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舍得啊?可是爹都決定了。”
“唉,我這孫女本是應(yīng)該來享福的,這才五年啊。”老夫人扶額嘆口氣。
“娘您也別太傷心,小七又不是不回來,大不了跟那高人商量商量,讓小七多回來幾次。”
“唉?!?p> 看來嬸嬸們也知道了,火凌幽進(jìn)門的時候還看見了二嬸嬸和四嬸嬸抹眼淚。
“小七,來奶奶這兒?!崩戏蛉艘娦∑邅砹?,忙使個眼色讓二夫人和四夫人把眼淚收住。
“奶奶!”火凌幽笑著撲到老夫人的身上。
“誒誒,小七好像長高了?!?p> “是嘛(≧?≦*)”
“是啊是啊,看來小七有好好吃蔬菜,今晚獎勵小七吃秘制鴨翅!二夫人收住眼淚,眼里還是有眼淚花,笑著說道。火家這些妯娌是沒有明顯貴賤先后之分的,比如事事大夫人為先,這些面子上的都是對外人。
“好?。∥易钕矚g四嬸嬸做的鴨翅啦!”二夫人雖然也是大小姐,卻有一手好廚藝,火家偶爾也是大飽口福。
“嘴甜!”
“小七,二嬸嬸之前回娘家給你訂做了新的琴,明日二嬸嬸帶你去看看可好?”二夫人娘家雖是書香門第,也做著制作樂器的生意,在這齊元買樂器也是首選。
“好啊,小七也好久沒有出去逛街了呢,回來的時候再帶些李記的草冰糕吧!”
“好,這次多買點,到時候二嬸嬸叫人給你弄些冰塊,保存的久一點?!闭f著說著,二夫人聲音就有些哽咽了。
“二弟妹這是干什么!小七是去學(xué)東西,練就了本事,回來還能給我們長臉呢!怎么說得跟去受苦一樣?”大夫人在火凌幽的印象里一直都是端莊聰穎,不多話,有大家風(fēng)范的女子,把家里安排的井井有條,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火家的主心骨。
“大嬸嬸說得對啊,二嬸嬸!等我學(xué)成了,還能保護你們呢!到時候不要客氣,被欺負(fù)了一定要跟小七說!”說完,眾人拋開壓抑的心情,都被火凌幽逗笑了。
“小七很認(rèn)真噠!”
“好好好,奶奶等著小七保護!”
“對對……”
第二日午后,二夫人帶著火凌幽直接去汪家取了琴,又去鋪子買了很多很多路上的零嘴,二夫人卻還是在念叨不夠。
看著二夫人一會挑挑那個,一會兒挑挑這個,火凌幽鼻子有些發(fā)酸:她一個人慣了,別人說她冷情,她覺得說得挺對的,看了那么多生死,多愁善感什么的遲早把自己累死。
五年的時光,真是,舍不得。
回府之后,一大家人像往常一樣一起吃飯,只是這氣氛很沉悶。
火逸晨眼睛紅紅的,瞪著碗里的飯,火驚羽和火驚天一言不發(fā)地撅著嘴,筷子扒拉著飯,就是送不到嘴里。火凌幽聽說了,火逸晨知道她要走,大鬧爺爺書房,被揍了一頓。
火凌幽一開始還可以和爺爺一樣打圓場,直到火逸晨炸了:“我不要妹妹走!!”
這一炸不要緊,剩下的都炸了。
“爺爺,不要把妹妹送走,我以后教妹妹好不好?”
“爺爺!我以后乖乖的!絕對不打架了!我要妹妹在家。”
“爺爺,以后我努力修煉,不給爺爺添麻煩,給爺爺長臉,妹妹能不能留下?”
看著抬著的一個個認(rèn)真的小臉,火老爺子是真頭大啊,他又何嘗不想??!
“哥哥!小七是去學(xué)東西的!小七還拜師了呢!等小七回來的時候,還可以和你們一起打架!”
