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許宣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個有些喜怒無常的公子哥,說道:“你不是不想修行了么,還管什么補天丹?”
沐天顏急道:“母親為救我性命,如此忍辱負重,委曲求全,做兒子的又如何能夠視若無睹?即便我資質不佳,修不出元嬰,但終歸也能有些法力,如今沒了寶貝珠子,也只能靠它才有希望尋機會救出母親了。不行,我得去湖邊看看,那丹藥不是凡品,或許入水未化也說不準?!?p> 正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區(qū)區(qū)一顆補天丹而已,何足道哉!”
“妮蒂亞!”許宣聞言一驚,這些日子朝夕相處,他自然分得清她的聲音,忙探頭朝窗外望去,只見妮蒂亞正浮在半空中,一臉戲謔地看著兩人。
“妮蒂亞,你怎么又來了?”
“怎么,不歡迎我?”妮蒂亞身形一晃,已從窗外閃進屋內。
“不是不是,只是有些驚訝而已?!痹S宣忙道。
妮蒂亞環(huán)視眾人,眼光在燈兒身上停留片刻后才說道:“原本是想來送你一樣東西,方便以后有事找你的,想不到剛好看到一個大男人在這里垂頭喪氣,尋死覓活。本姑娘一族盡滅都不曾如你這般自暴自棄,如今你母親尚在人間,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救她?”
許宣暗暗稱是,和妮蒂亞的遭遇比起來,沐天顏的表現(xiàn)實在有些不堪了。
沐天顏聽出言外之意,什么叫區(qū)區(qū)一顆補天丹而已,莫非這個神秘女子還有比補天丹更厲害的東西不成?當即拜倒在地,對著妮蒂亞“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口中道:“求姑娘賜教!若能救得母親,在下愿付出任何代價!”
妮蒂亞見狀也不招呼沐天顏起身,淡淡說道:“當世恐怕也只有本姑娘能教你修行了,只是你若想跟著我修行,需答應我3個條件,也算是一樁交易吧?!?p> “姑娘請講,莫說3個,就是30個我也甘愿聽從姑娘吩咐!”
妮蒂亞點點頭:“不用30個,第一,救出你母親,你只能和他相聚三日,之后不得再見!”
“這……”沐天顏抬頭看了看眼前兩人,心中有些猶豫,若說別的也就罷了,但讓自己救出母親卻只能和她相聚三日,他心中實在有些不甘。
不等他回答,妮蒂亞接著說道:“第二,此法修習之后你不能再外傳;第三,你既然受我恩惠,以后自然要受我差遣,不論何事,不得違背。就這三點,只要你答應,我保你5年之內能在湖神手下救出你娘,20年之內能與他戰(zhàn)個平手,若是勤奮些,勝他一招半式也非難事,你看如何?”
沐天顏神色數(shù)變,心中糾結不已,許宣在一旁看了有些不忍,勸道:“妮蒂亞,你既然有教他修行的法子,又何必這般為難他?”
妮蒂亞瞥了許宣一眼,冷哼一聲:“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有心思管別人的閑事,小心自己別被昆侖的老家伙發(fā)現(xiàn)吧!”
尷尬……這么不給面子么,好歹也是熟人了嘛。
見沐天顏沒有答話,妮蒂亞又道:“非是我絕情,實在是此法干系重大,若不如此,只怕非但會害了你們母子,更會連累到我身上。”
“好!”沐天顏忽然抬頭,神色果決地道:“只要能救出母親,我答應姑娘便是!”
聽妮蒂亞說竟然有法子讓沐天顏20年之內就和一個元神小成的老妖打成平手,甚至略勝一籌,許宣心中不禁也有些好奇,正要開口詢問,妮蒂亞卻早已猜到他心思,說道:“你如果也想修行,只需答應我后面兩個條件就好,算是老顧客給你打個7折了。”
許宣聞言語塞,他與走投無路的沐天顏不同,如今他既有王不易指點修行道路,又有《明月感應篇》錘煉肉身,為了一篇不知道怎樣的修行功法就把自己當免費勞動力就賣了,實在不是一樁劃算的買賣。
“好了,你也不用再苦惱了,以后要是改變主意再來找我就是了。”見許宣猶豫,妮蒂亞也不逼她,手中憑空出現(xiàn)一塊方形玉佩遞給他,說道:“這次我來是給你送這個的?!?p> 許宣接過玉佩,仔細打量并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只是一塊尋常的羊脂玉佩,貴重倒也貴重,卻不是修行人看重的法器。
“這是我族特有的傳訊工具,需以靈石啟動方可使用,你體內……”
說到這,妮蒂亞看了一眼沐天顏,繼續(xù)道:“你體內有那東西,也不知能不能用,你先帶著,避難所中發(fā)電機的事情雖然有了頭緒,但說不定以后也要你來幫幫忙,我若想找你便會通過玉佩聯(lián)系你,”
說完手中出現(xiàn)了另一塊玉佩,食指伸出,指尖綻放淡淡白芒,凌空在手中玉佩上寫了幾個字。許宣只覺手中玉佩微微震動,上面竟緩緩浮現(xiàn)出四個黑色小字:“一路平安”。
我靠,這是傳呼機啊!
“這東西,不會被人盯上吧?”想到妮蒂亞的身份,許宣有些顧忌地問。
妮蒂亞道:“只是一件死物罷了,只要傳訊時不被真仙級高手盯上,自然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p> 許宣心中好奇,也默運真元伸手凌空在自己的玉佩上些了幾個字。片刻后,只見妮蒂亞手中玉佩竟也慢慢浮現(xiàn)出四個黑色小字:“多多保重”。
見玉佩能用,妮蒂亞也再啰嗦,徑自提著沐天顏走了。
對于沐天顏的境遇,許宣既憂又喜,憂的是他如今和妮蒂亞沾上關系,只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喜的是他也算是求仁得仁,于絕境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這些日子在避難所中,已經耽擱了很多修行時間,這讓許宣有些惱火,再過人的天資還是需要勤修苦練才行,當下也就不再多想,凝神在床上盤腿坐下,運轉真元修行起來。
第二天清晨,老馬早早的就已經把馬車準備好了,等許宣吃過早點后兩人便啟程了。
北宋時,因為丟了燕云十六州,臨州、夏州也被異族占領,宋廷失去了牧馬之地,馬匹異常珍貴,買得起馬匹的都是豪門大戶。
這次許宣西行,許嬌容是下了大本錢的,租賃了老馬車行唯一一輛馬車,所以兩人腳力并不算慢。
但如今望江縣耽擱了太久,要想清明前返回錢塘縣,留給許宣的就只有差不多4個月時間了。估算了一番路程,許宣便想從水路趕去青城山。
這時的陸路不比后世,曲折坎坷不說,為了避開一些大山常需繞行幾倍的路程,若是一直沿著道路駕車行走,怕是會白白耽誤許多時間,更比不得水路舒適。
和老馬商量,他卻說這些日子他已經和許多行商打聽清楚了路況。從此一路西行,直至峽州,路上都還算好走,水路過去也是逆流而上,節(jié)省不了多少時間,不如等到了峽州后再乘船。
許宣心中明白老馬的打算,若是這時讓他自己回去,他不僅賺得少了,還得趕著馬車回去。若是到了峽州,他不僅能多賺些銀子,還能找個貨船,搭著一起回錢塘,確實一舉兩得。
既然如此,許宣想到老馬一路上對自己也還算盡心盡職,便不堅持,于是兩人再次啟程,沿陸路向峽州進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