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星作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能活到現在,靠的都是謹慎和惜命。這樣的人往往很矛盾,他們一方面深諳富貴險中求的道理,一方面也知道什么時候要認慫保命。
如果一件事前途未卜,那么未嘗不能一試,畢竟一無所有的人,除了生命沒什么可失去的。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不是她的風格。
不論這個視頻里的“喪尸”是真是假,這樣的畫面,這樣的信息封鎖速度,也讓人不得不提防。
貼吧里只有寥寥十幾人討論,可見看到這條消息的人并不多,楚南星準備找個“有門路”的朋友問一問。
她拿出手機,在通訊錄里找到了秦書音——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撥通了電話。
秦書音在研究所工作,休息時間不固定,這通電話能不能撥通也未可知,楚南星也只能祈禱她能接到電話。
也許是聽到了她的祈禱,電話那頭嘟聲響了幾下就接通了,不過接電話的人明顯還沒睡醒。
“唔,誰呀”
“書音,是我,我有事想要問你”
聽到楚南星的聲音,秦書音才清醒了一些,從床上坐了起來。
“阿楚啊,什么事,說吧”
“我今天……在網上看到了一個視頻,是有關喪尸……喪尸吃人的”
雖說楚南星自己已經有些相信了,但是這么離譜的事情,還是有些難以啟齒的。
她以為電話那頭可能會笑出聲,然而預料中的笑聲并沒有出現,本來還有些窘迫的楚南星立刻僵住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這片刻的安靜令人感到窒息。
“果然,還是發(fā)生了。阿楚,具體的我不能透露,我的通話記錄有可能會被監(jiān)聽。我接下來的話你一定要仔細聽,你聽我的話,換個房東在國外的房子,自己花錢加固門窗和墻體,囤些吃的和用品,越多越好……”
“喂?喂?書音?”
電話里只剩下忙音,似乎是電話被強制切斷了。楚南星嘗試再撥過去,電話已經打不通了。她只好無奈放下手機,快速換了一套運動衣,揣著錢包和手機就出了門。
而電話另一頭的主人公,此時正面對的,是沉重的敲門聲。秦書音順了順呼吸,鎮(zhèn)定的走到門口,打開了門。來人一把將她推向客廳的沙發(fā),一雙粗糙的手抓住她的脖子。兩個人的臉貼的很近,男人帶著不耐的口吻威脅她。
“秦小姐,希望你明白你是在為誰工作,研究所的機密可不是你和朋友的談資,這次的事情你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說著,他的手緊了緊,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秦書音強忍著打人的沖動,雙手抬起又放下。
男人似乎滿意于她的順從,惡心的眼神順著她姣好的臉蛋掃視了幾圈,就松開了手,轉身坐在了對面的沙發(fā)上。
秦書音捂住脖子,狠狠地吸了幾口氣,才狼狽的從沙發(fā)上爬了起來。她低下頭,用長發(fā)擋住她陰郁的神色。
“我并沒有泄露機密,通話內容你也聽到了,那是我唯一的朋友,我總要給她一條活路。”
男人對她近乎服軟的語氣表示滿意,但他還是忍不住警告了她一番。
“當初你不參加項目,上面就已經十分不滿了,還不是多虧了我為你找補,你們女人就是麻煩,優(yōu)柔寡斷,難成大事!這次的事情先記著,你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感謝我”
男人輕慢又惡心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視,秦書音強忍著惡心挪到男人的身邊坐下,挽著他的胳膊。
“陳哥,還是您對我好,我一個孤兒,無依無靠的,什么都要靠著您。我這次確實做的不對,但是我就這一個朋友,她只是個普通人,沒錢沒勢的,不敢四處亂說,您可千萬要替我保密呀”
說完,秦書音還咬了咬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她長得清純,身段又好,這樣一副表情,最能挑起男人的憐惜。
