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菜肴,不油膩還大補,都是合著她胃口的,香味撲面而來,江明月咽了咽口水,但是想著,得有骨氣,說不吃就不吃。
蓮心上前給王爺盛了一碗骨頭湯,君玄奕端起來遞到了江明月面前,“不吃,是因為本王在?”
江明月看著碗中香噴噴的骨頭湯,又看了一眼君玄奕那該死的誘人嘴唇,忍不住喉嘍一干,抿了下嘴唇,君玄奕看在眼里,彎了唇角。
如果有地縫,江明月一準鉆進去,羞惱不已,冷哼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算你有自知之明!”
“小姐,王爺以后都要在尚庭軒里用膳,難道您要一直不吃嗎?”
蓮心又盛了一碗放到王爺?shù)拿媲?,江明月瞪著蓮心,極為不滿,“背叛者!閉嘴!”
又回身瞪著君玄奕,“你不是喜歡獨自用膳?巧了,我也喜歡一人吃飯!”
江明月意有所指。
“不巧,本王如今,不喜歡了!”
君玄奕云淡風輕。
江明月牙咬切齒,“那你找別人去,那些女人可眼巴巴的等著你去陪呢!”
“我只陪你?!?p> 蓮心見自家小姐頗受打擊的模樣,想著,那便讓小姐一并接受現(xiàn)實,好早點覺悟,從了王爺,道:“王爺今日起,就在尚庭軒里歇著了?!?p> 蓮心很開心,小姐嫁過來兩年了,都還未與王爺圓房呢,她日盼夜盼,如今終于要實現(xiàn)了,最好明年再來個小世子,嘿嘿,你說說,能不叫她激動嗎?
“蓮心!!”
江明月炸毛,蓮心那小臉上豐富多彩的神色明眼人一瞧都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時紅了臉,“你若是再胳膊肘往外拐,我定把你扔到護城河里喂魚!”
蓮心癟著嘴,不再言語,心道,夫妻本就一體,我才沒有胳膊肘往外拐。
君玄奕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江明月,所以那小臉上的一抹紅潮和氣急敗壞,悉數(shù)落進了他的眼底,溫溫的笑開,別看江明月平日里大大咧咧不拘小節(jié)的,兒女之情上還是臉皮子薄,不過想蓮心之所想,有些事情,是該提上日程了。
“君玄奕,蓮心胡說的,對不對?”
江明月轉身瞪著君玄奕,一副你若是敢說‘不是胡說’,我就掐死你的兇狠眼神!
君玄奕在她兇神惡煞的眼神里,毫不畏懼,毫不留情的點了點頭,“是真的!”
聽到回答,江明月努力忍下體內要爆發(fā)出的洪荒之力,“那你,一定不是歇在我房里,對吧?”
意思是,分房睡,我還能勉強接受。
“夫妻分房,不合適?!?p> “君玄奕!!”
江明月十指緊握,捏的咯咯直響!什么叫做不合適?從一嫁進王府,就將她趕去了碎靜軒,不聞不問,還要打要殺的,如今分房睡,倒是不合適了?鬧著玩呢?
咬牙切齒的道:“你若是歇在尚庭軒里,我就夜夜不洗澡!”
沒錯,是威脅!江明月心中奸笑,世人都知,南楚靖王君玄奕,是個重度潔癖,從來沒有人沾染到過他的一片衣角,但是江明月忘了,她自己是個意外,不僅被某人抱在懷里過,還被某人親親了。
“嗯,我不介意?!?p> 君玄奕云淡風輕,一臉的不在意。他確實是不在意的,對于江明月,她何種模樣,他都不會嫌棄。
江明月氣崩,心中暗罵,你個假潔癖!伸手就給了他幾拳頭,他也不躲,任由她的拳頭落在他的胸口,江明月見他毫無感覺,噙著笑看她,更是心中郁憤,甩著臉子就要走人。
君玄奕見她氣急敗壞的起身,無奈的嘆了口氣,拉住她,“莫非要本王親自喂你不成?”
尚命司里她日日挨打,身上傷痕還沒有好利索,身子骨本就虛弱,今日才剛剛醒過來,就不顧及自己的身子骨,跑出去查線索,叫他怎能不擔心?這藥膳,無論如何都要叫她喝下去。
江明月本來以為他是開玩笑的,并未在意,沒想到他真的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棲身喂到了她嘴里。
額……,沒想到是這種喂法……
江明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覺得他那雙該死的嘴唇,魅惑人心,一碰她,就全身酥麻。
她觸電一樣的立在原地,君玄奕卻在此時起身,摸了摸她的腦袋,“好好吃飯吧,本王晚點再過來。”
這是……摸頭殺嗎?
蓮心見靖王離去,笑瞇瞇的拽過愣在原地的自駕小姐,將她摁在凳子上,“王爺對小姐真是溫柔,奴婢還從未瞧見王爺那般寵溺過誰呢,不對,是對誰都沒有和顏悅色過呢?!?p> 江明月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蓮心還在一側,剛剛的那一幕,就在蓮心的眼皮子底下,小臉瞬間爆紅,惱羞成怒的低頭扒拉著碗里的肉,冷哼不已。
當初到嘴的肉,他不啃!如今想撬開她的心,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君玄奕站在門外,看著里面乖乖用膳的江明月,放下心來,卻又異常無奈,當初自己種下的果,如今只能慢慢還了……
候在門外的姬嬤嬤見著王爺神色,上前輕聲道,“王爺,慢慢來。王妃是清風明月之心,并非鐵石心腸,會看到王爺對她的好,會回心轉意的。”
天上的一彎明月,皎潔明亮,為無盡的黑暗帶來一抹亮光,令人向往,君玄奕自然知道,感情之事,急不來,逼急她,反而會適得其反,所以他才在恰當?shù)臅r候離開,給她一點空間。
?怪不得說,感情是人性最大的弱點,也是最折磨人的弱點,不想要,卻又控制不住。
用完膳,困意上頭,她也是乏了,穿越而來就沒有消停過,身子骨更是羸弱不堪,但是還是去沐浴了才躺到床上。她那句話是用來威脅君玄奕的,但是若是真的不洗澡,她自己也是睡不踏實。
蓮心是個不靠譜的,所以睡前她還是警醒的把蓮心攆了出去,并插好房門,關好門窗,防賊一樣的防著君玄奕,這才安心的去睡覺,一沾枕頭,就熟睡過去。
夜半時分,君玄奕款款而來,守夜的丫頭醒了困意,顫顫巍巍的侯在一側。
房門從里面插上,君玄奕推了推,嘴角扯起一抹無奈,但也是在意料之中,所以早先就命了姬嬤嬤在尚庭軒內的書房里鋪好了床鋪。
書房的案幾上落了厚厚的一沓宣紙,似乎按了某種順序,裝訂成冊。封面上,字體不是很好的寫了四個大字,‘南楚游記’!君玄奕凝眉,細細想了想,總覺得這四個字里透著古怪,卻又意會不到古怪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