,也就可以正好按上。
“怎么回事,我剛出去一會就這樣了?”
”嘿那群傻子,被一個說書的耍了,沒逮住人就跑來這撒野,”雷子說這話尤自是憤懣不平,“嘿,要不是他們?nèi)硕?,我能罵死他們?!?p> “行了,消消氣,我們又不是為了賺錢,這酒樓給他們又能怎么樣。不一會,兩個仆役抬著門窗回來了?!袄习?,”其中一個哭著腔,道:”老板,街東頭那人不給修,還說要是想修就讓老板去過去磕頭?!?p>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收拾一下?!?p> 這會廚子趕車過來,跟劉杰道:“菜不賣給我們,說是要買就加錢,我氣不過就沒買?!眲⒔茳c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說道:”等過幾天再買吧,實在不行就去城外的農(nóng)戶里收?!?p> 廚子應(yīng)了一聲趕著馬車去了后院,石頭溜達在拉車母馬的旁邊,總是想要瞅機會去嗅人家的屁股,劉杰從他脖子下邊口袋里摸出一把豆子,喂到他嘴里,摸摸長臉。
整個集慶城的事情越發(fā)的危急,店里的兩個雜役已經(jīng)全部辭職了,廚子倒是沒另投他家。這幾天李老板也是旁敲側(cè)擊,劉杰也沒有什么挽留的意思,把那分子折合成寶鈔給了他,可以說是整個解憂酒樓已經(jīng)是荒廢了,就剩下劉杰,憨牛,雷子和廚子了,沒了人聲鼎沸和煙火氣,整個酒樓冷清的很。
這對于雷子來說最是難受,蹲坐在凳子上,拿著個抹布,不停的抹著眼前的桌子,瞅瞅外邊會不會有客人來,他當(dāng)然知道這個可能不大,還是忍不住想抬頭看看,他甚至忍不住冒出想法,再來一群人沖進來打砸一遍也好,至少可以不用這么閑。
對于解憂酒樓雷子是很喜歡的,相較于以前的任務(wù),這里要安逸的多,大家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小姑娘英子喜歡給別人倒水喝,英子父親有手好的木匠活,廚子做的飯菜很好吃就是老愛嫌棄少個打下手,真給他找來了他又嫌棄人家笨手笨腳喜歡對每道菜親力親為。
憨牛什么臟活累活都不嫌棄,力氣大的很,要想讓他高興,最重要的是夸他有個好妹妹,用劉杰曾經(jīng)嘟囔的一句話就是妹控。
劉老板說書是很有意思的,在市井里摸爬滾打了十幾年,什么新鮮的有趣故事都聽過,但是劉老板的總是能不經(jīng)意間說道你的痛處癢處,為什么會這樣?用一位老聽客的話說就是,這狗日的劉老板,每次的預(yù)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生生把人急死,總能放在最關(guān)鍵的地方,給你撓癢撓一半,整得人欲罷不能欲仙欲死。
還有那個古怪的夫子很少露面,喜歡一個人在房間里看書寫字,每個人都是活生生的,有自己鮮明的特點,你能感覺到他們是在活著,他很喜歡這種活著的感覺。
對于這位老板,喜歡之余也就無其他感情了,水平到目前來看也就是一般般吧,能做到應(yīng)做事情,但也沒什么出彩。
“雷子,跟我去逛街?!眲⒔軓臉翘菹聛?,喊道。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