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仇搖搖頭，“總之，治你病的代價是留在我身邊，你可得想清楚。”
“那這樣，”老祖舔舔嘴唇道，“只要你小子讓我喝你口血，我就答應(yīng)跟你走，怎樣？”
“喝我的血？”尹天仇冷冷道，“我覺得你可能不敢喝我的血。”
“哼，小瞧老夫，老夫連熊，老虎的血都喝過，會不敢喝你的？”
“你敢喝賈家老爺?shù)难獑幔俊?p> 老祖瞥了眼一旁的賈老爺尸體，沒吭聲。
“哼，詛咒，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詛咒！”
……
三天后，被赤土覆蓋的奉元城已經(jīng)基本被清理干凈，而連同奉元城一起被清理干凈的是老祖身上的污垢。
奉元城西街茶館二樓，尹天仇，老祖和無面正坐在里面喝茶。
“哎呦歪，你們聽說了嗎，”三人對桌，是另三人的交談聲，“聽說賈府爆發(fā)了尸瘟，現(xiàn)在軍隊已經(jīng)里三層外三層的把那里圍住了。”
“可不是，我還聽說這次就連韓家的也參與調(diào)查了，”另一人道。
“韓家也去了？韓家怎么會對這么個小小賈家感興趣？”
“不知道，不過據(jù)說這韓家之前是和賈家有來往吧，據(jù)說賈家大公子賈坤和韓家的小女兒關(guān)系匪淺呢?！?p> “賈坤怎么樣，成沒成那東西?”
“不知道，不過有人看到韓家小女孩兒是哭著出來的，估計是遭難了吧?！?p> “沒想到啊，這尸瘟這么厲害，隔著黃河，還能傳染過來?！?p> 另兩人點點頭。
一人道，“我可是聽說咱奉元城死了三萬精兵呢，就因為鎮(zhèn)壓尸瘟，太行山那邊的人都死絕了聽說?！?p> “可不是嗎，就連咱們韓老將軍都受了重傷在城主府休養(yǎng)呢。”
“我聽說是因為清理尸瘟感染者勞累過度才受的傷?！?p> “這尸瘟確實厲害，現(xiàn)在各城都開始嚴密的盤查進城人的身體狀況，你看這賈家就是被尸瘟感染了，現(xiàn)在賈家家眷都被隔離了。”
“這次尸瘟，怎么著也得有地級了吧?！?p> “地級？”另兩人對視一眼，“這么快就用上這叫法了？”
“畢竟是文武書院提出的分級制度，怎么著也得給個面子吧。”
“那倒也是，不過你們說這尸瘟都死了那么多人才地級，那天級災害得有多大？”
“知不知道三十多年前的冰期？”
“知道，我父母就是死在那個時候。”
“對啊，那場持續(xù)多年的寒冷就是天級災難，當時死了多少人，沒人能統(tǒng)計過來?！?p> ……
“三位客官，您的酒和飯菜到了！”小二提著酒壺和飯菜端到尹天仇三人的桌子上。
“呼，我記得當年這酒館也就是個路邊小茶館，沒想到現(xiàn)在弄得挺精致的，”老祖感慨。
“我?guī)煾敢矏蹃磉@里吃飯的，只是現(xiàn)在……”無面這幾天一直在為陸大夫的死難過，說著話，就開始掉眼淚。
老祖翻了翻白眼，“臭小子，別動不動就哭，都影響老夫吃飯的心情了?！?p> 尹天仇也勸道，“是啊，無面，你師父把你托付給我，我可不想你年紀輕輕就哭瞎了眼睛。”
尹天仇的安慰還是有些效果的，無面抹了抹眼淚，不哭了。
“老祖，”尹天仇又轉(zhuǎn)頭看向老祖，“你真名叫什么，不能總讓我們叫你這個吧?！?p> 吃著菜的老祖身形一頓，無奈聳肩，“我也忘了，太久了時間，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p> 老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掀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膛。
“我洗澡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個，”老祖讓兩人看，只見他的胸膛上有數(shù)道傷疤，而疤痕則構(gòu)成了兩個字。
“唐寅”。
“這是你的名字？”
老祖搖搖頭，“忘記了。”
“那這樣，以后我們就叫你老唐，你給外人介紹的話就說自己叫唐寅，畢竟是八十多年前的是，就算這唐寅不是你的名字，這名字的主人恐怕也已經(jīng)不在人世?！?p> “好，就這樣，那以后我就是老唐了?！?p> 老唐高興的喝了口酒，又把酒都吐了出來，連說辣辣，原來老唐不會喝酒。
在來吃飯之前，尹天仇特意給老唐和無面買了面具，所以路人只是覺得兩人怪異卻不會被嚇到。
其實尹天仇是會制作仿人皮面具的，不過時間來不及，再加上原料沒有，才沒有做。
考慮到韓家人可能會追查老唐的下落，還有那十二啞奴要處理。
三人吃完飯便返回了醫(yī)館。
好在，在溝通過程中，三人知道這十二個丫鬟可是賈家的寶貝，所以外人并不知道她們的存在。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她們的第一命令執(zhí)行者竟然不是賈家而是老唐。
老唐解釋道，“因為這些小丫頭是很小就被帶進賈府的，成為啞奴的條件之一是需要有足夠的資質(zhì)，我得檢查她們的資質(zhì)啊，順道告訴她們自己才是她們真正的主人，年紀小，好控制好?！?p> 所以，當時在后花園丫鬟不殺無面，恰恰是因為無面和老唐一樣都沒了鼻子的緣故。
尹天仇在天山的時候曾經(jīng)無意中翻看過一本密傳，上面記載了很多的奇聞異事。
其中有個控制人的，說是用銀針封住某幾個穴位，再施以恐嚇或者反復暗示，來改變?nèi)藢τ谀澄锘蛘呷说恼J識。
就和望梅止渴一樣，若是從小被告知梅叫石頭，那么說前面有大片石頭的時候，腦海里自然會想到梅的味道。
最終，尹天仇決定只帶走老唐，無面太小，帶出去會有危險，更何況無面的另一個任務(wù)是照顧十二啞奴。
“讓這些女孩兒恢復神智的方法不難，”老唐道，“讓她們多被關(guān)心和照顧，自然就會康復，不過就是時間會久一些?！?p> 無面人雖小，但已經(jīng)會了陸大夫大半的本事，照顧好醫(yī)館是沒問題的。
尹天仇始終記著師父留給自己的任務(wù)，根本不想在奉元城停留。
第二天一早，告別無面便與老唐前往中原。
臨行前，老唐是與無面私語片刻的，至于說了些什么尹天仇并不知道。
只是尹天仇不知的是這短暫的私聊，會讓奉元城短時間內(nèi)崛起一股勢力，而勢力的核心便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