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暗中發(fā)力偷襲的陳阿狗反被一掌擊飛。
“不自量力!”黑色長袍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猶如巨石一般壓在上面讓他喘不過氣。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伎倆都不堪一擊。
“你殺了我吧!”陳阿狗認識到彼此的差距,放棄了反抗。但是讓他傷害錦繡,他做不到!
“我為何要殺你?”黑色長袍笑道:“你放心,東西不在錦繡身上,在南銘身上。你只要接近南銘盜出東西,我便放你自由!”
黑色長袍挪開了腳。陳阿狗從地上爬了起來:終有一天我也會將你踩在腳下!
少年終于學會如何隱藏自己的心思。
“什么東西?”陳阿狗揉著胸口問道。
“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
“珠子,什么珠子?”陳阿狗喃喃自語。
陳阿狗不是狗,他并不笨!在經(jīng)歷生死之后,成長是驚人的。
“什么珠子你就不要管了。你的任務(wù)就是拿到珠子!”黑色長袍冷冷說道,然后長袖一甩,便消失了,“記住,你只有三天的時間。要是三天之后你拿不到珠子,不只是你的錦繡,整個不道村也會跟著你一起陪葬!”
“你有本事,你怎么不自己去搶?”陳阿狗朝黑色長袍消失的方向嘟囔一句,眉頭卻糾結(jié)在了一起。
最后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身影一閃,飛向山下的不道村。
在他離去之后,兩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剛才站立的地方。
“你說他能辦到嗎?”
“事在人為。不試試怎么知道?”話音落下,兩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御風而行讓陳阿狗再次體會修煉帶來的好處,讓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更加努力修煉。
哪怕前面是一條死路,但是眼前,起碼還活著。人啊,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幾起幾落,葉家老宅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視線中,但老宅門口卻燈火通明。
“阿狗,阿狗!”敲門的是阿鐵的媳婦。
陳阿狗身形一閃,落在了大門口,看著臺階下的村民,問道:“什么事?”
“阿鐵,阿鐵死了!他死的好慘!”
陳阿狗聞言心頭一震,狂跳不已,“阿鐵?”
阿鐵不是已經(jīng)被黑衣人處理了嗎?
“我們在村外找到了阿鐵的尸體?!?p> 人群分開,一具干尸被抬了上來。陳阿狗想要逃,但是理智讓他冷靜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尸體前的。
看著不成人形的干尸,他胃里一陣翻涌,差點吐了出來,“這是阿鐵嗎?”
阿鐵的媳婦顫抖著雙手將一根手帶遞給了他,哭泣著說道:“我也不敢相信,但是這是我和阿鐵的定情信物,是從尸體上找到的!”
“好好的一個人就變成了干尸,是不是葉正昊又回來了?”
“葉正昊是我親手掩埋的,他不可能死而復生!”陳阿狗暗暗吸了口氣平復著劇烈跳動的心,繼續(xù)說道:“大家放心,我定當查明真相,以慰阿鐵大哥在天之靈!”
“阿狗是葉無介的徒弟,他說能查明真相就一定能夠做到?!?p> “阿鐵嫂,節(jié)哀順變!還是先讓阿鐵大哥入土為安吧!”陳阿狗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阿狗,你一定要替阿鐵報仇!”幼時同伴那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哭一下揪住了陳阿狗的心。他低下頭……
一個土坑,沒有棺材,沒有草席,就那樣輕輕一放,再用泥土掩埋,堆成一個土包,便是一座新墳!
陳阿狗用一塊木頭刻上阿鐵的名字,然后往墳前一插:阿鐵,我無意傷你性。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你要報仇就來找我,莫要傷及他人性命!
簡單地料理完阿鐵的后事,再安慰阿鐵嫂一番,村民便都散去。
陳阿狗的心情變得沉重:他相信黑衣人如此作為是在警告他。
他慢慢地返回葉家老宅,他已經(jīng)把這個頗為僻靜的地方當做了家。
他正欲關(guān)上宅門,卻看見陳大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盯著他。
“阿大!”陳阿狗拉開了門。
“阿狗,我不知道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所以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你!”陳大心里仿佛藏著什么事情,他非常認真地看著陳阿狗說道。
“阿大,你是怎么了?沒有生病吧!”陳阿狗就要走出來,卻被陳大伸手阻止了。
“阿狗,這顆狼牙是你爹留給你的,你一定要收好,不要再弄丟了?!标惔笊斐隽擞沂郑瑢⒗茄婪胚M了陳阿狗的手心。
做完這些,他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狼牙?”陳阿狗疑惑著:自己不是一直帶在身上嗎?怎么會……
陳阿狗摸著脖子,他的臉一下變得煞白。他記起來了,一定是阿鐵臨死前從自己身上扯下來的!那么阿大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
陳阿狗拉開宅門,一閃而出。只是當他看見陳大那個寬厚的背影時卻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兒時的記憶涌上心頭,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讓這個少年終于放下了攥緊的拳頭:也許只是巧合而已。
陳阿狗轉(zhuǎn)過身子,閃身而去。只是他不知道,在他離去之后,陳大停住了腳步,眼淚從臉頰滑落:阿狗,果然是你!
曾幾何時,那個憨厚的少年竟然變成了食人的惡魔?老天,你這是要陳家斷后,讓不道村亡種??!
“撲通!”
陳大跪倒在地上:世世代代的輪回,世世代代的折磨,難道就沒有結(jié)束的一天嗎?
他站了起來,似乎打定了主意,急匆匆地趕到書堂門口。當他抬起右手的時候,看著書堂里微弱的光亮,卻又猶豫了:
“阿大,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不道村在面臨存亡危機的時候,你可以去書堂求求南銘先生。我想在他那里可以為不道村尋得一線生機?!?p> “他?”
“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打擾他!”葉無介臨終前的交代在陳大腦海中響起。
他再次望了書堂一眼,終于縮回了手,轉(zhuǎn)身離去:也許食人的并不是阿狗,也許是另有其人,事情也許還沒有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