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看著這畫面,穆爾塔坐在她旁邊明顯地被孤立,只自己無聲無息地吃著飯菜。
頃刻,飯局了。
皇帝貌似也悠悠意識到了,便支出去除穆爾塔之外的所有人,單獨(dú)與他談話。
“十五,這幾年在外游歷的如何?”
穆爾塔放下筷子,直視著皇帝的鼻子,敬畏中帶著一絲噴薄欲出的隱忍。
“回父皇,兒臣游歷北邕、西蕃、南善、東渠、海妖界邊境等地,觀賞到路途之色,居住之民,皆別有一番滋味?!?p> “哦?滋味如何?”
“兒臣注意到其中一事,游歷到南善國王城祈卬附近的時候,從一處山谷中傳來士兵震天響操練的號聲,練兵地址并未對外界公布?!?p> “南善?除了北邕,其他三國皆走向下坡路,估計南善此時正為瘟疫死傷慘重與旱災(zāi)顆粒無收兩事憂心,國庫空虛,又怎會有余力秘密練兵?”
“父皇,兒臣拙見,國庫空虛,正值亂世,南善難保不會劍走偏鋒,鋌而走險。”
“你的意思是,南善會狗急跳墻,搶奪其他國家城池?”
穆爾塔微微頷首,道:“正是。”
西蕃皇帝揉搓著他的長胡子,思考道:“這么一說,倒也不是不可能,南善一國因惡劣氣候,本就不盛產(chǎn)糧食,如今遭遇此次天災(zāi),民不聊生?!?p> 南善一國地理位置特殊,呈長條狀分布,對其他勢力的國土皆有接壤,西蕃向南靠近南善的交界處同樣感染上了瘟疫,且瘟疫大有向西的趨勢。
如果十五說的情況屬實(shí),他也拿不準(zhǔn)哪個國是南善第一個目標(biāo)。
攻打事小,可萬一瘟疫突破西蕃的防線傳進(jìn)王城,后果不堪設(shè)想。
帝王心海底針,轉(zhuǎn)眼西蕃皇帝便在心里搖了搖頭。
天災(zāi)可怕,可人禍也不遜色于它。
瘟疫盛行,橫尸遍野,就連原來仙獸大陸的霸主——西蕃,也元?dú)獯髠?p> 戰(zhàn)事挑起,民更不聊生,他可以戰(zhàn),但為了人民,他必須隱忍。
且更不論仙閣的制衡,沒有戰(zhàn)備作為支撐的南善,挑起戰(zhàn)事,眾民離心。
作為挑起戰(zhàn)事的那一方,仙閣不論緣由,定會用暴力手段平定。
雖南善的境遇可憐,可這亂世,哪國又不可憐呢?
“先等?!?p> 等到暗探找到其bao亂的證據(jù),西蕃便直接交給仙閣,自己便落得一個兩全其美的好名聲。
“是?!?p> “北邕一品閣拍賣會一事完成的如何?”
“順利。”
西蕃皇帝瞇緊雙眼,伸出手給自己倒一杯上好的茶,小飲了一口。
“背叛西蕃的狗東西,一個都跑不掉?!?p> ………………………
宋暖自從穆爾塔與西蕃皇帝單獨(dú)交談的時候便被趕出來,與德妃、寧姨、三十皇子和一眾侍女一起。
在清蓮宮后身,有一個用葡萄藤架成的涼亭,宋暖奶奶家也有一個,但是自從她上大學(xué)之后,便再也沒有見過這種葡萄涼亭。
架子上面的一串串葡萄已是紫紅色,綠葉密布,白霜搭在葡萄的紫色衣服外,是一場色彩碰撞的景色。