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弋申渾身都透著一股沉著之氣,依他對妹妹的了解,立馬放下是不可能的。
“我想,我得跟你說一件事?!?p> 許景尤抬頭,“大哥你說?!?p> “知道為什么和你相親的會是紀成嗎?”
搖頭。
“是我讓媽去紀家說的。第二天紀母打電話跟媽說,紀成很不愿意出面,按理來說,他抗拒這件事,就一定會想辦法拒絕掉對方,可是,他偏偏跟你說的是結婚?!彼?,不覺得奇怪嗎?
許弋申說完,將目光集聚到許景尤身上,只見她屏氣凝神,若有所思。
聽著大哥這樣說,難不成,紀成是喜歡自己的?
“不對不對,萬一是家里人逼著紀成一定要相親成功呢?”許浩與打斷她的思路,插嘴進來。
“不,絕不可能?!痹S弋申篤定,“紀家絕不可能逼婚?!?p> 許景尤手指來回摩擦鼻尖,“就算是這樣,他后面不也說了不喜歡我嗎?說我跟別人沒什么兩樣?!?p> “人生氣時所說的話大多帶有情緒,不能全信。再說,他都有跟你解釋,說自己會為結婚負責,是你硬扭著他,不信他?!?p> 所以,紀成才會生氣,氣她不信任自己。
許景尤懵逼了,聽完大哥的解釋,她覺得自己仿佛錯過了幾個億。
冷靜下來想想,紀成一開始的樣子,好像是認真的。
“哇!!!”
得知真相的許景尤哇的一聲哭出來,抱住大哥悶聲哀嚎。
許弋申無語,拍著她的后背安撫到:
“你別哭,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傊?,你大哥看人還算準,紀成再不濟,也不是那種渣滓?!?p> 許浩與坐在一邊全程打醬油,雖然聽的一愣一愣的,但,他大哥看地都準的要命,看人一定岔不到哪去。
紀成坐在陽臺椅子上,懷里抱著一個鵝毛枕,呆呆地望著遠處,眼無半分神色。
他到底,要怎么辦?
——
鬧掰的第一天。
許景尤沒來上班,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紀成還發(fā)現(xiàn),她拉黑了自己。
鬧掰的第二天。
依舊沒有回音。
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第五天。
——
紀氏門前一輛跑車剎住,車上下來一紅裙高跟的美女。一頭張揚的波浪長發(fā)披肩,高叉的紅裙裹身,小心機設計風的一字肩,鎖骨展露,加上精致的妝容,引數人注目。
大廳前臺定晴一瞧,還有點眼熟。
許景尤?!
許景尤矯揉造作地撥起自己的長發(fā),身后二哥一聲令下,迎著眾人入迷的目光走進公司。
她步履輕緩,不緊不慢,似是刻意放緩的步子。
目的嘛——
等著第一波電梯全部上行,她才打卡進去等電梯。層數顯示器上,有數字跳到了三十九停住,她得逞一笑。
三十九層下電梯的員工,一進辦公室便夸張的訴說自己的所見所聞。
A:“我天,我剛剛看到許景尤了,打扮的好漂亮?!?p> B:“她好幾天都沒來了,怎么忽然回來了?”
C:“不知道,但是她今天真的又性感又漂亮,應該快上來了?!?p> “……”
從洗手間回來的紀成路過,靈敏地捕捉到交談聲中的“許景尤”三字。
她回來了?
他湊到議論群中,“你們說,許景尤回來了?”
A:“對對,老板,千真萬確,應該是搭這一班電梯上來。你不知道,許助今天賊漂亮?!?p> 紀成冷淡地哦了一聲,若無其事地回辦公室。
他坐到椅子上,手指敲打著桌面。
她還知道回來?
哼!
看我等下怎么收拾她。
還打扮的很漂亮?就她能有多漂亮?
紀成伸手去拿窗簾的遙控器,正欲按下,又停住。
不行,他得看看她能收拾成什么樣。
又立馬放下遙控器,坐在哪兒局促不安。
他略顯緊張地望望外面,怎么還沒到?
起身趴到窗子上看看電梯口,沒動靜,又坐回位置繼續(xù)等待。
紀成OS:果然就是麻煩,坐個電梯都上來的這么慢。
“叮——”電梯穩(wěn)穩(wěn)當當停在三十九樓,許景尤踩著高跟鞋,嘴角泛笑,自信而大方,徑直地走向紀成辦公室。
紀成扭頭,因為近視,只能看到外面有紅影浮現(xiàn)。
他別過頭去,因緊張而微顫著的手拿出眼鏡盒里的眼鏡,端端正正地戴上,視線回到外面。
眼前世界一下清晰,他看見許景尤的一顰一笑,看見她大波浪的長發(fā)披在肩上,一下下浮動,蜜唇齒白好看的一本正經。
紀成心里不由晃過一個念頭:她,真好看。
許景尤直接推門而入,紀成回神,強裝鎮(zhèn)定地用手撐住下巴,開口,先發(fā)制人:
“你無辜曠工五天,不過,看在我也有責任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
許景尤嘴角一抹譏笑,高傲地揚起下巴,不可一世的樣子,
“別,你還是跟我計較計較吧!”說著,從手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隨手置在紀成面前。
面對著她如此舉動,紀成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你什么意思?”