果然,這位陳哥看到她蒼白著小臉倚在他肩頭,心頭的成就感瞬間爆棚。
他輕輕拍了拍秦書音的臉蛋,心里無比得意,但再多的也不敢做了,畢竟研究員每天有十幾個小時待在實驗室,什么納米機器人,病毒樣本之類的都有接觸。他也只敢手上占占便宜,不敢做的太過分,畢竟今天嚴格上來講,秦書音并沒有透漏任何項目內容。
他咳了咳,等秦書音坐直了身體,再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來。
“你這個小姑娘,真的是……算了算了,看在你你也沒主動說出什么研究所的事情,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下不為例啊,先這樣吧,你一會還要去實驗室,我就先走了。”
“陳哥慢走?!?p> 秦書音立刻站起來一副順從恭順的樣子,陳哥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
待房門一關閉,秦書音的表情立刻變得陰沉。她狠狠踢了一下男人坐過的沙發(fā),然后轉身進了浴室,狠狠地搓洗被碰到的皮膚。
既然有視頻流出,說明那群人渣的人體實驗已經要暴露了??磥硪兲炝?,整個世界都要亂起來,到時候……她瞇了瞇眼睛,不知道這位陳哥那天會不會“意外”死亡呢?這樣想著,她的嘴角掛起一絲微笑。
與此同時,敘利亞的一間房子里,一個身材火辣的短發(fā)女人看著囚室里胡亂抓撓的人,面色不虞。
囚室里的人是一個幾天前剛到任的雇傭兵,前幾天忽然暴起傷人,為了控制住他,五六個人被咬傷抓傷。
短發(fā)女人是這里的一個雇傭兵組織的頭目,綽號叫白狼,是這一帶少有的女頭目,沒人知道她來敘利亞之前做過什么,只知道她姓許。她皺眉看著囚室里發(fā)狂的人,總覺得不像是狂犬病,按理說這也關了四五天了,不吃不喝還這么有活力,想想都覺得詭異。
正當她想湊近觀察時,對講器傳來了一句話,讓她霎時收回了腳步。
被咬傷的那幾個人病發(fā)了!就像囚室里的這個一樣!
她迅速拿起對講器。
“把他們綁了關起來,都穿戴好裝備,不要被傷到!”
沒一會,幾個人被捆綁著扔進了囚室,隔著鐵欄,幾個人居然沒有互相撕咬,反而沖著白狼嘶吼。
旁邊一個雇傭兵忽然說了一句:
“這幾個人不會是想吃人吧!”
白狼猛的轉頭看向他,那個人被盯的不自在,揉了揉僵直的脖子,咧嘴對她笑了笑。
“嗨,許姐,我就那么一說,興許是狂犬病呢,我也沒見過狂犬病病發(fā)是啥樣。”
“不,你說的有道理,第一個關在這里已經快五天了,他不吃不喝,但是身體就像是鐵打的似的,居然還能四處亂撞,企圖破門?!?p> 那個雇傭兵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心想著,我可不希望自己說的真的有道理。
白狼徑自走出囚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和一個自稱R的人聯絡。R是她在幾年前認識的一個黑客,這個人平時入侵各地保密機構,以販賣情報為生,白狼和他合作多年,靠著在他這里高價買到的情報,躲避風險,步步高升。
白狼在將在囚室拍攝的短視頻發(fā)送給R,問他是否知道上面的人得了什么病。
不一會,R的回復就來了。
“這個我也不確定,但是這幾個人和我在一家研究所爬到的一份報告里的圖片很相似。這家研究所防護十分嚴密,在我入侵第一次之后十幾分鐘就被發(fā)現了,我得到的資料不多,只知道是一種血液傳播和孢子傳播的病毒。看來你接觸了這幾個病人,你最好把他們隔離。病毒在病人體內半個月就會完全裂化,病人的身體會潰爛,噴出細小的孢子,四處傳播。實話和你說,我看了這份報告之后就預感到病毒可能會全球爆發(fā),果然現在已經到你那里了。我準備搬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去避難,你短時間聯系不到我了。如果你相信我,也提前做做準備吧,合作了這么多次,我們也算是朋友了,這條情報免費。”
屏幕的藍光映在白狼的臉上,讓她嫵媚的臉龐變得陰森,在電腦前呆坐了一會,白狼決定帶著手下的兄弟回國,至于囚室里那幾個,她抿了抿嘴唇,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