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飾有什么好的,再說就算買了來,書院也不讓帶啊,”齊遠道。
慕芊芊翻了翻白眼,“那你說去哪兒?”
齊遠不是中州城人,搖搖頭表示不知。
“不然,不然我們?nèi)ズ耐ぐ桑碧嶙h的竟是內(nèi)向的趙允。
“湖心亭,那是什么?”曉飛問。
“我,我來之前聽家里人說中州城有個在湖中央建的小亭子,景色很美,想,想去看看,”趙允臉上有了些羞紅。
“我好想也聽說過,”徐小雅道,“很漂亮的地方,又安靜,又舒服的地方。”
“我沒意見,”慕芊芊聳聳肩瞥了眼齊遠,“齊遠丫頭你呢?”
齊遠則看了看一臉茫然的蕭鴻,也點點頭。
至于其他人也沒什么意見,和路人問了問湖心亭的位置,眾人便出發(fā)去了。
與其去那些人多口雜的世俗之地,就不如來這兒吹會兒風(fēng)。
眾人很快便找到了湖心亭,讓一旁的船夫載著眾人上了湖中心的島。
島不大,沒有別人,中間有個亭子,亭子四周是綠油油的草地。
是湖的原因,一陣陣涼風(fēng)不斷吹拂,島的邊緣是數(shù)棵垂柳,隨風(fēng)飄搖。
“嗯,這里景色確實好,而且味道很親切,”曉飛身旁,上官燕道。
“嗯,還不錯,”曉飛點點頭,“上官同學(xué),你的棍是在哪學(xué)的?”
上官燕白了曉飛一眼,“不是棍,我耍的是槍,家傳的,我爸教的?!?p> “很厲害,”曉飛稱贊。
“那可不,燕兒可是靈州城天龍武館館主的女兒,”不知何時,慕芊芊已經(jīng)站在兩人身后,“文武院可沒幾個能打得過燕兒的?!?p> “虛名而已,”上官燕無奈一笑,“是父親怕我在武館只知斗狠好勇,想讓我多學(xué)些禮節(jié),就送我到這兒來了?!?p> “仙兒姐姐之前也在靈州城,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去了哪兒?”曉飛坐在草地上,失落。
“你們是走失了嗎?”上官燕問。
“不,很復(fù)雜,我也不明白,”曉飛嘆了口氣道,“不過我答應(yīng)過仙兒姐姐要做個俠客,所以一定要練好劍?!?p> “哦~原來你之前用劍是因為這個,”上官燕恍然大悟。
……
整個下午,眾人都是待在湖心亭上的。
雖說只是個小島,不過就他們八個人在島上也算是自由自在。
況且上面景色漂亮,氣候也涼爽,眾人是等到太陽落了山才從島上回來。
老沈依舊像是個影子一樣跟在眾人不遠處。
“下一站,我們?nèi)コ院贸缘脑趺礃??”已?jīng)熟識一些的趙允提議道。
“去哪兒吃?”蕭鴻問。
“北市東面有個叫‘煙雨樓’的客棧,飯菜精美,而且據(jù)說到了晚上還會請舞姬表演給吃飯人助興。”
“舞姬啊,長這么大還沒見過舞姬呢,”眾人興奮,一致同意去往煙雨樓。
不過在路上,一直沉默的楚猛虎卻出了異狀。
“猛虎不舒服,我?guī)ツ眯┧?,你們先去吧,”上官燕攙扶著楚猛虎道。
此時的楚猛虎臉上有些異樣的紅暈。
曉飛處事不深,自是還不懂這男女之事,于是張口問道,“嚴不嚴重?要不我陪你們?nèi)グ伞!?p> “秦木頭,別瞎關(guān)心,都是小事,猛虎有燕兒的照顧可以的,我們先去點菜?!?p> “是啊,”蕭鴻一把摟住曉飛,“都是些女人的麻煩,咱哥倆不用管,也管不著,喝酒去。”
眾人都勸曉飛,曉飛看楚猛虎,她在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自己。
心跳,好像加快了些。
“我,我還是陪她們?nèi)タ纯窗桑睍燥w硬著頭皮說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說什么。
只有慕芊芊反應(yīng)快,笑道,“行啊,那就讓秦木頭當(dāng)會護花使者,我們姐妹幾個就先去煙雨樓了。”
就這樣,和眾人分開,曉飛楚猛虎以及上官燕走在街上。
曉飛在左,中間是上官燕,上官燕攙扶著右邊的楚猛虎。
問了下人,知道不遠處有藥鋪,三人便走了去。
不知怎么,一向健談的上官燕沉默不語,曉飛和楚猛虎又都不是善談的人。
于是三人一路沉默。
藥店未到,藥香已經(jīng)鉆入鼻孔。
走幾步,藥鋪已近在手邊。
這時,上官燕說話了,“木頭,你在外面等等,我和猛虎去抓些藥便出來。”
介于剛才眾人表情怪異,上官燕也變得有些不對,曉飛只點點頭待在了原地。
看著兩人進去,曉飛一臉郁悶的坐在一旁臺階上。
倚著木柱,愣愣的看著過往行人。
不過這看著看著,曉飛突然驚覺,有人也在看著自己。
四下尋找,曉飛發(fā)現(xiàn)是不遠處十字巷角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在看著自己。
“乞丐?”有些詫異,他來中州城后從未見過乞丐,畢竟中州城是個大型城市,即便是老人都能在這城中找到一個可以吃飽飯的差事。
與此同時,在中州城北城門,秦武涯眉頭緊皺的站在城墻上。
城下,正有不下萬余,衣衫襤褸的人等著進城。
他們是從尸瘟地區(qū)逃過來的災(zāi)民。
“秦將軍,”驍戰(zhàn)跑上城墻,“統(tǒng)計出來了,連同已經(jīng)放行的數(shù)千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達中州城的難民超過一萬三千人!”
“其他城市呢?”
“靈州城目前消息是有至少三萬難民正等待安頓,奉元城只有數(shù)千人,”驍戰(zhàn)道。
“我說秦武涯城主,”一個油膩,肥碩的身影從樓梯口傳來,“為什么非得選在這么高的地方談事啊,累死我了。”
秦武涯沒有回頭,而是面無表情道,“聶濟生,小日子不錯,看你又長肥了不少啊?!?p> 油膩者,也就是聶濟生,嘬了嘬嘴,笑呵呵道,“最近生意是不錯,尤其是奉元那批赤土,不過說正事,我想知道您要怎么安排這些避難者?!?p> “我打算都安頓下來?!?p> “可咱們中州城接納不了這么多人啊,況且他們是從太行過來的,誰知道有沒有感染那恐怖的瘟疫?!?p> 說著,聶濟生像是聞到什么味道一樣捏起了鼻子。
“這個,自有處理辦法,”秦武涯道,“等會兒江家和公孫家會過來,我想聽聽他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