許景尤將椅子一把拉至身后,雙手撐在桌沿上,身子前傾,壓向對面的紀成,盛氣凌人又妖媚多姿。
紅唇輕啟,輕緩地吐出幾字:
“我是來,辭職的?!?p> 紀成狠狠一震,迅速回神,向后推動椅子站立起來,繞到許景尤旁邊。
看她此次神情,該是認真的,要玩?那他就陪她。
紀成恢復輕冷,“可以。辭職可以,那違約金呢?”
許景尤自是早有準備,她側身,面朝紀成,
“違約金十萬,這個月的房租,不用給我了。”
又是一抹極具挑釁的笑,紀成神情一斂。
她來真的!
“那都說定,我就不打擾紀總辦公了,后會無期。”
毫不猶豫地揮手轉身,紀成發(fā)現(xiàn)她這次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變得更加凌厲,逼人。
“等一下?!?p> “怎么?紀總還有事?”
“你又在玩什么把戲?”
許景尤頗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悠悠然轉身。
“我倆都走到這一步上了,我還有什么心思耍把戲?”
許景尤看看桌子上的窗簾遙控器,又瞟了瞟外面看戲的一群人,真是煩。
她走到桌前,拿起遙控器拉上窗簾。隨著窗簾一點點拉上,她臉上的笑越發(fā)肆意。
好玩的要來了。
窗簾只剩最后一點縫隙,她看著還在懷疑自己紀成,猛地撲過去,將他逼到玻璃隔斷上。
“咚——”沉悶一聲,紀成瞪大著眼睛有些驚慌。
外面八卦聲四起,紛紛猜猜兩人在干什么。
許景尤將紀成圈在兩臂之間,算是壁咚。
“許景尤!你干什么?”
許景尤抬起左手,極度曖昧地勾起紀成的下巴,表情猶如小野貓一般,對于紀成而言,致命的性感。
“紀成,你聽好了。”一頓,她等紀成的視線完全定在她這處時,徐徐說道:
“我一大灰狼擱你這兒裝了這么久的小白兔,怪累的,算了,不裝了。”
紀成被她勾著下巴很是不適,微微向后一躲,表面的冷靜已經快土崩瓦解。
“怎么?還不死心?”
聽見他這般倔強的回答,許景尤嗤笑。
“提醒你一句,以前那不叫倒貼,叫征服!”
征服?紀成還真是第一次從女生口中聽到這兩個字,呼,許景尤,你可真夠有趣的。
征服這兩個字,該換男人來說。
紀成果斷抓住她的手,將她反抵在墻,圈在懷里,學著她的語氣,高傲不可一世,
“你可別忘了,我也不是什么小奶狗?!?p> 沒那么容易被征服。
他貼在她的耳邊,熱氣一浪一浪撲在她的耳骨處,酥酥癢癢,遍及全身。
就這一下,許景尤差點方寸大亂,好在她強撐著自己推開他,步伐慌亂地離去。
門重新關上,紀成跌坐到沙發(fā)上,臉瞬間紅透。
“呼——”
看樣子,亂的還不止她一人。
許景尤一路撐著走出紀氏,屁股還未挨上座椅就一陣哀嚎。
“啊——剛剛嚇死我了?!?p> 許浩與發(fā)動汽車,詢問到:
“怎么樣?順利嗎?該說的都說了沒?”
許景尤兩只手不停地朝自己臉色扇風,企圖降溫。
“二哥,太嚇人了,我嚇得腿都軟了。剛剛就差一點,我就慫不拉幾的陷進去了?!?p> 紀成靠近她時,她的心都飚到了嗓子眼。
這個混蛋紀成,要早這么撩自己,不就沒什么事了嗎?
“我問你該說的都說了沒?”
“說了說了,一字不差?!?p> “那就好,我估計現(xiàn)在紀成已經上鉤了,對付男人最好的辦法,欲擒故縱?!?p> 今天這么一出,是鬼點子大王許浩與的主意。
那天聽大哥分析,莫名覺得紀成可能對妹兒有意思,只是差一把火,所以就想出這么一出主意,幫紀成添把火。
許景尤這么過去挑釁他,他不上鉤才怪,接下來,就要全面進攻,讓紀成徹底愛上許景尤。
“二哥,我現(xiàn)在也辭職了,以后該干什么?”
“回我們許家來,到嘉木去?!?p> 許景尤一愣,“我又不會房地產,回去干什么?”
“去做嘉木的網絡工程師啊!一直給你留著呢?!?p> 許景尤一下子焉了氣,生無可念地癱倒在座位上。
“天啊,回嘉木,還不如讓我去攤煎餅呢!”
“喂!你現(xiàn)在要重新塑造一下形象,做一個女強人,這樣才能引起紀成的關注。還有,你忘了你二哥幾年前給你墊的路了嗎?”
許浩與挑眉,許景尤看看她,二人都心照不宣。
她坐直身子,“好吧!我回去?!?p> “不僅要回去,還要大張旗鼓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