打架?這說的什么話……
“在家學(xué)就好啦嘛!”
“好啦好啦!小七是被高人看上了,不能耽誤了小七前程啊,你們這當(dāng)哥哥的還不如小七呢!”最后還是老夫人圓了場。
“小七回來的時候,你們比比,誰要是輸給了小七,誰就一天不許吃飯!臭小子們,敢不敢應(yīng)戰(zhàn)?”
“敢!”
“好,有志氣!明天送小七的時候,誰要是敢哭,誰就是火家的慫包!”
“好!”
……
這一別,火凌幽不怕寂寞,不怕修煉累,就怕與火家的情淡了,火凌幽一直都清楚時間的可怕之處。
火凌幽至始至終沒敢回頭,怕一回頭,就只想在火家過著糊涂日子,管它的勾心斗角,管它的天下大事。
不能啊,不能……
卻不知,這一去便是十幾年。
城外
“你帶著他干嘛?”竹老頭看著君炎問火凌幽,這娃子有點熟悉的感覺啊。
“他是我的人,自然要跟著我啊?!闭f是這么說,其實沒什么底氣。
“我們暹竹門可只收了你一個徒弟?!敝窭项^瞇眼看著火凌幽。
“額,不用師父您教,我教他,門中絕學(xué)我不會教噠?!被鹆栌膿蠐项^。
“哼,最好是?!敝窭项^心里嘆口氣,但愿是福不是禍,命里注定的東西,難改啊。
按理說他斷不能讓人隨便進(jìn)暹竹門,只是這君炎的氣息實在是與眾不同,讓他不由想起那日夜觀星象時的怪事。
“師父……”
“咱們先去海邊!”
“海邊?”
竹老頭兒撕開傳送軸,瞬間到了迷迭海,君炎穩(wěn)穩(wěn)站住,反觀火凌幽又開始了大吐特吐,不過這次沒吐身上。
“在海上??”
“差不多,閉眼?!?p> 暹竹門
說實話,火凌幽不知道她怎么進(jìn)來的!一旁的君炎也覺得奇異。
“等你知道怎么回事的時候,說明你的道行差不多了?!敝窭项^壞笑道。
切╮(╯_╰)╭
暹竹門一共五人一貓,除了火凌幽和君炎外,分別為竹仙尊,瘦老頭羅仙尊,不顧形象的懶癌患者夢仙尊,和肥肥的叫喵喵的貓形獸。
“哦?怎么兩個人?”夢仙尊躺在藤椅上打著哈欠問道。
“這個回頭跟你們解釋。羅老頭呢?”
“去采藥了。”夢仙尊說完就睡著了。
晚上
三人在房里商量了大半個下午,把兩人叫來,拿出三張紙,要君炎簽字,不簽的話,就不能留在暹羅門,即刻送出去。
火凌幽拿過這類似合同的紙看了看,念道:“第一,不能泄露任何關(guān)于暹竹門的內(nèi)容,尤其是關(guān)于三位師尊和喵喵的事;第二,暹竹門不會傳授他任何魔技靈技;第三,將來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做出對暹竹門不利的事;第四,若以后有難,暹竹門可保其一命,希望能承暹竹門這份情;第五,若有利益沖突,在一定限度內(nèi),暹竹門愿意退一步;第六,不要背叛火凌幽,第七,不論現(xiàn)在還是以后,都要保持理智.....”
說實話這條件一點也不過分,可是怎么有一絲求著君炎的感覺?
“我簽?!本椎故撬旌灹俗之嬃搜?。
剩下的日子,火凌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三位師父把之前商量好的訓(xùn)練計劃書鋪出來的時候,(請注意是鋪),火凌幽都石化了。
一年半過去后,火凌幽覺得除了累也沒啥。
三年過去后,火凌幽覺得挺苦,還好可以苦中作樂。值得一提的是,火凌幽和君炎的默契度直線上升。
第四年,君炎走了,留書一封,卻只有“吾離開實乃無奈之舉,待吾歸,護汝一世安穩(wěn)?!币痪湓挕?p> 惆悵是惆悵,可火凌幽還是照常修煉,只不過是暹竹門碗筷少了一副,屋子空了一間,看星星的屋頂寬敞了些,噩夢時沒了可抱之人罷了。
五年過去后,火凌幽覺得自己還能活著,挺不錯的。
八年過去后,火凌幽面對一切情況能保持鎮(zhèn)定了。
第八年開始,師父們似乎不太按套路出牌了。
起床后給巨大化的喵喵洗澡梳毛;然后給羅老頭釣五百斤的透明魚,然后放生的時候都得是活的;然后和竹老頭下棋;還要給奕兒和喵喵勸架。
不過這些還好,別的就有點變態(tài)了,比如偷到夢師娘的肚兜然后在追殺中活下來;比如當(dāng)夢師娘的試毒品;比如晚上也要防偷襲;
每隔兩年,火凌幽就會被扔到暹竹門后山下的懸崖下,封閉視覺,一次比一次深入,然后活著回來就好。
一晃十年,剛養(yǎng)好傷的某日,火凌幽決定讓狂門出世。
“咱們是走白道還是黑道呢?”火凌幽一身黑衣坐在上首邪邪地笑著。
“當(dāng)然黑道啦!”話多的娃娃臉影星第一個蹦出來。
“我覺得還是白道比較好,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門正派在很多時候說話很好使,而且這也不影響我們暗中做事?!标愋σ庵蓺獾男∧樢查L開了些,唯一“氣人”的就是她已經(jīng)比火凌幽高了,代號白星。
“那得總裝著?。±鬯览?!”影星抗議!
“亦正亦邪也不錯,黑白道通吃?!标愖喻?,麟星,火凌幽偷師娘的肚兜的成功率還多虧了陳子麟。
“鬼星呢?”
“我無所謂?!泵擅胬淇岬墓硇潜е鴦繅﹂]目養(yǎng)神。
“嗯哼。我的管賬先生覺得如何呢?”
“有錢賺為上上策??!所以,黑白道通吃!”金星扒拉完他的小金算盤,得出一條意料之內(nèi)的結(jié)果。
“君炎呢?”
“還沒回來,他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君炎在六年前便離開了,直到四年前才又出現(xiàn),往后便時常來狂門的總部。
“那算了,之前留著的門派,馬上要派上用場了。傳令下去,血洗山明派!”
山明派聽著像不入流的,卻是漠幽大陸上的第六大門派,說好聽點是門主情商高,周旋于其他五大門派不說,還能威懾住別的門派,在火凌幽看來就是有技術(shù)的猥瑣。
那道貌岸然的門主暗地里還和排名第四門派的神蘿派的門主有一腿,門下的弟子也是一個比一個色,一個比一個在人前裝的像個人,不過這些也不管火凌幽的事,誰讓火凌幽現(xiàn)在缺個踏腳石呢。
第二天,山明派的門主的尸體被釘在了大門上,不能說橫尸遍野,但也差不多,墻上用弟子們的血寫滿了“狂門”二字,還順便放了那些被關(guān)起來的女奴。
第五天,黑道上的暗嗜門上門送禮,實則挑釁。
第七天,血羅門求著被打回老巢。
短短七天,一門派被滅門,一門派打得缺胳膊少腿,各大門派按耐不住了,紛紛派人調(diào)查狂門,可惜一無所獲,要相信晨星的偵查和反偵查能力。
神蘿門想討伐也沒理由,況且剩下的四大門派也不理會神蘿門,畢竟沒惹到自己嘛,神蘿門沒調(diào)查清狂門底細(xì)前也不敢輕易動手。
黑道上的,可不會輕易放過狂門,可惜接二連三的被打得哭爹喊娘,面子里子都丟沒了,于是火凌幽麻煩了。
黑道第二門派血羅門下了戰(zhàn)貼,雙方門主于寂嶺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